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真君听到叶拂和裴清让的对话之后,神色有些异样地回头看了裴清让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拂就这么跟着流云真君,踏上了通往脱纲山的楼梯。
走出一段后,她们终于彻底进山了,喧嚣和嘈杂也都留在了身后。
叶拂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师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我都帮你把螭龙带来了,你总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吧。”
流云真君瞥了叶拂一眼,却没开口说话。
叶拂有点儿焦急地跟在流云真君身后,跟了好一段,这位师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叶拂:“……”
就在她产生了“她不会是被骗了吧?”的想法时,流云真君终于开口了,她道:“他失去意识了?”
叶拂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流云真君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螭龙。
“哦,我明白了,是不能让螭龙听到对吧,那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流云真君又沉默了一下,好半天才道:“你做出的选择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我做的什么选择?”叶拂有些茫然。
“我以为你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宁簌簌,毕竟,若是没有她,你会变得非常顺利。”
叶拂愣了一下,这次反倒是轮到她沉默了。
流云真君很安静,像是在等着她开口解释她的这个选择。
叶拂叹了口气:“都只是博弈的棋子罢了,将心比心,师祖,您说,若是这一战中,输的是天道,我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所以你这是在兔死狐悲吗?”
“算是吧。”
流云真君竟然笑了起来:“叶拂,我对你是越来越放心了。”
叶拂皱眉,不是很明白:“师祖为什么这么说?”
流云真君道:“如果我说,倘若输的是天道,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你,你还会这么轻松地放过宁簌簌吗?”
“啊?”叶拂更加不能理解了。
“就当是一个假设,你可以在这个假设下好好构想一下。”
“嗯……”叶拂有些狐疑,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按照流云真君的假设给出了答案,“我应该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吧。”
流云真君追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叶拂摇头,“可能我也被法则影响了,就当是宁簌簌的女主光环保了她一命吧。”
流云真君深深地看了叶拂一眼,眼神带着些许深意。
叶拂低着头跟在流云真君身后,她知道她并没有被法则影响,她只是真的不喜欢杀人,更何况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既然天道胜利了,那宁簌簌也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了,她习惯性躺平了,不太喜欢看到太血腥的画面。
又走了一段,叶拂犹豫着问道:“师祖,为什么您要说天道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
流云真君微微翘起了唇角:“这个嘛,等你见到她你就明白了。”
“所以我能上通天梯了?”叶拂很激动。
流云真君点了点头。
叶拂脸上的喜色挡都挡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一种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的感觉。
她赶紧从袖中掏出了那三枚骨珠递给流云真君道:“师祖,这便是螭龙的遗骸变化而成的骨珠。”
流云真君一拂袖,便将叶拂掌心之物收了起来,她道:“刚才那一战中,我迟迟不出手为的便是让你成为那个对抗螭龙的人,从而夺得气运,压过宁簌簌这个气运之子。”
叶拂小声道:“所以骨珠里面的魔气会涌入我的经脉,也是师祖您提前算计好的?”
“若没有那些魔气,你以为就凭你能扛得住螭龙的攻击?”
叶拂:“……”
“放心吧,”流云真君安慰她,“魔气影响不了你的心智,更何况,待到我死之后,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人能成为你的对手了,你爱怎么逍遥自在都随你。”
“我现在就想见到天道,见天道就是我现下最大的愿望。”
流云真君沉默了一下:“叶拂,吾问你一个问题,裴清让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叶拂“啊”了一声,扭捏道:“师祖,您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个屁,赶紧回答,要是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跟他分手,不分就杀了你,你怎么做?”
叶拂:“???”
不是,这是个什么魔鬼问题??
“老实回答。”流云真君警告道。
“分!肯定分!”
回答完之后,叶拂就忍不住吐槽起了这个问题:“师祖啊,你这个问题不对啊,我人都死了,爱得个死去活来有什么用,让裴清让给我守寡吗?就算我愿意,他都不会愿意。”
流云真君又问道:“那若是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杀了裴清让,若是不照做,你就会死,你会怎么选择?”
叶拂:“???”
“……师祖,您就不能问点儿阳间问题吗?”
“赶紧回答。”流云真君催促道。
叶拂:“我就不能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给夺了吗?”
“你不是对手。”
“师祖,您不都说了吗?除了您,眠川修真界已经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了,谁还能威胁我,不会就是您吧?我看师祖您也没这么闲吧。”
流云真君:“……”
俩人沉默走了一段,流云真君突然道:“你知道吾当初为何会杀螭龙吗?”
“因为他作恶多端,为祸人间,非常邪恶。”叶拂回答得毫不犹豫。
流云真君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复杂:“魔龙靠着人们的恶念而活,是杀不死的,不管吾镇压他多少次,都后患无穷,谁又能保证待吾彻底于这天地间消失之后,他不会再次祸乱人间,所以吾想从根源上改造他,让他一心向善,这样才能放心。”
叶拂被流云真君这个宏大的念头镇住了,这就是千古第一仙人的格局吗?
她正想说些什么时,西门狗狗便顶着螭龙的脸从山上迎了下来,叶拂乍一看到他那张脸,都觉得莫名的惊悚。
流云真君指着叶拂肩上扛着的螭龙对西门狗狗道:“你带他下去给他稍微治疗一下吧。”
西门狗狗很乖巧地点头道:“是,主人。”
西门狗狗将螭龙接过去之后也吓了一跳,他看了流云真君一眼,见流云真君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多问。
见西门狗狗将螭龙带走了,叶拂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师祖,我是不是可以上通天梯了?”
流云真君却道:“你先在此处休息几日吧,吾现在没什么心情。”
说着她也不理会叶拂,加快脚步便离开了,只给叶拂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叶拂:“???”
真是搞不清楚这位祖宗,这怎么又心情不好了?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吗?
叶拂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流云真君都已经答应过她了,也不急着这一时。
叶拂悠闲地从路旁摘了根草,在嘴里叼着。
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天道了,马上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她就激动不已。
真的很好奇,她究竟会看到一个怎样的结局。
……
花翎赶到脱纲山脚下时,便见到那处聚集了一群人。
她还未在人群中寻找到季无渊,便有人主动来同她搭话。
“花翎?你怎么来了?”
花翎皱眉看去,只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她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位好像是归青山的副掌门穆壑。
穆壑……
说来惭愧,在百来年前,她曾经扮成正道弟子,与穆壑双修过一段时间,不仅仅是为了修炼,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穆壑身上有一种和季无渊很像的气质,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正道盟之人,还都是剑修。
总之,在那段时间里,花翎也曾过得很开心,直到穆壑提出要与她结契正式成为双修道侣时,她才清醒过来,于是她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连夜跑了。
穆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过去了一百年,他才在东海城再次遇见她。
花翎并没有和穆壑寒暄的意思,她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便径直朝着人群中走去。
经历了刚刚的大战,场中一片乱糟糟的,注意到她的人并不多。
云鹤真人正和落霞谷谷主楚灵儿忙着给季无渊包扎伤口。
“楚道友,如何呀?”云鹤真人是真的很焦急,掌门师兄受了这么重的伤,结果师祖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楚灵儿也表情凝重:“心脉暂时护住了,但还是不能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
云鹤真人正想再说些什么,便有一个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二位道友,可以将季无渊交给我吗?”
云鹤真人扭头看去,只见那突然出现的女子,身着一身粉裙,身段柔媚,眼眸水润,明明是浅色系的穿着,看起来却非常美艳,不是单纯的美,而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便会生出心跳加速、甚至于面红耳赤之感的浓艳。
云鹤的大脑里冒出了一句话,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擦边?
但很快她便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还是楚灵儿作为落霞谷的谷主率先认出了她来。
“道友是合欢宗的花宗主?”
花翎点了点头。
云鹤真人有些迷惑:“你认得我师兄?”
花翎又点了点头,她轻声道:“我是季无渊的妻子。”
“什么?!”云鹤真人差点儿没从地上跳起来,这怎么还突然冒出了个嫂子来?而且对方还是合欢宗的宗主。
“我以前怎么没听师兄提起过?他什么时候还娶妻了?”
花翎怕云鹤真人不信,抬起了右手,很快,一道血色的红光便从她的小手指亮了起来,如一段红线,另一头正连接在季无渊的手指上。
小师姐每天都在扮演路人甲 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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