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及时改了口,“自然是花开了,才能邀约,花还未开,现在相邀,未免早了些。”
他竟是心悦于她的吗?怪不得前世拼着得罪皇帝太后,也要为仗义执言。
贺君虞并不气馁,“臣唐突了,的确早了些,不过,若是花开,希望殿下莫忘了臣的邀约。”
席云素心乱地应了应,她还欠了贺君虞一个人情未还,那,要不要试着考虑看看呢?
他是前太傅之孙,学富五车,人品性格极好,仪表堂堂,人又温柔好相处,是个很不错的少年才俊。
贺家书香门第,名誉好,也将规矩,怎么看,贺君虞都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她是喜欢健壮又会武的男儿,文人当然也很好,却不合她的喜好。
小公主心里过意不去了,他是好心好意,人也是极好的,若是当友人,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的,若论驸马,安景思是比贺君虞更符合她的喜好的。
“与友人相约赏花,是人间一乐事,本公主很庆幸能有你这样一位友人。”
小公主一句句的友人,让贺君虞眼神暗淡了,友人吗?他想当的,从来不是小公主的友人。
她休夫了,他本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可惜,小公主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臣,也很高兴成为殿下的友人。”
他艰难地说着,刚燃起的希望就破灭了,此种滋味难以言说。
贺君虞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席云素多少是不忍心的。
她看着手里的宾客册子,想着选驸马的烦心事,良久,都没个主意,只好作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宴会那天再说,真有合她喜好的,或许可以先了解看看,没有合她喜好,她就顺势再等等。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章
八月十五, 小公主生辰。
她早早地入了宫,生辰宴虽是晚上开始,她是等不到晚上了, 因为聂怀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跑到她的公主府来,她没法跟他纠结宴会的事情。
席云素入宫见过元章帝后, 就在御花园里喂孔雀,那只见了她就开屏的孔雀如此殷勤, 她也不吝给它些好处,她喜欢识趣的, 不论是人还是其他。
“妹妹好兴致, 这畜生也真听你的话。”
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
仇人见面, 毋须客气什么,小公主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反讽道:“这个时辰在御花园里闲逛,太子很清闲啊, 也是, 本公主有好几个皇兄, 他们帮着太子殿下分担一些, 太子殿下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看本公主喂孔雀了。”
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孔雀是畜生, 小公主当即面色就不好了。
太子努力忍着怒气,咬牙道:“本殿是太子, 有些事再怎么样也轮不着别人分忧。”
说到这个, 太子就很生气, 自从上回毒害席云素未果之后, 他父皇就开始疏远他了,他那些从来闲赋在府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开始被父皇委派重任了,而他的亲弟弟在户部的差事被罢免了,朝堂上的官员们很会见风使舵,开始去巴结三皇子去了。
在那件事之前,元章帝很看重太子,他的储君之位固若金汤,而那事之后,他的地位就开始动摇了,太子气坏了,也恨极了席云素。
她一个女人,不过是他父皇子女中的一个,凭什么能得此厚爱?一个公主,竟要影响国之储君,国之未来吗?
太子不服,元章帝凭什么怪他,要不是他父皇将一半的兵符交给席云素,他也就不会动手了,侧卧之榻,不容他人酣睡,这是亘古的道理,他会动手根本就是应该的。
他看向席云素的目光里闪过狠意,跟聂怀嵘和离了,他父皇就企图将禁卫军交给席云素吗?禁卫军那可直接听从皇帝调遣的,给了她,那将来就是虽是悬在他脖子上的利剑。
更别提别席云素休掉的聂怀嵘还痴情不改,禁军加上西垂大军,他将来登上九五之位,岂不是处处受制于席云素一个女人?
他自当了太子起,所有的威胁都是来自于席云素,一想到这,他沉不住气了,“别太得意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放完话的太子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走了。
“笑到最后吗?”
席云素冷笑一声,新仇旧恨加起来,她都不会让太子有机会笑到最后的。
只要她的父皇活的好好的,太子算的了什么。
*
原本的好心情,被太子毁了之后,席云素没兴致逛御花园了,就往她的绫绮殿走去。
走到殿门口时,偶然瞥见一高大的身影,孔武有力,看着还有些眼熟,她走近了看,当真是熟人。
“聂怀嵘,你怎么又来了?”
穿着禁军服装,守着殿门的聂怀嵘回道:“我不放心,宴会我不能参加,保护殿下的职责,还是要做的。”
小公主被他弄得有些无语了,她在皇宫里,她父皇的地盘上,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有大把的禁卫军护她周全,何须他聂怀嵘。
她好奇问他:“你的安化大营,没有军务有你处理吗?你就这么空闲?”
她是不太能理解的,她记得前世聂怀嵘平日里挺忙的,如今他怎么有如此多的闲工夫,来给她守门,他们安化大营里头的人就没一个有怨言,没一个来阻止他这种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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