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受过最惨烈的刑罚,却觉得那些都没有今日这么疼,那些眼泪砸在身上,连着骨头缝里都疼得厉害。
他放软了声音,一遍遍地哄她,直到冯瑶苦累了,缩在那里睡着。
闫宸动作小心地给她穿上外衣,抱她上马车的时候,脸上板着阴沉,可他的手分明在发抖,甚至失了声音,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给冯瑶安置好,转头又抓住顾昀和冯瑶的继母嘱咐了好一会儿。
等到天光微亮,马车顺着宽阔的路行驶的时候,闫宸猛然觉得喉间腥甜,心头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
可他舍不得移开眼睛,近乎自虐地紧紧地盯着那辆马车。
在马车驶离视线时,闫宸的心头重重一痛,强撑着高烧操劳了一个晚上,如今终是坚持不下去。他眼前骤然黑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另一边,在马车中熟睡的冯瑶睁开眼睛,眸光暗淡,神态中竟没有半分混沌困倦。
继母和她在一辆马车上,没想到她会这个时间醒过来,猝不及防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冯瑶像是很平静,望着外面的景色,忽然抿了唇,声音极轻:“打仗总要粮草钱财,我想要经商。”
马车内一片寂静,半晌继母试探着回应,冯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垂了眼眸:“最多三年,我会回来的。”
马车朝着城外行驶着,车后春生秋落……
第66章 【太监】重逢
又是一年秋日, 田地中的麦子已是金灿灿一片。
“主子,两百担粮草已经运到边疆了。”穿着劲装的女子朝着主子行礼,恭敬地将事情禀报了。她视线落在主子身上, 都要冒出光来。
主子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子,一己之力办起了辰熙阁, 三年的时间便让辰熙阁联通南北、纵横四海。从打仗的第二年开始,战场上的棉衣、粮草、武器几乎十分之七八都出自阁里。
“嗯, 今天什么日子了?”立在桌前的女子,神色淡漠, 垂着眸子执笔落下一行字, 开口问道。
三年的时间, 冯瑶的容貌更盛,眉目如画神清骨秀,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清冷矜贵。然而作为辰熙阁的掌权者,惊才艳艳之下,相貌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十一月初二。”属下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冯瑶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 侧头看向窗外,眸色微凝。
还有二十一天。
距离她离开京城,还有21天就三年了。
窗外的凉风侵袭, 将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哗作响, 忙有侍从去关窗户。
小七曾经劝过她许多次,让她不必这样呕心沥血。它根据系统推算,能够确定闫宸根本不会有事的。宿主只需要娇娇软软地被养起来, 借着机会把任务对象顾浩攻略下来, 然后就等着三年以后闫宸过来接她就行。
如今天下的局势, 冯瑶比它还要看得清晰。她知道闫宸可以逢凶化吉,也知道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但是那日闫宸小心翼翼将她送上马车,她绝不想经历第二次这种离别。下一次即便是捆,也要把闫宸捆在她的身边。
“主子!主子,大喜!”突然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欣喜若狂地举着手中的信,朝着冯瑶大喊,“赢了,我们赢了!”
“当真?”冯瑶的眸子一亮,快步走过来,将那张纸取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唇角不控制地弯起笑来。
她的声音都透着欢喜,眼神像是揉碎了漫天星光,璀璨夺目:“走!备马!”
“主子,此行至少两月,还是要备好东西再上路呀!”属下从狂喜中脱离出来,惊讶地想要拦下冯瑶。
“不,我等不了。”冯瑶弯唇一笑,快步走出屋子,抓住院子中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出。
她穿着一套玄青色的窄袖长袍,没有耳饰钗环,反倒是用了一个发冠将头发束起来,干净利落,意气风发。
辰熙阁做南北生意,自然在赶路方面有独到之处。
应当两月的路程,被冯瑶压缩成了一个半月,骑马赶到京城外时,意外被认识的人拦了下来。
“冯姑娘,别来无恙。”坐在亭子中的男子丰神俊朗、面如冠玉,抬眸望过来眼神柔情似水。
“瑞王安康。”冯瑶已经到了京城门口,倒也不恼,身上还穿着轻便的袍子,浅浅行了一礼。
她与瑞王倒算是有些交情,在建立辰熙阁的初期,她还借过瑞王的势力,也勉强能算是友人。
“你这次此次来京,是处理旧事吗?还是……”瑞王的气度温润,说到这句时罕见有些紧张,低头看向手边的琴。
冯瑶的目光也落在琴上,眸光浅淡,唇角微勾:“这不是来,而是回。”
瑞王瞬间明悟,眼底划过遗憾,没有再说话,而是垂眸抚了一曲,余音绕耳似是仙乐。
好琴易得,而知己难求。
着实是可惜。
“瑞王的琴艺愈发厉害了。”冯瑶没有进亭子,只是远远地望着他,开口赞叹道。
“不及你十分之一二。”瑞王的手摁在琴上,颔首浅笑,带着淡淡的怀念开口。冯瑶是他见过在琴艺上最有天赋的人,容貌性格才华无一不让人折服。
只是……
瑞王叹了一口气,缓慢地抬头望过来:“真的决定了?”
“自然。”冯瑶没有半分犹豫,巧笑嫣然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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