没有一个观众会忘记林一南用枯瘦如鸡爪的手指,紧紧抓住监工的脚腕,将他拖入深渊的一幕。
那种下定了一切决心、抛开了一切的奋不顾身。
那种仇恨和快意,释然和解脱。
……
是什么,让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年,面黄肌瘦?
是什么,让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狰狞苦痛?
是什么,让一个华夏子民,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存活?
是什么,让他经年流离,去国离乡?
万苦千辛,来煎人寿?
……
和张明义导演不同,焦国栋的电影总是压抑的、尤其表现在,他从不在电影的最后,留下希望。
他塑造的,就是纯粹的悲剧。
而张明义导演的电影不管多黑暗,总还是愿意在电影的最后,留下一些希望的种子。
这一次也是,焦国栋的电影最后,林一南死了,家族坟堆里,多了三个孤零零的土包。
林冲没有上得了梁山。
他永远都在黑黢黢的路上,呼号狂奔。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伴随着陈卓的呼喊,回荡在电影院中。
即使灯光亮起,字幕出现,主创人员的名字在荧幕上划过……
现场也没有一个人起身。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浸在这样剧烈的情绪中,无法走出。
……
皮埃尔最先站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猛地撞击在了一起。
“杰作!”
“无与伦比的杰作!”
清脆的掌声没有节奏地响起,这是来自戛纳电影节主席的肯定。
随即,路易斯刘站了起来,长叹一声,轻轻点头。
让雅各布站了起来,用力地拍着手,目光浮动,眼圈通红。
朴锡康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记得,自己当年在完成第一部 作品,也是真正意义上令他享誉世界的作品的时候……他的一颗心,也就如现在这样被充实,被填满。
被震撼。
麦格的烟嗓在后面叫的最大声:“罗,你是天才!你太伟大了!”
戛纳评审团站了起来,九个来自不同国家的评委,用同一种掌声表达自己的感情。
……
全场的观众站了起来,两千多个人的掌声,就像海浪和洪流。
一波波涌上来。
没有退去的时候。
……
罗布里和陈卓拉起了焦导。
哭的泪流满面的焦导。
罗布里早发现了,其实焦导是个特别容易动情的人。
你看他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的,冷静又自持。
其实可爱哭了。
你看他现在,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好像打开了闸门,泪水滚滚而下。
对导演来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光荣。
更激动人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感动。
第153章 戛纳电影节(四)
剧组的主创全都感动地抱头痛哭。
的时候……
罗布里硬把气氛给搅和了。
“我说, 人还等咱们上台呢,到底上不上啊?”
……
上上上。
怎么不上呢?
焦国栋带着剧组主创走上台去,站在荧幕前面。
那种奔腾而来的巨大掌声和、尖叫声和欢呼声, 几乎淹没了他们。
……
连续谢幕三次。
掌声长达18分钟。
卢米埃尔大厅, 今夜不眠。
……
直到工作人员在多次示意下, 掌声才缓缓停止,主创才下台, 去参加电影发布会。
全球四百多家媒体记者, 争先恐后涌向新闻厅。
戛纳电影节里,剧组接受媒体采访,和媒体交流是惯例。
但像眼前这种整个大厅都水泄不通,记者甚至都涌到身前,近身采访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甚至全体记者,也对剧组送上了炽烈的掌声。
……
“导演您好,我是法国《世界报》的记者, ”一个金发帅哥抢到了提问的机会,激动地话筒都差点掉了:“我想问一下您创作《华工1863》的思路是什么,和您以往的电影相比,这部电影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焦导拿起话筒,微笑:“当然,如果说我以前的电影偏向一个人的史诗,那么《华工1863》就是一群人的史诗, 这群漂泊在外国的同胞们的历史,就是一部去国离乡的悲情合唱, 合唱和独奏是完全不同的。”
很快, 一个扎着发圈的女记者也提出了问题:“我是英国《卫报》记者, 我想问焦导,电影开头的主观镜头并不多,但随着故事的推进,主观镜头渐渐增多,甚至到最后,就像是一双眼睛带我们去观看1863年的世界……请问这是焦导您特意设置的吗?”
焦导点头:“当然,镜头从客观到主观,就是让所有观众一步步走进电影构建的世界,走进林一南的精神世界,让你们进一步体会到人物的挣扎和坚强。”
……
很快,记者的注意就转向了罗布里。
毕竟,没有人能忘掉罗布里贡献的精彩表演。
一个年轻的记者语速飞快地表达对罗布里的赞赏:“你的演技令人称道!很难相信,这是你塑造的角色,罗,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天鹅湖里的王子!但我很清楚,我们的天鹅王子有很多,东方的赫拉克勒斯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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