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她身边的人都会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他。
    真是让人无语。
    罢了，他只要被万鲤看着就好了，其他人的目光，他从不在乎。
    到了剧组，今天拍了一整他的戏，他化好妆候场了半个多小时，机器才终于调试好了，江秦柯和程明觉终于面对面拍一场戏了。
    《凤凰男》这部剧，就是讲由程明觉饰演的男一在大学时期抢了江秦柯饰演的男二，英雄救美的功绩，骗取了校花白富美的芳心，哄着白富美背着父母拿走户口本和他结婚的故事。
    婚后男一不仅骗走白富美账户上所有的钱，还家暴、出轨、任由母亲妹妹欺负白富美，最终落得一个被白富美女主打脸反杀，抛尸荒野的后果。
    而作为男二的江秦柯在剧中负责鼓舞白富美勇敢反抗，最后还帮女主抗下了所有罪责，入狱七年。
    江秦柯其实搞不懂编剧写这样一个三观不正故事有什么意思，几乎每一个角色都负面的。
    男一彻头彻尾的恶人，女主又是个以暴制暴的法盲，至于男二，更是愚蠢，居然在警察还没怀疑女主的情况下就冲出来抗下了罪名。
    好在这部剧是短剧，一共才十二集。
    眼下这场戏在大学城的一个角落取景，男二被男一抢了英雄救美的功劳后还被男一嘲讽，一向温润优雅自持的他打了男一一拳，没想到却被算计，被女主看到了，然后又是一堆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狗血情节。
    江秦柯掏出自己的剧本凑到王导旁边：“王导，您看看这场戏的情节，是不是这样改会好些？”
    他把那些“你听我解释啊”、“我不听、我不听”、“你在无理取闹”的对话都划掉。
    王导皱了皱眉，仔细看了一下：“看上去确实好一点了，那一会儿你先按照你想的演一遍吧，我再看效果怎么样。”
    江秦柯谦逊地笑了笑，没再打扰导演。一天的戏就这样慢慢地拍完了。
    他昨晚睡得不错，精神很好，但程明觉就不是这样了，他昨晚结束了聚餐后又赶着去附近的商场唱了一个半小时做商演。
    其实要不是聚餐上有万鲤万总的话，经纪人甚至不想让他去聚餐，那样能赶两个场的商演。
    他现在就像一块海绵一样，被老板和经纪人一点点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
    中间候场的时候小助理拿走了他的手机，登上微博又点赞了一条他和万总绯闻的爆料。
    “你在干什么！”程明觉怒问。
    小助理冷哼一声：“不把你和万总绑得死死的，你哪来那么多商演可接？老板可都说过了，从今以后你什么事都得听我的，我让你参加什么活动你就得参加，谁让你欠老板那么多钱呢！”
    “万总不会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的！你不怕她用律师函警告吗？”程明觉怒不可遏。
    “你又没做什么，那些绯闻都是一群不怕死的营销号编的，她发律师函又发不到我们身上，”小助理不在意，“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几天前万总贴上来哄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多讨好她，问她要点资源呢？现在你后悔了吧！”
    “我没后悔！”程明觉咬牙，“她那种人，仗着有钱，拿那些东西侮辱我，我才不会去讨好她！”
    “别的我不知道，可我当你助理也有一段时间了”小助理宛若正宫娘娘一般弹了弹指甲，“她没怎么你吧？她强迫你和她上床了？还是把钱甩到你脸上要睡你？”
    “我记得她应该是认认真真地追求你吧。是你收了她那么多东西后还拒绝了她，哦，还骂了她，不是吗？”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是你占了大便宜啊！你不觉得你这身行头不是她买给你的话，你永远也买不起吗？”
    程明觉一愣，看了身上这身五位数的高定西装，袖口上是珍贵的钻石镶金袖口，脚上一双真皮皮鞋，哪怕就连领带，也是万鲤挑的。
    而这一身不过是万鲤有天想带他去参加一个晚宴随便送来的，她想给他介绍一些人认识，而他却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小白脸花瓶，强硬地拒绝了她的邀请。
    是啊，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万鲤对他——不管是否出于真心，但最起码，真的很好啊。
    也从来都没有强硬地强迫他什么。
    或许小助理说的不错，她确实是认真地在追求他。
    程明觉恍惚地想着，一丝丝悔意慢慢攀上了他的胸膛，没过多久，他真个人都颓唐下去——他真的后悔了。
    “今天你下戏早，晚上给你安排了三场商演。”小助理刻薄的声音在程明觉耳边响起，“你可别想逃。”
    什么商演啊！程明觉失落地闭了闭眼，不过是去商场下面简陋的台子上唱歌而已，还要听主持人吩咐给台下的大妈们发洗衣液和纸巾。
    想想都糟心，那种商演他昨夜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经历了。
    小助理随意地把程明觉的手机扔到他怀里，程明觉捏着手机想了很久很久，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微信。
    他有万鲤的微信。
    点开万鲤的头像，他在对话框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在吗？”
    你看，我向你示弱了，你该回来了，虽然你和那个江秦柯有过一段时间，只要你足够真诚地向我道歉，我可以试着原谅你这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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