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没事,”宋尧将翁施冰凉的手掌握在手心不停揉搓,声音中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天爷,还好你没事……”
翁施忽然眼睛一酸,一股热流从左心口缓缓漾开。
翁施知道宋尧是多么纯粹的无信者,宋尧他不信宗教,不信神佛,对一切祈求上天垂怜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宋尧说“老天爷,还好你没事”。
——老天爷啊,我已经遇见了那个,把我放在第一位、永远选择我、永远偏爱我的人了吗?
一颗心脏像被温热的水流浸透,沉甸甸的,翁施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宋老师,”翁施的小指头轻轻勾了勾宋尧掌心,“我没事的,就是破了一点皮。”
宋尧十指收紧,将他的双手握的更紧。
片刻后,宋尧总算平复了情绪,抬起头看着翁施:“没事的,没事,我来了。”
他由于连续几天没有踏实睡上一觉,加上赶来的路上情绪过于激动,此刻眼底布满血丝,加上久未打理的凌乱头发、布满下巴的青色胡茬,让他看上去沧桑了不少。
“宋老师,”翁施抽出手,轻轻抚上宋尧的侧脸,“你现在好老喔,丑丑的。”
翁施从宋尧双眼里看见了两个小小的、模糊的自己,他猜想现在自己的模样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咧开嘴傻笑:“我也丑丑的,和你一样的。”
宋尧深深凝视着他,几秒后无奈地叹息:“不一样,你呆头呆脑的。”
翁施撇撇嘴:“我不呆!”
宋尧抬手,指腹轻轻揩掉他眼角的一点湿润:“多大了还撒金豆子,还说自己不呆。”
翁施情难自已,吸了吸鼻子:“是因为你突然来了,我太感动了……”
“明明是疼哭的,”护士被两人晾在一边,去取了一趟药回来,结果这两个人还在这儿腻歪,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煽情了啊!这位警察帅哥,你先起开点儿,你男朋友这血可还没止住呢,等包扎完再谈情说爱,有的是时间。”
翁施心里有点儿小尴尬,又有点儿小甜蜜,他推了推宋尧肩膀:“宋老师,人家包扎呢,你先出去呗。”
宋尧摸了把他的脑袋,缓缓站起身,问道:“姑娘,他的伤情怎么样?”
“没事儿,划了一道,没多深。”
护士看了眼翁施后颈贴着的纱布,还在往外渗血,奇了怪了,明明是小伤,怎么就是止不住血呢?
宋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不放心地皱眉:“这是还在流血么?”
“可能是他凝血功能差了点,我用点止血剂,再观察看看。”护士说。
宋尧仍然忧心忡忡,俯身仔细观察翁施后颈的伤口,刚想开口说什么,诊室的门被叩响了。
齐奇探进脑袋,焦急地说:“宋科长,最新一批现场痕迹已经送去市局了。”
宋尧点点头:“知道了。”
翁施想宋科长一定是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医院,现在情势紧急,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事。
“宋老师,你快去吧。”翁施牵着他的小指头,轻轻晃了晃,“那只拖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想快点知道。”
宋尧对上翁施那双认真且坚定的眼睛,片刻后抬手重重搓了搓脸颊:“走了。”
“去吧。”翁施冲他摇摇手,“放心吧,我可以。”
宋尧深深看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翁施静静看着宋尧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奇妙。
方才在市局,宋科长目送他离开,现在则是他目送宋科长离开。
虽然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肉麻的情话,但这种并肩战斗、彼此依靠的无言默契足以胜过一切言语。
开门之前,宋尧回头说:“小翁,是你把证据带了回来,你很勇敢,很果断,你保护了应该保护的人,你是物证科的骄傲。”
——更加是我的骄傲。
翁施怔怔地看着那扇门合上,足足过了十多秒,他才后知后觉地长大双眼,激动地说:“姐姐,你听见了没!我们领导夸我了!”
“哎哎哎别瞎动!”护士正在给他拆纱布,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至于么,这么高兴。”
“至于至于,”翁施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鼻子,“我——在下小翁,是我们物证科的骄傲!”
“高兴成这样,”护士也忍不住笑,“你们物证科几个人啊?”
翁施嘿嘿傻乐:“两个。”
“就俩啊?”护士说。
“我们两个可以顶好几十个呢!”翁施得意地挺起胸膛,一下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疼疼疼疼——”
“叫你瞎动弹!”护士没好气地说。
这次行动力只有翁施受了轻伤,继续留在医院观察,其余人已经全部撤出。
翁施在诊室里坐了会儿,手机坏了没法玩儿,无聊得昏昏欲睡,忽然感觉脖子后边凉飕飕的,他抬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
不是已经敷了止血粉吗,怎么还在流血?
翁施脑袋有点儿昏昏沉沉的,恰巧护士进来查看情况,见他还在持续不断地出血,惊呼道:“怎么回事!”
她赶忙让翁施坐着别动,她去喊医生,翁施想借她的手机用用,给宋科长打个电话报平安,也问问目前情况如何,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从椅子上一站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猛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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