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头,就看到了应家父母死在自己的脚跟前,而她的手里拿着凶器,身上染着血。
活脱脱的一副刚刚杀完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命运的把戏又变得高级了一些,甚至欺骗了她。
哪怕只有几秒的时间,对命运接下来下想要达成的目的,也已经足够。
啧,长本事了啊。
应鸦在纸上涂涂画画,很快就写下了一个最终坐标。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应鸦仰头,撞了撞他的下巴。
“这么快?”陆成渊微微弯下身体,将应鸦从背后圈住,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失落,“反正也不急……我们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最好住个十年,二十年的。
应鸦一把拍开他缠上来的尾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要么跟我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尾巴又没皮没脸地缠了上来。
…
楚弈天难得主动找到菲莉丝,敲响了她家里的门。
菲莉丝看到楚弈天的手并不惊讶:“进来说吧。”
楚弈天走进屋内:“这件事情不对劲,外面的那些人都……疯了。”
“可不就是疯了。”菲莉丝嗤笑一声,“就和我们之前一样,莫名其妙地做着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楚弈天坐下,没有死死拧在一起,“我相信应鸦,但这件事很棘手。”
菲莉丝给他倒了杯水:“逐个击破,先从秦家兄妹开始。应鸦肯定会想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她。”
两人一拍即合,再次化干戈为玉帛。
大概谈论了半小时,楚弈天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我去趟洗手间。”
他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楚弈天将手洗干净,然后去拿旁边的纸巾准备擦衣服,然而手才伸出去,他的动作就僵硬在原地。
他脸上的表情不断扭曲挣扎,就像是一个坏掉的机器,疯狂变换着各种表情。
“哐——”
一声巨响响起。
楚弈天一拳头砸在了镜子上。
镜子瞬间四分五裂,反射出无数张脸。
那些大大小小,别无二致的面孔上,抽搐了一下,最终露出了一个扭曲渗人的笑。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应鸦那种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朋友。”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楚弈天神色如常地走出来。
客厅里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茶几被椅子砸坏,花瓶碎了一地,菲莉丝就站在碎玻璃中。
然而楚弈天像是看不到面前的狼藉一般,对着菲莉丝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菲莉丝点点头:“……你……”
她说了一个字就没了声音。
楚弈天也没有听到,任由受伤的伤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菲莉丝这才像是突然连上了网络一般,看着紧闭的房门开口:“再见。”
…
深夜,月明星稀。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略过夜空。
几分钟后,陆成渊抱着应鸦轻巧落地。
他们的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红杉树林,周围没有丁点人烟。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岭中,有着一座豪华至极的庄园。
此时此刻,庄园内灯火通明,大门敞开,仿佛早就知道两人会来。
当然,应鸦和陆成渊也没遮掩自己的踪迹。
“就是这里?”陆成渊收起龙翼,牵住了应鸦的手。
“嗯。”应鸦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庄园,“品味道倒是不错。”
陆成渊目光挑剔,语气酸溜溜的:“我名下的庄园,随便一个都比这里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庄园内。
玄关处,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
穆卓见到两人后,恭敬地对着他们弯腰:“欢迎两位,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应鸦和陆成渊没有吭声,跟着穆卓往里面走。
穿过一条复古奢华的长廊,三人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内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酒水,却只有两把椅子。
穆卓朝着应鸦做了个请的姿势:“应小姐,请坐吧。”
显然陆成渊并没有被算在拜访名单内。
或者说,就算知道陆成渊要来,对方也没有要接待的意思。
“这就是你主人的待客之道?”应鸦勾起红唇,随意拿起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捏在手里把玩。
她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没有任何局促,还嚣张至极。
不等穆卓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姐姐身边还有人。”
伴随着“哒哒哒”的高跟鞋撞击声,应睎出现在应鸦面前。
此时的应睎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脸还是应睎的那张脸,却妖娆妩媚,身着低胸墨绿长裙,露出了大片脊背,如同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蛇蝎美人。
“姐姐坐啊,就当是回到自己家里,不要客气。”应睎笑靥如花,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抱歉我为了找这瓶好酒,耽误了些时间。”
穆卓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默默地退到了一侧。
陆成渊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仍旧站在应鸦的身边,做最忠诚坚实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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