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活了三十岁都没遇到真心喜欢的人,现在也是这样,不急着结婚,等以后工作稳定了再考虑。
***
岑长生的婚事谈妥了,但没这么快办酒席,最近的好日子也得两个月以后,林晓和岑春花就先回家去了。
走的时候,几个姨妈和太婆都给了东西,有的给米,有的给旧衣服,她太婆给的东西最多,不仅有米、冬笋,还有猪肉。
回去装了满满当当的两箩筐东西,两人背都不好背,路上又借宿在那个亲戚家一晚上,走的时候留了两斤米。
亲戚家人还不错,大早上起来给她们做饭菜吃,她们吃饱以后就继续赶路,天黑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家。
家里头空空荡荡的,林旺财不在,岑春花正疑惑人去哪了,住附近的王奶奶过来说:“春花,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家昨天晚上遭了贼,旺财被贼打了,现在躺在村卫生社里。你们快去看看。”
岑春花面色一变:“旺财被打了,谁打的?”
“不知道啊,旺财腿不方便,被人打晕,还是你大伯发现他被打晕的,过来的时候贼就跑了。”
岑春花听到林旺财受伤心急如焚,顾不得问清楚,风风火火的往卫生社赶。
第68章
林晓把从外婆家带回来的东西放好, 再锁好房门,就赶紧背着家宝去卫生社看望林旺财。
林旺财是被人用木棍砸了脑袋,流了不少血血, 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 醒来没多久, 说话有点困难。
本来回娘家这一趟岑春花很高兴,回来看到自家男人受伤心里头愧疚, 又心疼他,趴在林旺财的病床上大哭。
“旺财,是谁把你打了?告诉我们,我绝不放过他。”
昨晚的贼是用了力的, 林旺财伤得不轻, 艰难的吐字:“没看清人,昨天晚上我听到厨房有动静, 起来去看,发现鸭子少了一只,那贼躲在门后面, 给了我几棍子。”
当时天黑, 他就拿着个煤油灯, 没看清人,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卫生社了。
要不是林义国及时赶到, 还不知道林旺财会出什么事儿。
林旺财的腿本来就瘸了一只,无论是力气还是灵活度都比不上别人,抓不到人也正常,岑春花哭得更凶了。
她后悔没能早两天回家。
事情的经过王志富都了解清楚了, 林义国担心林旺财一个人在家每天晚上都会过去看看, 昨天去到的时候, 厨房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鸭子全都跑到院子里,林旺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叫人以后马上把人背到卫生社医治。
砸伤林旺财的棍子当时还放在他脑袋旁边。
林家是确确实实进贼了。
王志富表情凝重:“我们大队连续几年获得良好大队的称号,偷窃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必须找出这个偷东西还伤人的贼。”
“旺财哥,你在卫生社好好养伤,这贼队里帮你找出来。”
队里出了贼,大家都义愤填膺,不用林家说,都铁了心要把人找出来。
“不管贼是不是我们队里的,只要抓到人,都必须把这不要脸的给打死。”
“我们对几十年没出过什么事,全都让一个贼给坏了,决不能放过他。”
龙福生产大队作风优良,是榜样村,平时大家都不怎么关院子和厨房的门,就是因为信任村里人,贼目前虽然只光顾了林家,可威胁的是整个生产大队的安全。
谁知道下一次贼会去哪家偷东西。
偷东西的就是个败类。
岑春花抬手抹抹眼睛:“队长,你一定要把贼找出来,还旺财一个公道。上一次我们家瞒着队里没说,过年前有人去我们院子糟蹋过了,偷了只鸭子,那天夜里下雨,醒来的时候我们懒得了贼的脚印,没抓到人就不敢说出来。这次溜进我们家的和上次那个肯定是同一个人。”
“上次也进贼了。”王志富皱眉头,“嫂子,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当时是半夜有的动静,我们没起来看,第二天一早起来只见到脚印,怕冤枉人,就没跟你说。谁知道贼会变本加厉。”岑春花是悔不当初,她还以为上次贼得手以后就不敢再去了,没想到纵容了贼的胆子。如果她多个心眼,把这件事早点告诉王志富,贼得到威慑,也许她男人就不会受伤了。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都怪她。
岑春花一个劲的跟林旺财道歉,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林旺财安慰她:“媳妇,我还好好的,你别哭。肯定能把贼抓出来的。”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讨论贼的作案动机,最后得出一个统一的论断:贼是为了求吃才去偷窃,见林旺财家里有鸭子,嘴馋忍不住就趁天黑的时候去偷了。对林家这么了解的人,肯定是队里的。
这么一想,人心惶惶。
罗老根说:“贼是不是我们队里头的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想吃肉,昨晚估计也是吓到了,没来得及带走鸭子。我们队里养鸭的没几个人,按旺财媳妇说的,年前家里就遭了贼,大伙儿仔细想想,那几天有没有看到人吃鸭肉。”
这年头有钱买鸭来吃的没几个人,只要有人见到过,很容易找到人。
有人忙说:“我家过年的时候也吃了鸭子,但那是买的,我大哥跟我一起去的集市,可以给我作证,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啊。”
郭桂枝觉得这么找人不是很靠谱:“过年大伙儿都会买鸭子来吃,这么多人呢,区分不出来谁是贼。”
罗老根媳妇觉得这话有道理:“既然是偷的鸭子那肯定是偷偷吃的,很难找到人,再说了,贼也不一定是我们队里的,毕竟几十年过来也没出过贼,人没抓着就认定是村里人,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嘛。”
这话一出来,大伙儿都点点头,觉得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农民,不能给自己泼脏水。
王志富考虑了许久,最后提议:“我看呐,贼没得手是不会放弃的,估计以后还会去春花家偷鸭子,不如派人在队里轮流巡逻,如果贼再出现,肯定能抓到。守夜的人得是身强力壮的,到时队里出点钱补贴,谁愿意干这个活?”
一听是有钱的活,几个年轻人立即踊跃的举手报名。
“我愿意为队里出份力,找到贼大家才能安心。”
“我们队的名声不能让贼给糟蹋了,我也愿意在队里巡逻。”
……
林旺财有岑春花照顾,村里人讨论得特别大声,林晓做啥都插不上话,就默默的扫了眼人。
她爹这一受伤,每家都来了人,多的全都到齐,少的也来了一个,只有周扒皮没出现。
人刚做完坏事的时候最是心虚,不敢出现在人前,林晓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周扒皮,觉得他的几率最大,游手好闲,又贪吃。
不过现下没证据,她也不能认定就是周扒皮,见村里人都这么气愤,感觉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想找到贼估计悬。
人都散了以后,林晓才上前询问林旺财的身体情况。
林旺财让她不用担心,叫家宝上前,问他去五排生产大队怎么样。
家宝说五排大队很好玩,太婆人很好,林旺财就笑了。
“你们在那边不错我就放心了。”
岑春花又气又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我们在娘家过得怎么样,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担心。”
“就一点小伤而已。”林旺财看得很开,“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贼,我们队里这么团结,肯定能把贼揪出来的。”
瘸了只腿后他相当于半个废人,没死他已经庆幸自己命大了。
还在卫生社待着的林建平不高兴的皱眉:“怎么去娘家去了这么久,旺财腿瘸,留他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这是怪罪岑春花的意思了。
父子俩有矛盾是真,林建平关心林旺财也不是假的,知道他受伤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急。
发生了这么一出,他看岑春花是越来越不爽了,要不是岑春花跑去娘家几天,林旺财也不会自己跑到厨房看,被贼打伤。
岑春花理亏,不敢顶嘴。
林晓说:“外婆家有点事情,我们多住了两天,要是知道家里遭贼,也不会这么久才回来。”
王志富怕他们吵起来伤了和气,从旁劝:“这种事全都不能先预料到,不是重伤就好了。养养几天就能恢复。”
说完后,王志富又跟他们保证:“旺财哥,嫂子,这事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旺财哥你安心养伤,费用我们队里出。”
林旺财道了谢。
家里人回来,林旺财就不愿意躺卫生社里,林义国把他背回家,林建平一直黑脸,在他们院子里走了两圈后,发现了新情况:“院墙旁边的竹尖有血迹,那些竹子也全都乱了。人是从墙那边跑的,还受了伤,让队长挨家挨户去找受伤的人。”
林建平当过老师,很理智:“旺财受伤以后去卫生社看望的人我都瞧了一遍,队里好几个人没露过脸,重点查他们几个。”
林晓和岑春花跑过去看,两根竹尖上果然有血,院墙上加固的竹子也坏了一边,看来是贼跑得太匆忙留下的痕迹。
如果贼真受了伤,范围就小了。
林晓去找王志富,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并让他先保密。
这事的动静很大,王志富知道已经惊动了贼,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偷偷去查有没有人受伤,有了进展再告诉你们。”
王志富是个好队长,林晓相信他的能力,道了谢就回家帮忙照顾林旺财。
林建平送了一只鸡过来,让他们煮汤给林旺财补身子,还有几户亲戚也拿东西过来看望了。
过来问候的人岑春花都记着数,方便以后还人情。
家里没人打扰,林晓才问起昨晚的细节:“爹,你真没看到贼的样子?背影什么的有看到吗。”
林旺财叹气:“当时天黑,我们家的煤油灯又快没油了,特别暗,什么都没看到。”
岑春花听着都揪心:“这个贼,就知道惦记我们家的鸭肉,欺负你腿瘸。”
要是他男人几年前没出事,在村里也是个力气大的,人肯定跑不了。
岑春花想想就气恼。
没有一点头绪,就只能寄希望于王志富了。
得了这个教训,岑春花和林晓连夜修理墙,加了整整两排竹子,院墙弄得很高,连院门都跟着换了,让林义国帮忙做的新门。
有贼潜入家里,林晓睡得不怎么安稳,夜里经常醒来,她胆子来,一醒就到院子里看一遍。
等了五天,王志富那边才有了新消息。
“旺财哥,嫂子,确定了,溜进你们家的人是邓磊。他还没成年,本来我想把他送到镇上去教育的,他害怕偷偷跑了,现在找不到人。”
第69章
邓磊是队里的一个小孩, 现在才十五岁,也是个没读过书的,天天不是在家里等父母养活, 就是上山下河找吃的, 到处乱蹿, 跟周扒皮关系挺好,经常聚在一起吃饭。
总而言之, 就是个小混混的类型。
他长得挺壮实,现在身高跟大人差不多了,不务正业偷东西完全能理解。
岑春花问:“他跑哪儿去了,邓磊他爹娘挺讲理的人, 家里看着也没那么缺吃的, 怎么会过来偷鸭子?”
八零气运对照组养崽记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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