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宓的名字,江梵的脸色一下冷了下去:“这和宓儿又有什么关系,我看到了陆南执他那晚在溪水旁拔……”
“好!”陆南执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打断了江梵的话,他直视江梵,声音冰冷,“我脱。”
说完他伸手,双手藏进袖口里,只露出指尖开始解腰带。
江梵静等陆南执动作。
虞肆白诧异地回眸看陆南执,陆南执说到做到,衣襟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精致好看的锁骨。
她只看到了锁骨,视线就被突然跑过来的谢辞云完全挡住。
谢辞云把陆南执的衣襟强势拢了回去,这才让了开去,虞肆白的视线重新开阔。
“够了,都是我做的!是我让陆南执吃那能够暂时变成妖的药,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谢辞云看了陆南执一眼,虽然说着帮陆南执的话,但他看陆南执的眼中全是敌意。柔柔弱弱在虞肆白面前脱衣服,是想要虞肆白亲自给他穿衣服吗?他都知道虞肆白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当众脱衣服了,更何况这个马屁精陆南执,陆南执明显就是故意的。
谢辞云不由分说地抓住陆南执的一只手,掀开衣袖,陆南执的手全部露了出来。
陆南执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任由谢辞云摆弄他的手,他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但是一双眸子却额外平静,仿佛谢辞云的突然出现,一点也不能不让他惊讶一般。
陆南执手背上有淡淡的鳞片。
江梵眼前一亮,却听谢辞云道:“江梵,你亲眼看到的就是这个?”
江梵想要否决,谢辞云已经拿起一个药膏一样的东西,动作粗暴地涂在那鳞片上,他动作幅度大又快又不将就力度,只想快点涂完收手。
陆南执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说。
虞肆白却细心地发现了,她上前一步,把陆南执的衣袖更往上撩了撩,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疤暴露出来。
“怎么回事?”虞肆白心跟着那触目的伤疤一紧。
陆南执眼神微闪,低声回:“我做不好,就会被打。”
虞肆白一下明白陆南执在说什么,原来是以前那个恶毒后娘带来的伤害,只是这伤怎么看着这么新。
陆南执看了虞肆白一眼,又继续补充:“我昨天没忍住,扒了伤口。”
“胡闹!”虞肆白从谢辞云手中接过陆南执的手,小心翼翼地涂着那药膏,深怕不小心碰到了陆南执的伤口。
陆南执一动不动,任由虞肆白给他涂药膏,鳞片在虞肆白温柔的揉按中乖顺消失。
谢辞云终于等虞肆白涂好,立刻上前,修长手指翻动,给虞肆白手指上来一道清洁术,一脸严肃地解释:“没吃过那药的人不能碰这药膏,要尽早清除。”
“嗯。”虞肆白敷衍地应着,见手指的水终于散去,她当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开始找药,她记得她还有几瓶疗伤的药。
谢辞云一下明白虞肆白的意图,立刻开口:“我有药,我有很多很多药。”
他说完,发现虞肆白竟然还没找到,开始嫌弃:“虞肆白你怎么回事,找疗伤的药这么慢的吗?疗伤的药不知道放在首要位置吗?”
虞肆白被谢辞云这么一嫌弃,一下子不想找了,既然谢辞云答应给陆南执药了,她也不担心了。
她严肃地放好储物袋,好像刚刚找半天储物袋的人不是她一样,虞肆白看向江梵:“掌门,看来这是一场误会。”
江梵不依不饶,那伤在他眼里更像是拔鳞片以后的伤,正好是新的,正好是昨晚:“说不定是他自行散去的,我看过陆南执的竖……”
“师尊!”陆南执的声音又忽然响起,虚弱又带着点点粘人,“我疼。”
虞肆白回头,就看见陆南执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上前要扶陆南执。
谢辞云却抢先一步,上前扶住虚弱的陆南执:“好歹也是我让你吃那变妖怪的药,那药是有点副作用,会没什么力气,我扶你回去。”他尤其加重了一个“我”字。
两少年搀扶着回去了,虞肆白也和江梵没什么话说,简单向江梵告辞。
江梵却抓住了虞肆白的手臂,深深地看着虞肆白:“肆白,为什么不信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虞肆白会这么不信任他。
虞肆白抬手,直接甩开了江梵的手,她看了一眼江梵,眼神冷漠如以前的江梵:“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说完,她再也没多看江梵一眼,快步离开。
徒留江梵一个人留在原地,冰冷的夜风吹过,他才发现他之前对虞肆白说过的这句话,有多么的伤人。
第十九章
“小姐, 谢辞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你快劝劝他吧。”星叔忍不住担忧地提醒。
虞肆白听笑了,她将一本被撕得面目全非的书扔到了地上:“他把我的书撕成这样, 他还好意思生气不吃饭,说我欺负他凶了他?”
星叔看着那地上的书,书面上还残留两个“无情”字,这是修炼无情道的书籍。他心中欢喜, 面上却表现得无奈:“小孩子不懂事, 撕书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小姐你那天语气确实重了点。”
“星叔, 你帮他说话?”虞肆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星叔。
星叔真恨不得谢辞云把虞肆白那些无情道的书全撕了,他上前, 再次安抚:“谢辞云撕了你的书确实是他不对, 但是他已经三天不吃饭, 已经受到惩罚了。只是不能再罚了,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吃饭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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