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虎符是真的啊,若不是圣上那苏老将军也不能将虎符给他啊。”
“你没看见殿上着龙袍那人是谁嘛,苏老将军的嫡女,没准是父女串通呢,要不然请皇后娘娘来辨认吧。”
经过大家的讨论,最后一致认为必须由皇后娘娘亲自辨认,才可证明皇帝的身份。
否则他们坚决持中立态度,不支持任何一派,气氛一度陷入了僵局。
苏韵柳自是希望将皇后娘娘请出,可是顾郢刚才让她扮做皇帝时,已经告诉过她皇后娘娘不在寝宫,不知被苏挽琴转运到何处了。
苏挽琴也是急的手心冒汗,皇后与皇帝鹣鲽情深。虽然后宫妃子众多,却丝毫没有削减对皇后的宠爱,自己若不是对皇帝用了迷香下毒,也不能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你们……”老皇帝见众臣如此态度气的当场喷出血来,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众人说道:“你……李晏,三十年前我微服私访时遇见你在乡下伺候重病的母亲,我念你孝顺特意出钱供你读书,见你科考成绩尚可还亲自批准你成为县令。
还有你,五年前你随军剿匪被歹人砍掉一只脚踝,还是朕派人从西洋为你请来名医接上断腿,你现在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外人都能知道如此详细嘛!”
御千寒见皇帝吐血,赶紧上前搀扶他坐下,并用手不断的抚着他的胸口,“你们是没有心吗?父皇在位多年何曾亏待过你,你们居然真假不分,气的他吐血。况且虎符在手,你们是要违抗军令造反嘛!”
众人这才对着椅子上的皇上三拜九叩,并将躺在的五皇子和苏挽琴捉拿起来,用绳子困在大殿的柱子之上。
皇帝在苏韵柳和御千寒的搀扶下,重新回到龙椅上,他轻轻用手抚着一旁的凤椅心中感慨万千,“传朕旨意,御盛奇、苏挽琴谋害皇上,罪无可恕,判以车裂之刑,三日后正午在宫门外执行。将军苏昌教女不善,念其军功众多不予治罪,收回虎符特赐别院养老。”
众人被这个消息惊得倒吸一口冷汗,这个贵妃居然是苏挽琴!怪不得将军肯将虎符交出,自己女儿谋反。若是自己再拒绝皇帝的要求,怕是多少军功也难以保全性命。
转眼三日之期便已经到来,宫外的百姓听见此消息皆是早早的围在宫门两侧,等待着坏人遭受惩罚,经过三天的审问,苏挽琴和五皇子早已被打的目光呆滞,虽换了一声新囚服却也难掩伤口渗出的血迹。
为了追问幕后主使和皇后的下落,皇帝特意将这二人多留三日拷问接过,五皇子倒是直接招认了迷香的来源和幕后指使都是温冠泽一人所为,可是苏挽琴的嘴却向焊牢一般不肯松嘴,根本不肯吐露皇后的行踪。
宫中的酷刑一一用过也不肯供出,日子多了变数便也多,为了防止后患无穷,皇帝只能先按原旨意将她们指以车裂执行,再从长计议。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到午时了,苏挽琴和五皇子的四肢和脖颈处皆绑着一根粗粗的麻绳,绳子的另一端各绑着一匹训练精良的战马,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二人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今日皇帝破天荒的将苏将军放出,见苏挽琴最后一面。苏挽琴本不知道他会来,看见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拎着食篮站在自己的面前时,眼中不自觉的湿润了,她努力的想将头转到一旁,可颈间的绳索让她无法动弹。
“挽琴。”苏将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半蹲在地上打开食篮,从中取出一碗水果粥,用勺子放在嘴边轻吹几下后才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你娘亲自为你做的,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苏挽琴嘴中含着粥,眼神悠悠的看着苏将军,仿佛想说什么话,却又一直没有张开口,最后只能缓缓闭上眼睛,等待行刑的一刻。
苏父看了一眼皇帝面前燃烧到底的檀香,心中一阵悲凉,他一直以为儿女都是自己的棋子,甚至苏挽琴跳河那阵他都没有主动去寻找过。
但是今日被夺去兵权后再看见苏挽琴死在自己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沧桑感便又出现了,他俯身最后拥抱了一下苏挽琴,就如同她刚出生那日,自己第一次抱她一样,“对不起,挽琴,我不能拿全部家族的性命和前程去赌,别怪爹爹,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记得下辈子不要再入苏家门。”
说罢便起身缓缓走入皇帝为他准备都得马车中,见他乖乖走入马车,一旁待命的侍卫才缓缓落下架在苏家族人脖颈处的长刀。
苏挽琴抬头看着围观的百姓,开口大笑着,没有人知道她笑什么。随着一声行刑的牌子落下,苏挽琴的笑容便永远定格在此处。
人群中,御千寒用手紧紧捂住苏韵柳的眼睛,可他的手掌却逐渐湿润。
行刑完毕后,皇帝命人将二人的尸首悬挂于城墙之上七七四十九日,以儆效尤。
但是一直到侍卫将二人的尸首收拾好后,也未在围观群众中发现温冠泽的身影。
……
经此一事,皇帝自己确实老了,主动提出让太子御殿卿与自己一起上朝处理政事,这事在辕国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从未有老君王未死新储君便一起上朝的。
但是皇帝坚持如此,他说趁着自己还健在,还能辅导一下他处理朝政的能力,免得朝中那些佞臣不服从御殿卿的指令,也免得他走上五皇子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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