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轿辇缓缓地在玄烛面前停下,顾寒崧走上前去,牵着顾烟杪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来。
顾寒崧送他唯一的至亲出嫁,心里高兴,又难免有些伤感,情绪堵在胸口,迟疑着想要说些嘱咐的话,半晌却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一阵调皮的小风吹过,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
猝不及防间,面对面而站的顾烟杪与玄烛竟然有了一个仓皇的对视。
玄烛一大早便骑着骏马前来迎亲,同样穿了黑底红边滚金丝镂空花纹的喜服。
他常年衣着都是乌漆墨黑,难得一次穿红,竟衬得他姿容潇洒昳丽,英英玉立。
婚礼前,他们两人已有一段时间未曾见面。
不见面尚好,一见面才发现想得慌。
只此一瞬,顾烟杪万分难得被他惊艳,竟然有些看呆了。
顾寒崧将一切看在眼里,显得他这口悬在胸口的愁绪不上不下,只能自顾自地深呼吸调节半晌,却依然想揍她……算了算了,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下回再找她算账。
他不动声色地瞧了玄烛一眼,心道,终于有了软饭硬吃第二人,吾辈不孤!
在哥哥又爱又恨的眼神中,顾烟杪挥别了皇宫,上了花轿马车。
等她坐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才觉出疲惫来,但今日离结束还很远。她不禁哀叹一声,不论从古至今,成婚真是体力活儿啊。
京城的街道两旁,一路上欢庆声不断,平民百姓们知道这是玄侯爷与南安公主的婚礼,都很是热情地出来呐喊送礼,着实让顾烟杪受宠若惊,但此时却不能像之前一样同他们打招呼。
不过她有白果,带着侍女们跟在马车后面,边走边将篮子里的糖果洒给路边凑热闹的人们,其中还掺着不少银果子。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公主向来大方。
直到两人结束了祠堂磕头拜位,马车才终于抵达了公主府。
这一天折腾下来,顾烟杪头昏脑涨,只记得顶着千斤巨石到处磕头了。
玄烛知道她必是累极了,扶她下了马车后,牵着她到了主院。
顾烟杪视线受阻,只能被那只手引着向前走,也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牵过无数次了,此时却仍然觉得温暖而心动。
公主府阖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亲朋好友簇拥着观礼,看他们拜过天地后入了正房。
床上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顾烟杪坐在边沿,玄烛按规矩用秤挑开红盖头,那双转盼流光的眼眸终于能正正当当地凝视他。
合卺礼结束之后,顾烟杪才算是能歇下来,而玄烛则是要去外间招待宾客。
不过他也没忘记饿着肚皮的顾烟杪,遣了白果给她送了餐食,以及一壶她馋了很久的桃花酿。
难得解馋,顾烟杪就着小菜干了大半壶酒,脸上飞起红晕。
此时余不夜悄悄摸了进来,红着脸给她塞了本画册,还小声解释道:“本不该我给你的,但你娘家无女眷,其他人身份又不够……”
顾烟杪没看就知道是什么,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很是不在意地又还给了余不夜:“这有什么,我还看过更劲爆的。”
余不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公主。
她疑惑地看向顾烟杪,视线又转移到桌上的酒瓶……好的,明白了,这兄妹俩一个德行,喝酒上头后就开始放飞自我。
果不其然,已然面色绯红的顾烟杪神秘兮兮地凑近余不夜,叽叽咕咕地跟她说悄悄话:“就是酱酱酿酿,和酿酿酱酱的那种,你知道吧?”
余不夜闻言瞳孔地震,有些脸红地捂住嘴:“……”
我不知道,但这确实很劲爆。
两人开始悄咪咪地讨论些有的没的,着实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而且讲的那个异常豪迈,仿佛经验十足得心应手,听得那个反而胆战心惊,心说还能这样啊?又忍不住地想继续听下去。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声响。
是酒宴散场了,玄烛终于回来了。
他酒量尚好,这种程度也只是微醺,面色泛红,带着些微酒气,眼神却十分清明。
“你们在聊什么呢?”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余不夜立马站了起来,假笑着告辞了,只留下劲爆话题戛然而止的顾烟杪坐在床边,独自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顾烟杪一瞬间酒醒了一半。
玄烛扯松了领口,坐到她身边来,醉玉颓山般靠在她肩上,带着酒气的热量瞬时将她包裹,陌生而滚烫。
他自然而然地抓过她的纤纤玉手与之十指紧扣,又俯身至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问道:“真的那么劲爆吗?你想试试吗?”
顾烟杪下意识竟瑟缩了一下,哈哈笑一声:“也、也没有……”
说完之后她愣住了,这剧情不对啊,平时喝酒之后都是她调戏他的份儿,怎么今天一开始就被反调戏了?她不能输。
于是顾烟杪皱起眉头,严肃地看向玄烛:“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也没问题。”
见她这肃然的小模样儿,玄烛情不自禁闷笑出声。
添了酒气的他也比平日放松些许,少了些冷冰冰的气质。
他捏捏她的脸:“先换衣沐浴吧。”
顾烟杪回过了神,强装镇定地嗯了一声,唤了侍女来拆这一头的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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