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本不用空乘提醒，厉斯年已经紧紧牵着顾娉婷手，从里面走出来。
    小宝小贝看到厉斯年跟顾娉婷的身影，尽快跑过去。
    “爹地！”
    “爹地！”
    经过悬崖边撕心裂肺的相认，大家都已知晓厉斯年的身份，两个孩子也没再打算隐瞒。
    而厉斯年，也看似安然接受了这一局面。
    松开顾娉婷的手，高大的身躯蹲下来，一边一个搂住，左右看看。
    “吓到了是吗？”
    厉斯年低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
    小贝摇头，小宝紧绷着小脸不说话。
    “不怕！有爹地跟妈咪保护我们！”
    小贝声音清脆地说，话落揽住厉斯年的脖颈，低低地又补了句：
    “爹地，不管什么时候，小贝都最爱你，还有妈咪。”
    厉斯年在小贝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落下一吻，大手揉了揉小贝的头，以作回应。
    小宝被厉斯年搂着，小手臂舒服又自然地搭在厉斯年的肩膀上。
    待厉斯年回完小贝，朝他看过来，小宝淡淡地冲厉斯年一笑：
    “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你爹地，是吗？”
    “当然！”厉斯年微蹙的眉宇间，泄露着心底难掩心疼，“回去我们就公布！”
    “那，还查那些人吗？”
    厉斯年点头：“一个都不放过！”
    顾娉婷站在厉斯年身后，笑容恬淡，岁月静好地望着父子三人。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令她觉得美好。
    完完整整的一家人，终于团圆。
    最令她庆幸跟安慰的，便是厉斯年终于记起了两人的过去。
    两人间的情感，再不是她一人的纠缠，跟左右为难。
    前座，雷洛只回头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降落的风景发呆。
    该结束了。
    他多年对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小女人的追逐。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情感。
    一切的一切，或许都该丢在凉谷山。
    *
    一行人下了厉氏私家飞机，厉斯年马上掏出电话。
    未及拨出，雷洛大步凑上来。
    雷洛：“打给老头子？”
    对这称呼，厉斯年反感至极，却又倍感无奈。
    只能皱着眉头点下头：“嗯，有事？”
    雷洛大手一摇，耸耸肩：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你跟他说的话，我就不说了。”
    见厉斯年疑惑的目光看过还，雷洛赶紧补充：“懒！”
    厉斯年挑眉。
    看来没说谎，一向大嘴巴啰嗦个不停的人，也只补充了一个字。
    “父亲！”
    电话拨通，厉斯年只一个称呼，电话那端的厉泽成，便愣住，随即本能地问厉斯年：
    “你在哪儿？”
    “机场。”
    “跟谁在一起？说话方便吗？”
    厉斯年淡淡一笑：“跟娉婷、孩子、还有……”
    厉斯年瞥了眼一身倨傲、强装一切都不在乎的雷洛，继续道：
    “雷洛。”
    “什么？”厉泽成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了？”
    “是的，父亲。”
    厉斯年沉着淡定地答完，静静等着厉泽成慢慢消化。
    好一会儿过后，厉泽成才重重地叹息一声：
    “好，大家平安就好，我在家里，老宅，等你们回来当面说。”
    “父亲，你等一下！”
    厉斯年握着电话叫雷洛：“喂！”
    雷洛停住脚步，梗着脖子不肯回头。
    妈的！
    他可是他大哥！
    好歹以前还叫他声雷洛，现在连名字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