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达想起来她喊自己下楼看看,楼下有什么事儿?
他趿着拖鞋下楼,嘴里还喊着“敏敏”,看见一个青年坐在一楼餐厅里吃面条。
又是任敏请来家里吃饭的学生?
杨宪达一点都不喜欢这些蹭饭的学生,他们家里基本上都特别穷,也就任敏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成天爱心泛滥,要接济这个接济那个。
杨宪达甚至连对那个学生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趁着学生坐的位置是背对的自己,还用那种特别轻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背影。
张姐立在边上,神情慌乱复杂,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见杨宪达下来,对他说:“任老师在楼上。”
杨宪达闻言,刚要扭身上楼,张姐叫住他:“杨老师,有人找您。”
张姐平时挺怕杨宪达的。因为任敏不在的时候,他就是两副面孔,对待自己一点都不客气。任敏在的时候好些,还能给她露几个笑脸。
现在任敏不在,张姐连看见杨宪达那张脸,都有些惴惴不安。
“谁找我?”杨宪达问。
张姐指了指在吃热面条的蒋捷。
蒋捷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拿餐桌上的面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而后转过身,特别人畜无害地叫了声:“爸。”
杨宪达身子一僵,差点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眼睛不是往蒋捷那里看,而是极为迅速地朝楼上任敏睡的客房位置瞟。
任敏生气是为了眼前这个喊他“爸”的青年?
杨宪达愠怒地说:“你别乱叫,谁是你爸!?”
眼前这个小伙子明显有二十来岁了,个子挺高,眉眼长得不赖,尤其那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男人味。
杨宪达注意到了,这个小伙子,穿着打扮并不像任敏领进来的那些穷学生,穷学生们一眼就看得出他们身上的穷酸和自卑。但眼前这个小伙子,举手投足间,都是流畅的自信。
蒋捷唇角带着嗜血的笑容,开口:“我叫蒋捷,你说我是谁?”
杨宪达整个人有如电击,不可置信地骇然睁大眼,眼珠子足瞪的像一个乒乓球那么大。
边上的张姐看见这表情,心里嘀咕:这反应,看来真是杨老师的儿子错不了。
杨宪达浑身剧烈颤抖,手指指着蒋捷:“你……你姓蒋?”
杨宪达蒙了。当初和蒋唯分手,他棋差一招,忘了哄骗蒋唯,押着她去做一次妇科检查,给自己的人生上一层保险。
所以……这个小伙子,真是自己当年和蒋唯的孽种?
杨宪达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当初来到京大工作,蒋唯就连和他住一个教室宿舍她都不愿意,宁愿一个人在外头租房子。
他想求欢,还得大老远跑去蒋唯的出租屋。甚至很多时候,蒋唯压根不搭理他,故意不在家,让他吃闭门羹。杨宪达心里有数,除了逼迫蒋唯的那几次,他和蒋唯之间发生关系的次数,不会超过十个手指头。
哪儿那么容易中呢?
当初他和任敏,为了要一个孩子,自己提前戒烟戒酒半年,任敏提前半年吃各种维生素和补品备孕。就是这样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和任敏没有任何措施,备孕备了一年都没怀上。为了要佳茵这个孩子,他和任敏都付出了超出常人十倍的努力。
蒋捷问他:“你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你难道还想不认账?”
杨宪达从楼梯上恍恍惚惚地下来,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儿子这样的事实,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他问蒋捷:“你今年多大了?”
蒋捷:“二十二。”
杨宪达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还真是差不多对上了。
当初为了追任敏,他是处心积虑的想甩掉蒋唯来着。他知道如果他和蒋唯提分手,蒋唯肯定想都不会想的就同意。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蒋唯。千辛万苦得来的,就算不要了,也得把自己从这里头摘的一干二净。
那半年,他每次见到蒋唯,就装出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疯狂指责蒋唯的无情,抱怨蒋唯对自己一点不上心。
蒋唯呢,一边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一边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好聚好散分手吧。
杨宪达心想:分手这事你不该用这种态度来跟我说,就算要分手,那也得我杨宪达占理儿。
对着一块冰,这么多年,捂都该捂化了。可他错了,蒋唯不是一块冰,她是一块铁。
任敏没有蒋唯漂亮,没有蒋唯聪明,但任敏有一点好,她的心特别软、特别好。任敏看见路上乞讨的叫花子,明明路过了,都会跑去附近买两个热包子投放进叫花子的碗里,再塞上几块钱。
重点是,任敏的家世。杨宪达在无意间知道,原来任敏的背后有那么显赫的背景,她平时真是低调啊,藏的让人一点儿都瞧不出来她是名门之后。
蒋唯的家世不赖,但远在香港,远水救不了近火。杨宪达一个外乡人在京大想要混出头太难了,他必须得让自己成为北京女婿,才能有机会摸到京大的核心圈层。
他还爱着蒋唯,甚至爱的比任敏多一点,得不到的永远是心头一抹白月光。杨宪达承认,这对任敏是不公平的,但和自己的前程对比,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可言呢?结了婚,他还是会对任敏好,并且准备十年如一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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