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膳吧。”锦熙公主吩咐道。
俞静宜看向青荟:“把昭庭带过来。”
后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横跨鲤鱼池的木桥边缘,怀里捧着一个藤篮,从藤篮中取出鱼食撒向池中。
沉寂了一冬的彩色锦鲤争相跃出水面哄抢。
小酒罐飞奔过去,蹲在小男娃身边,双眼放光:“能不能分我一点?”
“可以啊。”小男娃将藤篮伸到他面前。
小酒罐眼神发亮,与他肩并肩坐下来,从藤篮里抓了一把鱼食抛洒进池中。
“哇,它们吃了!”
“你看那条,那条红白花的个头最大!”
“……”
小酒罐兴奋的手舞足蹈,两家的下人看到孩子们玩的高兴,候在桥头没有上前。
鱼食见底,两个小家伙站起身,小酒罐道:“我叫俞昭庭,你叫什么?”
“我叫玄麟。”玄麟身子晃了晃,抓住小酒罐的胳膊,拉着他跳进鱼池。
“扑通,扑通。”两家的侍卫接连跳进池中救人。
厢房,青荟去而复返,惊慌失措地禀报:“县主,小少爷跌进鲤鱼池里不见了。”
俞静宜猛然起身:“什么叫不见了,快去找!”
“你们也去!”锦熙公主扶着俞静宜的胳膊,吩咐随侍。
随侍得令纷纷前往,俞静宜放心不下跟在后头,行至长廊,一道人影闪身出现,将一柄细长雪亮的长剑架在她的颈间。
“宜芳!”锦熙公主惊呼一声,侍卫们调头,拔刀相向。
俞静宜扭头看到歹人的面孔,浑身一颤,是他,上辈子杀死她的那个男人,他来索命了吗?
“唔……”腹中传来绞痛,她捂着肚子弯下身。
与此同时,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上前挡住侍卫,杀手伺机抓着她的肩头逃离。
寺庙外,一辆宽阔的马车停在林间,玄铭面向车窗躬身俯首:“父王,俞家小少爷掉进鲤鱼池里失踪了,宜芳县主受到惊吓,提前发动了。”
“什么!”玄阳王掀开帘幔:“留几个人找孩子,这附近有个庄子,赶紧把宜芳县主送过去,再找几个稳婆,务必要保住我的孙儿!”
旋即又补充:“用本王的马车。”
他的马车最宽敞,最快,最平稳。
……
城门外,两辆马车并行了一段距离,卫衡挑开窗子上的竹帘:“陆驸马,好巧。”
陆嵩回视:“不巧,本就同路。”都是来接夫人的。
“听娘子说,殿下想要你我两家结娃娃亲,我娘子怀的是双胎,说不好该与哪一个结亲,还是等他们长大了自己决定吧。”卫衡毫不遮掩眉眼间的得意之色。
“我也赞同此事。”陆嵩面色平静:“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可取代。”
“……”卫衡暗暗咬牙,结亲的事还是算了吧。
迎面,玄风策马而来,急急道:“夫人在庙里遇袭。”
话音未落,卫衡挑开帘幔,飞身跃上马背,用玄风递来的佩剑劈开马匹与车身固定的绳索,疾驰而去。
陆嵩可没有那个本事,催促自家车夫:“快,跑快点!”
路上,玄风道出详情:“小少爷和玄麟少爷一同落水,大家都去救孩子,刺客趁机挟持了夫人。”顿了顿道:“那刺客就是大将军一直要找的杀手,是玄阳王府的人。”
卫衡猛然扭头看他,玄风继续道:“夫人受到惊吓提前发动,王爷用马车将她送往别庄,我们的人不好上前,只能跟着。”
所以,两辈子想要杀俞静宜的是玄阳王府。
卫衡眼底猩红,扬起马鞭,狠狠地落下。
最近的别庄不就是上辈子幽禁俞静宜的那一间,她该有多害怕。
……
别庄,稳婆抱出第一个孩子:“王爷,是个男孩。”
玄阳王喜上眉梢,从她手中接过孩子,仔细端详:“这眉眼一看便知是我玄家的孩子。”
稍顷,稳婆又抱出一个孩子:“恭喜王爷,还是个男孩。”
“好!”玄阳王大喝一声。
稳婆眼底闪烁:“产妇受到惊吓,又是提前生产,情况不太好。”
玄阳王拧眉:“马上救治,治好了有重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赔命!”
“是。”稳婆惶恐应下。
“嘭!”卫衡持刀杀进别庄,踹开院门。
玄阳王眉开眼笑:“衡儿,你快看啊,两个都是男孩,玄家后继有人。”
“宜儿在哪里!”卫衡面无表情,冷声质问。
玄阳王看了一眼屋舍。
卫衡抬腿走向房门,玄阳王挡住他的去路:“别进去,男儿进产房不吉利。”
卫衡一剑横劈,在玄阳王身前划出一道血痕,玄阳王惊诧地看着他,缓缓倒下。
产房里,一片血色,两个稳婆并两个侍女倒在地上,杀手手持染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俞静宜。
俞静宜披头散发缩在角落,惊恐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杀手道:“王爷有令,送你上路。”
俞静宜战战兢兢:“王爷说,只要我答应搬进王府,他就不会杀我。”
她怕死,当时就应下了。
“异想天开。”杀手讥讽道。
“嗖——”一把长剑直直飞来,贯穿杀手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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