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像从前某次挑衅一样,成功后再嘴贱地嘲讽她。
谢惊昼见阚楹不说话,也不奇怪,“刚刚在车上,你是想让我闭嘴吧?”
他停顿片刻,兀自笑了,“你什么时候能真信任我一次。”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是自顾自地换其他方式。
阚楹没回他。
一直到何知意和谢程煜两个人都来了,她也没找到一个要信任谢惊昼的理由。
其实,她和原身有点儿像,比如在某件事上很容易轴。原身在喜欢谢程煜这件事上犯轴,阚楹在怀疑谢惊昼这件事上犯轴。
何知意看着貌似很亲密的阚楹和谢惊昼,抿紧唇瓣,探究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阚楹身上。
上辈子,阚楹根本没和古琴协会和美术家协会有牵扯,关键她问过俞烈,阚楹小时候还真学过古琴和绘画,后来喜欢上程煜才不学了。
难道这是她重生后带来的蝴蝶效应?也或许像她原本猜测的那样,阚楹也重生了?
“既然四组嘉宾都到齐了,我们的第一轮任务也可以开始啦!”薛玉昆呱唧呱唧鼓掌。
他转身往身后的台阶一指,“任务内容,爬山看日出!”
他话音刚落,顿觉脑袋瓜子凉飕飕的,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对上几道“看见了你死了你已经死了”的视线。
薛玉昆讪笑,“我这也没办法,这都是节目组的安排!”
梁照清捂着腰摆手,“我不行,人不能不服老,我爬上去怕是要下不来。”
薛玉昆:“下来有车。”
梁照清摇头,“那也不行。”
薛玉昆下了一剂猛药,“爬山顺序决定了大家用什么方式登陆小岛!”
“呃。”梁照清倒不在乎坐什么交通工具上小岛,不过他知道商佳禾在乎,便扭头问商佳禾,“我们爬么?”
商佳禾白他一眼,“爬!”
梁照清收回捂着腰的手,“哦。”
很快,四组嘉宾背着节目组给的登山包准备爬上了,不过,临上台阶前,阚楹突然听见后面的商佳禾低声嘀咕了一句,“老梁,这次我们安全第一,比赛第二。”
阚楹心下诧异。
前两期的任务里,不管什么任务,商佳禾一直致力于争第一,倒是没想到能从商佳禾那里听到安全第一,比赛第二的话。
谢惊昼虚扶了一把阚楹的胳膊,意有所指道:“佳禾姐那是心疼老公呢,我也心疼你。”
“……”
阚楹被他后面那句话恶心得够呛,这个人自从发完烧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这么想着,她一个人闷头踩着台阶往山上走,也不理睬谢惊昼。
要是谢惊昼像从前那般,她还有办法见招拆招,他突然这么不要脸,这么步步紧逼,反而让阚楹有点儿无从下手。
节目组挑的这座山很高但不算陡峭,上山的台阶弯曲而建,朦胧月色下,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地全是台阶。
爬了大概一个小时,四组渐渐拉开距离,商佳禾和梁照清被阚楹几个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岳从溪和周寂挽着手排在第一,阚楹和谢惊昼一前一后排在第二,再往后就是何知意和谢程煜。
阚楹嗓子泛干,吞咽了几下后轻轻调整呼吸,再次一步接着一步很稳地踩住台阶。
整条蜿蜒的山路上,除了他们就是节目组来跟拍的工作人员,鞋底踩到沙石的簌簌声响和一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在寂静山林中回荡。
阚楹余光瞥见谢惊昼慢她半步,手里拎着一瓶运动饮料,肘间还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这些全是节目组一早准备在背包里的物资。
刚要收回视线,那瓶饮料就被一只手递到了她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含着笑的问询,“渴了?”
阚楹别开脸,“不渴。”
嗓子干归干,但也不太渴,主要是累,她握着拳头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腿。
谢惊昼悠哉悠哉地跟在阚楹后面,拖着腔调问:“要不要我也背你?”
“不用。”阚楹为了证明不用,脚步还加快一些,不一会儿,她就超过岳从溪和周寂一小段路。
周寂背着岳从溪哼哧哼哧往上爬,看见这两个人,忍不住道:“谢惊昼你不行啊,你居然让阚楹自己爬。”
谢惊昼还是迈着闲散的步子缀在阚楹后面,懒懒笑道:“亲爱的,周寂说我不行。”
阚楹本来就累,再听见谢惊昼这么轻轻松松的语气,心里顿时堵得慌,又想到前几天的赛马,便呛了他一句,“你的确不太行。”
“是么?”
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带着点儿意味深长。
倏然,阚楹蓦地被一条长臂牢牢揽住腰,还没等她挣脱出来,整个人一下子腾空——
谢惊昼竟然从后面把她抱起来并大步往前跑了几节台阶!
阚楹肩膀被锢着,膝窝被勾着,怎么想不到她爬个山还能被公主抱。
谢惊昼低头,微凉的唇贴在阚楹耳廓,微热的呼吸铺洒开来,灼得阚楹不适应地躲开。
她刚动,耳边响起谢惊昼很低的笑声,懒懒散散又撩拨,“殿下,作为你的老公,我有必要证明下自己很行。”
阚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说到很行两个字时,谢惊昼有种咬牙切齿的重音。
摄像大哥就是这时追上来,黑黢黢的镜头也对准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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