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商应家的早上,颜鹤径先到母婴专用店挑选了许多玩具和衣服。
他不懂许多物品的用处,逛着十分新奇,觉得每种玩具都做得非常可爱华丽,宗炀懂得比颜鹤径多,能说出婴儿用哪种奶粉和尿不湿最好,他说当时带宗炀时积累了经验。
颜鹤径放下手中一件小衣服,连连惋惜:“可惜你做不了爸爸了。”
宗炀在货架后面搂了搂颜鹤径的腰,小声说:“你努努力吧,或许能有奇迹。”
纪嘉涵生产后,商应的母亲特地赶来蔚市照料,她和纪嘉涵属于难得婆媳关系极好的类型,或许因不在一起生活,便多了亲近,少了摩擦。
一进门,纪嘉涵的笑声便从客厅传来,她面色养得红润,躺倒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商应也有一周的产假,在旁给她剥橘子,又撕了橘络,一瓣瓣喂到她的嘴边,她看也不看,左侧脸颊就鼓胀起来。
看见颜鹤径和宗炀进门,纪嘉涵穿起拖鞋来迎接,邀他们坐上沙发,谢过礼物,笑意盈盈地抱怨:“这两天妈妈来照顾我,又是喂我排骨汤,又是鸡汤的,好东西没少吃,真是越来越胖了。”
颜鹤径说她是一点儿没胖,商应插嘴:“我看你吃得也很幸福嘛。”
身为母亲的幸福,宗炀从没在商漫脸上窥探到过。遥记得商漫生完宗逸,只是满心满眼的疲惫,浓愁像散不开的雾,一直笼罩在他们家所有角落。
而作为一个刚经历艰难生产的母亲,她无人照顾,进食的很少,日渐消瘦,就像纪嘉涵的反面。
宗炀自进门就很少发言,商应递来水果他便不声不响地吃,柚子掰好,转手塞进颜鹤径的手里。
小孩儿在睡觉,颜鹤径和宗炀去卧室看了一眼,很白,脸蛋粉嘟嘟的,睡觉还往外吐着口水泡,手捏成了小拳头,五官挤在一起、分明看不出什么长相。
商应母亲从厨房出来,顶着新做的发型到客厅,谢谢颜鹤径带来的礼物,她只谢了颜鹤径,像不在意和她理论上应更亲一些的宗炀。
颜鹤径圆滑回应:“我和阿炀选了很久,好多玩具都是阿炀选的。”
宗炀本是不愿意随颜鹤径来的,只是颜鹤径觉得宗炀和商应是表兄弟,平时多往来没有坏处,以后商应也可以多多照应宗炀。
没想到商应的母亲也在,从上次商应父亲生日来看,她对宗炀过于冷淡。
商应母亲还是笑着,不过表情僵硬了一些,放下手中的口袋,话里带刺:“我只是有点惊讶阿炀会来,毕竟你以前跟我们都不常往来。”
她不留情面,颜鹤径心中也震撼,几乎不想去看宗炀的表情。
商应咳嗽一声,皱眉看着母亲,说:“都是一家人,我这么大的喜事,阿炀来我们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转头去看宗炀,一脸热切,“阿炀,以后记得常来。”
其声有些大,商应像是要努力洗刷掉母亲先前的那句话,也是要掩饰此话带来的微妙尴尬。
宗炀不动声色坐着,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我会的。”
可商应母亲铁了心要与宗炀寒暄下去,直接问:“我听老商说找到你妈妈了?”
“对,还得谢谢舅舅。”
“谢谢是不用的,只是我们有点心寒,这么久连个电话也不打,你说至少让我们知道她还活着吧。”她做出一副痛惜的表情,那张皱纹层叠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几乎讥讽的神色,“对了,你爸爸上周又打电话来向我们借钱,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和舅舅舅妈说。”
她加重“困难”两字,咄咄逼人,颜鹤径听着生气,又无立场驳斥长辈,只好瞪瞪商应,甚至想寻个借口走掉,不自觉挨近宗炀,手背贴着他。
商应也感到窒息,他母亲从不喜欢宗炀一家,却也不公开给人难堪,想来宗望桥又来借钱,父亲还把钱借了出去,才惹得她这般大动肝火,他想阻止局面,宗炀却沉着地开口:“您不用理他,当他死了就好,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困难,不麻烦你们。”
他答得不慌不忙,似并不因这些缠人的话恼怒,情绪未受波动。商应母亲如同撞上一块水泥板,头痛心憋闷不说,得不到一丝好处,渐渐无力,不再关注宗炀,她说去看看锅里的菜好没有,商应也借口跟去。
之后厨房传来压抑的快速争吵声,直到饭菜端上桌,宗炀没再开口说话。
只是商应母亲饭桌上问颜鹤径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让全部人再次陷入无言状态。
颜鹤径咬着筷子,十分纠结地开口:“是没有。”
她立即兴奋:“我跳舞的一个舞友的女儿条件特别好,也在蔚市上班,改天可以让你们见见面啊!那女孩儿我见过几次,长得可水灵了。”
“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如果那女孩儿想要谈恋爱,我身边有很多比我条件还好,还年轻的朋友,我都可以介绍。”颜鹤径赔笑,只想这话题赶紧过去。
“哎呦,谁还能比你综合条件好啦,我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只能信任你,你不要推辞,真的可以认真试试。”
“舅妈,”宗炀从椅子上站起来,碗跟餐桌撞出极大的响声,“他说不想,您就不要再坚持了吧。”
颜鹤径微张着嘴,嘴中的米饭还没噘软烂,出神地望着宗炀。
一桌人都愣住了,商应母亲也被吓住,不知所措,还是商应救了场,不致太过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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