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语气很陌生,也很渣男。
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为人。
沈逸矜感觉闻哲语这是故意刺激祁时梦,为的就是不想和她纠缠下去。
可是祁时梦不但没有被刺激到,反而笑了起来。
到底她是学心理学的,这些简单的把戏怎么蒙混得过她?
在笑到闻哲语就快生气时,祁时梦说:“是啊,不过就是玩了个成人游戏,那你躲什么呀?你这么玩不起呀?”
闻哲语双手叉腰,怒气使得他脸上泛红,可他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怎么看都不像个狠人。
祁时梦吃定了他:“论我们俩谁更吃亏,还是你吧,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第一次,所以,还是我来对你负责吧。”
说完,这边两人又听到一阵响动,接着是男人的一声闷哼,再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像是闻哲语逃也似的跑出去了,祁时梦的声音跟在后面追去了。
沈逸矜听完墙角,兀自笑出了声:“你们祁家人都是属野猪的吗?闻哲语好好一颗白菜被你们野猪拱了。”
祁渊低头,目光落在她唇上:“你别说,我还真想。”
沈逸矜抬手,指尖戳了下男人的喉结:“你是野猪吗?”
祁渊为了方便吃饭,早解了围巾,还解了衬衣领口,这一下被戳得,喉间顿时一片痒意。
他发现了,沈逸矜特别喜欢对他做这个,喜欢戳他喉结,看他上上下下,滑落又突起。
祁渊压住唇角的笑,手掌在她腰上使了下力,声音低下去:“我是野狼。”
沈逸矜猝不及防,喉咙里被迫发出一声低低的破碎的气音。
祁渊得逞地笑,掌心力度加重了些,沈逸矜反手去掐他,却被祁渊躲开,还被他带着往前一倒。
这下好了,两人失衡,祁渊摔在了沙发上,沈逸矜摔在了他身上。
外面宴会厅里响起了轻柔的钢琴曲,由着空调暖风缓缓传来。
祁渊将人捞进怀里,暧昧的呼吸在两人指尖缠绕,很久没这么亲密,他感觉怀里柔软,纤瘦,还有些微的凉。
他往里侧让了让,将人抱得更紧密了些。
沈逸矜穿着旗袍不好动弹,几次想爬起来,又跌下去,最终打了下男人,下巴搁在了他的胸膛上。
祁渊问:“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人明明就在怀里,可心里却依然想得发紧。
他仰着头看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人的刘海,其中有一簇很叛逆,高高翘着,触手柔软,可一松手,它又翘起来,怎么也抚不平。
有点像沈逸矜骨子里的反骨。
沈逸矜下巴一抬一放,漫不经心:“不记得了。”
抛开理智里的那些束缚,沈逸矜会觉得这样很舒服,就像两人以前在婚姻里一样。
那时候,她把婚姻当成了一场交易,一场玩儿的游戏,她享受当下就好了。
可婚姻结束后,她才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是多么得不对等。
她到底是认不了真,还是太认真,她也搞不清楚自己。
“真没良心。”祁渊声音压在喉咙里,问她,“想什么呢?”
他手指下移,手背贴到她脸颊上,摩挲那片冰凉。
“爱情和婚姻可以分开吗?”
沈逸矜抬高一点自己,看着男人,很认真地问。
祁渊感觉到了什么,稍稍弓起身,伸直一只胳膊,将人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角落花架上摆着一盆兰花,那花开得正热闹,几枝花剑团团簇簇开满了玫紫色的花,而那花盆是深褐色紫砂盆,衬得那花更高贵优雅。
祁渊指了指那兰花,沈逸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祁渊说:“我觉得爱情就是那花儿,婚姻则是那花盆,那花儿好不好看,其实和花盆没关系。但是如果有个好的花盆,那花儿会更好看,更有档次,而如果花儿用错了花盆,也可能会被养死,是不是?”
他这个比喻比得妙极了,沈逸矜“诶”了声,笑道:“哲学家啊。”
祁渊挑了挑眉,心想美国那段日子起早贪黑的刻苦没有白费。
可沈逸矜不满足,又问:“那你呢?你更想要花儿,还是要花盆?”
祁渊侧过身,调整了两人的姿势,看去她的眼睛。
盈盈波光里,潋滟水色。
他垂下眼眸,捉了她的唇,答案清晰地喂给她:“我想要——你。”
一个久违的吻。
开头只是浅浅轻啄,像品尝一般,渐渐地,他捏住她的下巴,往深里加重了力度。
滚烫又热烈。
沈逸矜不自觉一声低吟,推着他:“唔……”
“怎么了?”祁渊吻得有些忘情,可他更怕沈逸矜不舒服。
果然,沈逸矜眸光闪烁,心神不安,频频朝门口看去,怕有人随时会进来。
这地方说到底连房间都称不上,没有门,没有墙,大厅仅离他们几米远。
祁渊有一刻后悔自己选错了地方,他抱着她坐起来,将她呵护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发顶说:“今晚我们一起回家。”
沈逸矜的手还在他手里,被动地游走,触感到裤料里的紧实,手指触电般蜷缩,心口“突突”得乱了跳动的章法。
“回哪个家?”她招架不住这样的他,脊梁骨都松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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