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碗碗问言轻:“她说什么呢?”
言轻笑笑:“没什么,赶紧换你的衣裳去。”
曲碗碗噘了噘嘴,闪进屋里。
太后组织的御花园赏花宴上,各路嫔妃都在争奇斗艳,太后这些天地心情爽利很多,她高兴道:“今日春花烂漫,哀家就想着召集你们一道观景赏花,顺便也尝尝御膳房新研制出的糕点……”
众嫔妃齐道:“谢太后娘娘。”
步萌拿起一块糕点,正要放在嘴里,突然问道一股浓重的香粉味儿,那味道儿比榴莲强不到哪去,她犯起恶心,显点要吐,太后顿时紧张:“不要紧吧?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步萌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觉得香味太浓厚了,熏得人有点晕。”
太后松了口气:“这样啊,那你离席随便去走走,透透气。”
步萌应了,自己走开,太后身后的苏软这时也悄悄后退,鬼鬼祟祟地跟在了步萌后面。等环境合适了,苏软突然扯断自己的串珠项链,小珠子顺着地形全部朝步萌的脚底奔去,步萌果然踩到,但她连续做了好几个要摔倒的危险动作,最终还是坚持着勉强站立,她对着苏软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想使坏啊,你没成功。”
“爱妃的舞蹈真是别具一格,让朕很心仪啊!”
温楼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步萌一跳,步萌后退一步又踩到珠子,这回就难逃一摔了。见她倒地,苏软第一个叫起来:“太后娘娘快来啊,萌妃摔倒了!”
步萌赶紧对苏软摆手:“我没事,你别喊,别喊!”
苏软却更大声:“太后娘娘!”
太后在昔人的搀扶下赶来,苏软马上过去扶住太后:“太后娘娘,小软刚好带了一位神医进宫,本想让他为太后开些延绵益寿的方子,谁知萌妃娘娘摔倒了,小软担心她腹中胎儿有事,那就让这位神医来给萌妃把把脉吧。”
太后担忧道:“好,快宣!”
步萌道:“不用不用,臣妾没事儿……”
太后竖眉道:“你没事,不代表哀家的孙子没事,快!”
苏软带的神医很快赶过来,他为步萌把脉,片刻后得出结论:“萌妃娘娘……其实是消化不良,有点胃胀气,所以才会想要呕吐。她并没有身孕,摔得这一跤也不打紧,地上凉,让她赶紧起来吧……”
步萌脸色有点尴尬,温楼指着地上的珠子问:“这是谁掉的?要是萌妃摔出个三长两短,谁能负责?”
苏软往太后身后躲了躲,太后被温楼这一番话说得差点没接上气来:“你还敢护着她!装着有了身孕?这是什么行为!无耻!楼儿,你太令哀家失望了,竟然陪着她一起期满哀家,把哀家当猴耍!”
太后越说越气,差点晕倒,好在被苏软和昔人扶住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温楼和步萌一直跪在地上,想要跟太后认错,但太后都不见。昔人掀开帘子,走到太后榻前劝道:“太后娘娘,他们还跪着呢,这都两炷香时间了,再不叫起来,怕是……”
太后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她终于叹了口气:“叫他们进来吧。”
两人掀开帘子进去,温楼率先道:“母后,是儿臣不孝。”
太后从榻上下来:“罢了,佛曰因果,中下善因,后得善果,如果放走她算是一个善因的话,哀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善果。让她走吧,关不住的野马就让她飞驰吧。”
步萌愣了,事情太过突然,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温楼拽拽她:“还不快谢母后。”
“谢母——”
她正要磕头,就太后伸手打断:“别了,哀家已不是你母后,你好自为之。”
温楼的脸色很苍白,他强挤出一个笑来:“步萌,你回去收拾行李吧,趁母后还没改变主意,你先回步府。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你的坐骑就在宫外等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步萌默了一瞬,才出声:“哦……”
步萌背着包袱走在宫外街道,整个人还是蒙圈状态,如行尸走肉一样。这就出宫了吗?这样就获得永久的自由了吗?要不要这么顺利!可是为什么愿望达成,心里却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街道旁,一名官方执法人员手拿纸笔,站在一只驴面前,大声问周围的人:“这是谁的驴?在主干道上停半天了,罚二两扣三分啊!”
步萌木木地经过执法人员身边,驴一直朝步萌叫。从进宫到现在,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短,从一见面就掐的男女,发展成并肩作战的伙伴,又成为暧昧亲密的对象,步萌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再当那个萌妃。
不能说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皇宫,但绝对可以说她最快乐最重要的一段青春,都留在了那里。
回忆起温楼,那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男人,步萌心尖一酸。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他,要不然,她怎么会不推开他的强吻,那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他了啊!
步萌突然停住脚步,她想通了,原来自己很爱温楼,她重新退回到执法人员和驴的旁边,驴不叫了,用头去蹭步萌的手。执法人员莫名的看着她:“你干什么?干嘛盯着我?这是你的驴?在主干道上停半天了,罚二两扣三分,有没有异议?没有异议在这里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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