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溪眨了下眼。
“梦里你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没盖被子。”他勾唇,低声说,“被我逗得害羞。”
顾溪将床头的抱枕往镜头上砸了一下,更加害羞了,她自己没注意,两只胳膊伸出被子,左边的肩带快要从肩上滑落,再往下看,一片阴影。
谢西逾倒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不受克制的移到她的左肩,“才分开一个小时,我就想你了。”
“你呢?”
等了好半天,镜头对面的人将被子往上拉,消失在了镜头里。他低头嗤笑了一声,无奈。
顾溪不是那种习惯将爱意宣之于口的人,年少的美梦成真,她有些猝不及防,又不敢面对。
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
谢西逾半天不见她回应,耐着性子“啊”了一声,然后将脸凑近镜头,目光似乎要从屏幕里透过去,黑眸沉了沉,低声引诱。
“想我就点头。”他说。
顾溪将被子掖好,缩成一小团。
过了半分钟,女孩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小脑袋,点点头,小声地说,“想你。”
第41章 无声
几周过后十二月, 上半学期结课,期末周来的特别快。
顾溪和何煦下课就泡在图书馆写论文,写完后回到宿舍已经十点了, 顾溪和谢西逾视频到十一点,然后洗澡睡觉。
学期末,谢西逾也非常忙, 他们队里在准备明年四月份的世径赛,队内又在青训。李林立外出欧洲交流去了, 队里共有二十多个教练,李林立平时的工作虽然不多, 但都挺重要的,谢西逾便将这个缺口给补了起来。
后来队里去庆西集训一个月, 手机关机, 他们到十二月底才再次见到面。
顾溪这些天一直不忍心打扰他,在他回京城后的前一秒, 她发了个短信:[回来了?]
对面秒回。
谢西逾:[刚下飞机。]
[我住恒远华府, 来吗?]
恒远华府坐落于京城市中心, 地价价值上亿, 离顾溪的学校并不算远。
顾溪问:[你怎么住在那里了?]
谢西逾:[今年年初刚搬的家。]
谢西逾:[来吗。]
顾溪低头回了一句“来”,宿舍楼下就有一辆车来接她了,谢西逾没带她去恒远华府之前, 先带着带顾溪来到他的俱乐部总部。
总部设在京城郊区, 占据大片面积的土地,还有周围的写字楼也是他的。
顾溪不知道谢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是隐约听说以前谢家有个特别大的产业, 全国连锁, 后来开到了法国、德国等等外国地区。企业运营风生水起, 可是到了后期,谢逡中年的时候因贪/污资金被捕入狱,公司被变卖,谢家宣告破产。
这几年,不知道谢西逾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他确确实实还清了谢逡未还清的债务,并且开了连锁的俱乐部,在他的领域闪闪发光。
后天就是期末考试,顾溪读新闻传播,背的书还挺多的,但她有提前做事的习惯,提前三天就把一本厚厚的书给背完了。
她眨了眨眼,走过那道刷卡的电磁锁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谢西逾往她柔软的脸上亲了一口,“带你来解压。”
射击馆内,工作人员拿来护具和射击专用的器械。
顾溪以往看过很多次射击比赛,但是真正让她摸枪,这还是第一次。
枪有些沉重。
可是给她的是最轻的款。
射击馆里一枪一枪的击中靶心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溪试着将枪柄握好,然后缓缓举起来,对准靶心,虚晃了一下,她略显迟疑的放下枪,“用右手握枪吗?”
“随你。”
谢西逾勾着指腹蹭了蹭她的侧脸,将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在耳后,“按你喜欢的来。”
顾溪低了头,“我不太会。”
“第一次玩这个?”谢西逾看向她,舔了舔唇,“我教你啊。”
初学者尝试一项新鲜事物时,总会有一种畏难的心理,但是感受他的气息包裹着她,顾溪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谢西逾站在她身后,胸膛贴住她的后背,手臂内侧紧紧靠着她的肩膀,修长的指尖拢住她握枪的手。场馆内排气扇鼓着微风,拂过他的大衣。
下一秒,衣料紧紧贴在一起。
他轻笑了一声,将她圈在身前,放下额上的护目镜,声音带点懒,“专心。”
顾溪轻轻的“哦”了一声,目光投向五米远的靶心。
他的掌心热度不减,裹住她的小手,握住枪柄,一点一点的往上,沉稳如山的男声响在射击馆。
“枪口朝地。”
“手指在扳机户圈外。”
“枪面平正。”
“准心和照门的水平线与靶平行。”
“瞄准。”
“射击。”
“别怕啊。”
“我在。”
“手臂放松。”
男人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肩膀上,手臂内侧紧紧贴着她,隔着衣料她也能辨识出,那是常年健身锻炼的臂弯。远不似看上去那么单薄,比一般人的更有力度和力量。
顾溪学东西挺快,他教了几次,她基本上能上手了,就是瞄准不太准确。
过了两个小时,她收了枪,额间爬满一层细密的汗,手臂也有点酸。
顾溪去售货机买了一瓶怡宝,还没打开瓶盖,一个穿着正装的经理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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