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只是很久没去过了。”
“那你教我怎么样?”
“不是有教练吗?而且我不会教人。”
颜鹤径摆手拒绝,手中的鸡蛋被人拿走,他顺势看过去,宗炀把剩下蛋壳给颜鹤径剥干净了,一颗白白嫩嫩的鸡蛋,没沾一点蛋壳,然后宗炀又将蛋塞回颜鹤径手中。
粥粥说:“我跟教练学过,但不怎么熟,反正就当是去玩嘛,快走啦!宗炀你也来吗?”
宗炀有些感激,点点头:“嗯。”
她说着就去拉颜鹤径的胳膊,思怀也从沙发上跟着起来。颜鹤径刚咬下半个鸡蛋,差点噎住,忙拿起牛奶灌了一大口:“等等等等,我去拿板。”
颜鹤径的冲浪技术全是他爸教授的,那次颜海峰分别买了两块板送给他和颜松影,带他们去海里学冲浪,颜鹤径那时年龄小,但可能因为水性极好的缘故,学得很快,颜松影还在水里练着划水,颜鹤径已经不用人带着,就能在自如起乘,越过浪头。
学成后完成一次漂亮的斜跑,颜鹤径不忘去嘲笑几句颜松影,颜松影气急败坏,双手快速动作划到岸边,丢下板子,游到海里追颜鹤径扬言要揍他。
只是后来他和颜松影年龄年长,便极少来海边冲浪,追寻刺激。
宗炀晕船,在板上却不晕,颜鹤径让粥粥她们去一边划水等浪,然后教宗炀基本的动作。
颜鹤径在宗炀身边给他掌着板,口头教导他划水的正确姿势,要用指尖插水,不要用力拍,脚要怎么放等,就像他以前学的那样。
宗炀发梢滴着水,眼角有水珠一路向下,停在他下巴处不肯坠下去,颜鹤径压抑住手,听见宗炀问:“你就看着?”
“不然呢?”
宗炀趴在板上,笑了笑说:“你总要用手给我调整一下姿势吧。”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以前在山上滑雪...”
话说了一半,颜鹤径顿住了,像路上躲避障碍物而紧急刹车,不留情面说:“自己琢磨吧,也不难。”
宗炀算是自己琢磨出来的,颜鹤径大概教了他怎么起乘,便甩下他不管了,自个游回岸边拿板子,冲进浪里去了。
一阵猛浪往宗炀这边而来,他盯着颜鹤径的身影,防备不及,被浪推下板,口鼻里灌满咸湿的汗水,耳内一片寂静。宗炀用手抹一把脸,睁开干涩的眼睛,颜鹤径闯入宗炀的视线,他站在板上,越过激溅的白浪,那样利落潇洒,海面荡着细碎的光,让浪花也有了锋利感。
颜鹤径推着板游到宗炀这边来,微微眯眼看他,说你是傻了吗?
宗炀点头,随即又否认地摇头,最后说我们回岸边休息一会儿吧。
沙滩上碰到林少和他的女友,还有几个年轻人,看起来都认识宗炀。
林少看他们拿着板,浑身湿透,笑说:“阿炀,你和颜老师谁冲浪的技术好一些?”
颜鹤径皱起眉头,看向宗炀。宗炀十分不含糊:“肯定是颜老师。”
另一个朋友说:“不过阿炀学东西还真挺快,上次那教练没教他多久,他就全会了,要不是看他动作漂亮,我也不会来搭讪了。”
大飞表示赞同,又说:“对了,今晚我们来海边烤肉,要一起吗?”
颜鹤径咬牙,强颜欢笑说可以。
待几人走后,颜鹤径略有不爽地讽刺道:“挺能装啊,宗炀。”
这时宗炀面露无辜,说:“我也没说我不会,不是你主动就过来教我了吗?”
“所以还是我自作多情?”
“怎么会呢?”宗炀指着前面的小屋,“我请你喝饮料,不要生我气了。”
颜鹤径捧着椰汁坐在伞下,将脚趾埋在细软的沙里,翻看从卖饮料老板那里借来的体育杂志,其中很多体育用具的广告,颜鹤径相中了一块冲浪板。
既然回到海岛,多出来运动也不错,颜鹤径前段时间总闷在家中,只觉浑身酸软,刚才在海里运动一番,心情宽敞许多。宗炀在旁小憩,脚没能被伞遮住,闪着光,脚趾缝里裹了泥沙。
不久思怀从海边走过来,表情很憋闷,颜鹤径合上杂志,关切道:“怎么了这是?要哭的样子。”
思怀一屁股坐在沙上,屈膝将下巴埋进去,双臂环住膝盖,眼睛下一抹红,咬紧嘴唇没说话。
颜鹤径再望望对面,没见有人再来,了然道:“和粥粥吵架了?”
“她太无理取闹了。”思怀一副又要哭的样子,颜鹤径身边没纸,摇醒宗炀,使唤他去买纸。
“不过你们性格还挺互补的。”
思怀抽抽鼻子,揉着鼻尖问:“性格互补真的是件好事吗?”
“是吧。”颜鹤径愁于面对此类问题,更不能确定,“不过有时候就让事情顺其自然一些吧,走下去总有结局。”
“你和宗炀性格也互补吗?”
颜鹤径霍然起身,感到十分头痛:“我和他不是情侣,你们一直这样认为啊。”
“不是吧,可是你们看起来很暧昧。”思怀极其不相信,一瞬竟忘却烦恼,“不要撒谎哦,颜老师。”
“旧情人而已,”颜鹤径笑说,“思怀,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明白吗?”
一包纸落入颜鹤径怀里,包装上印了黄色的小花,颜鹤径仰头向后看去,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眼球酸痛,他皱起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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