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那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我脸色不太好吗？怎么个不太好法。”
    阮云乔斟酌了下，说：“冷冰冰的……生人勿近。”
    杨案眼睛微微一亮：“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阮云乔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你这家伙不会是在入戏吧，都还没开始拍呢，你就裴远方上身，要不要这么卷。”
    杨案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不是裴远方上身。”
    “那是……”
    “李砚上身。”
    阮云乔：“……”
    林芊芊：“……”
    杨案嘿嘿一笑，不演了：“你们不觉得裴远方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李砚吗，我最近一直在观察李砚，怎么样，演得还不错吧。”
    杨案能做为男主，不仅仅有颜值，自然还有演技。
    阮云乔方才还能瞬间感知到他裴远方上身，但他说自己不是演裴远方而是演李砚时，她突然觉得……他演技一点都不好了！
    可能，李砚是活生生在她世界里的人，也可能她对他过于熟悉，所以并不能把他带入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林芊芊了然：“我说你最近怎么跟砚哥那么好呢，原来是在揣摩角色啊。”
    杨案：“也不完全是，这几天我跟李砚交流过后，还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我们现在可是好朋友，哦对了，他还答应明天晚上带我去专业卖击剑设备的地方，给我挑一整套。”
    林芊芊微微瞠目：“什么！买装备吗！我也要去！能不能带我一个！”
    杨案：“行啊。那既然这样的话，云乔也一起去吧，李砚不会介意多带两个的。”
    阮云乔愣了下：“我就不用了吧。”
    杨案：“一起吧，上次咱们不是还说想自己弄一套高端点的击剑服私底下玩吗，正好了，就明天一块。”
    他们确实聊过这话题，杨案和林芊芊因为越了解击剑就越有兴趣，都准备好拍完这部戏自己去击剑馆玩了，就当以后的锻炼。阮云乔当时还说，到时候一起去买套好一些的击剑装备。
    “走啦走啦，咱们培训这么久还没私底下约过饭，正好明天买完一起去吃。我请客哈，请你们吃火锅！”林芊芊兴致勃勃地道。
    杨案：“可以可以，火锅我喜欢。”
    林芊芊：“云乔姐，怎么样？”
    阮云乔：“我还是……”
    “如果你不喜欢吃火锅的话我们换一个！你就说你想吃什么。”
    林芊芊亮着眼睛看着她，到这份上，阮云乔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好道，“没……我吃什么都行。”
    林芊芊：“ok！那我们就吃火锅！”
    ——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培训就结束了，阮云乔和林芊芊一同去往停车场时，李砚和杨案已经在了。
    开的是李砚的车，李砚在驾驶位上，杨案则在副驾驶对她们两招手。
    杨案说：“上车吧，我们开一辆就好。”
    林芊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辛苦了砚哥！”
    李砚回头：“没事。”
    语闭，他看了眼阮云乔，杨案昨天就已经跟他说过今天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孩子，所以他知道她今天要来的。
    只不过，他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在她落了座后，很快回头启动了车子。
    李砚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国际剑联认定的厂家出品的击剑店，规模很大，里面击剑设备齐全。
    李砚跟店员相熟，店员直接带着他们到了李砚曾用过的那区块的击剑装备处。
    但后续，李砚并没有让店员来介绍。而是亲力亲为，自己从面罩、剑衣、防刺背心、手套等等，给他们三人做挑选。
    “击剑服可以定制的对不对？”林芊芊问道。
    李砚：“尺寸选完后，后期可以在背后印制本人姓名。”
    “哇！我要我要，那剑呢，剑可以印名字吗。”
    林芊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阮云乔正好在花剑区观赏花剑，听到这话她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两人。
    印名字……
    回忆猝不及防，阮云乔突然想起大二那年她在校击剑比赛里断了剑的事。那时，是李砚从休息区走来，把他的剑递给了她。
    她记得他的剑上就印了名字，ly。
    也就是这两个字母，当时稳住了她慌乱的心，给了她很强的动力。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李砚也望了过来。也许是想到了过去，这一刻，阮云乔突然把眼前的人和几年前的那人重叠了。
    好像这会他们就在校园里，现在的李砚还是过去十九、二十岁的李砚。也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你用着吧，输了算我的。”
    阮云乔指间一颤，徒然感觉到一股心悸。酸涩感随之涌上来，更让人猝不及防。
    她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可避开的瞬间，又很是鄙夷自己。
    为什么把过去的事还记得这么深刻……
    没多久后，三人就决定各自定制一套，店员收集了他们的型号信息，说过段时间会通知他们来取货。
    就在他们准备去付钱的时候，店员又告知，李砚已经把三套的钱都付过了。
    三套设备价值不菲，三人嘴上自然都是不好意思，李砚却说当成相识送的礼物。
    推推搡搡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会显得有些矫情，所以杨案和林芊芊后来也就欣然接受了，阮云乔自然也只能是。
    只是她在想，到时候得用什么还回去。
    挑选好几件装备后，四人一块去了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是一个明星开的，林芊芊跟那明星是朋友，来前已经让人安排了包厢。
    四人低调地进了包厢，点了一桌子菜。
    “这家火锅最近可火了，味道很不错的，你们快尝尝。”林芊芊今天请客，热情地招呼大家。
    阮云乔也是难得吃一次火锅，馋得很，给自己弄了顶辣的调料。
    “怎么样，不错吧。”见大家都已经开始吃了，林芊芊很是得瑟地问道。
    杨案：“是不错啊，甚至都想加盟。”
    林芊芊：“哈哈哈我就是这么想的，过段日子可能去城南开一家。”
    杨案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我已经请过不少朋友来吃了，每个人都说好吃。”林芊芊道，“没意外的话，过两个月我就去城南那边开一家，你们到时候都来捧场啊，我还请客。”
    阮云乔笑了笑：“你这么说的话，我就非来不可了。”
    “来呗来呗。”林芊芊转向李砚，说，“砚哥，你也来呀，可以带女朋友一起，我给你们免单，还送一份情侣小套餐。”
    李砚微微一顿：“没有女朋友，不过，会捧场的。”
    林芊芊这人对八卦贼感兴趣，一听这话，立马抓到了精髓：“真的假的，就你这样的还没有女朋友啊！那，那需要介绍吗？我身边好几个朋友可喜欢你了，都是演员，很漂亮哦。”
    阮云乔筷子微滞，但又立马下了锅。呼呼……好辣好辣，好好吃好好吃。
    杨案也笑道：“我妹妹也特喜欢你，去年奥运会就守着你看。”
    林芊芊：“你怎么还跟我抢呢。”
    “演员这行多不稳定，你别给人瞎介绍。”杨案道，“李砚，我妹妹今年刚毕业，被我爸妈拉着去考公务员，还考上了呢。我这有照片，给你看看。”
    阮云乔：“……”
    神他妈公务员。怎么还相上亲了这些人。
    “不用了，我现在没想谈。”李砚说。
    “为什么？”林芊芊想了想，试探道：“难道，你刚分手不久？”
    李砚静了一会，就在众人以为他可能不想说的时候，他淡淡开了口：“不是，分挺久了。”
    阮云乔：“……”
    杨案好奇心被勾上来了：“多久了？”
    李砚：“五年。”
    阮云乔：“…………”
    她筷子瞬间僵住了，五年，他们分手不就分了五年吗。
    所以这些年他没跟季晨谈恋爱？或者，在国外也没跟别人谈过恋爱？
    “我靠，五年，你上一任已经是这么久以前的事了啊？”
    “嗯。”
    林芊芊：“那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找，太忙还是……难道还忘不了？”
    “什么忘不了，分手这么久怎么会忘不了。”杨案道，“肯定就是因为忙，不过……你前任是你同学吗，按照这年数，你那会还没毕业吧。”
    李砚抬眸，看向了阮云乔。
    阮云乔顿时浑身一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砚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茶水，道：“嗯，是校友。”
    林芊芊：“校友啊，啧，学生时代的恋爱就是好，够单纯，而且这分开也是挺可惜的……欸，那你们谁甩得谁啊。”
    最近对李砚观感直线上升的杨案笑呵呵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李砚甩的女方，哪个女孩子舍得跟他分手呢～～”
    “不是。”
    “嗯？”
    “她甩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