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确实是有习俗要吃饺子,可是这饺子怎么不需要身为皇太子的谢安屈尊降贵地亲手去做啊。
那就只能猜测,这位太子殿下之所以事出反常,肯定是与某位小女子有关了。
“哥哥这是要做饺子?”谢琼乐重新将视线落在了站在那里一脸嫌弃身上沾满了面粉的衣袍,“怎么突然想自己做了?”
谢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视线飘忽地落在了桌面上,轻咳了两声。
只看脸还算淡定,但是他那烧上耳尖,耳垂都快滴出血的耳朵早早就把他给出卖了。
就算是皇太子,也是个初恋的少年啊。
“可是你与阿九有什么约定?”谢琼乐含笑着问他。
谢安微微睁大了眼睛睨了她一眼,故作镇静地说:“我只是先试试手,免得之后丢了面子。”
谢琼乐正想说你喊我来也无用,她也不会和面,若有现成的饺子皮和馅料,她包一包还行。
又想起刚刚谢安见到她时的疑惑表情,看来不是他叫她来的了。
可是能够使唤东宫的内侍的人又会有谁呢?
谢琼乐的心中有了答案。
谢琼乐回头看着同在憋笑的流云和夕窈,秋画见多识广比另外小姑娘要冷静多了。
“你们可会和面包饺子?”
秋画自不必多说,她是烹饪的好手,包饺子这种冬节家家都做的料理她应当也是会的。
夕窈脸上的笑淡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奴婢不太会。”
流云倒是笑得像朵儿太阳花似的,就差毛遂自荐了。、“奴婢会。”
谢琼乐又转过身子朝着谢安洋洋得意:“哥哥,可要我的侍女教教你怎么做饺子吗?”
谢安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从喜欢上了秦玖韶,就遣散了东宫的所有异性仆从。
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尚食局请人来教他怎么和面包饺子。
皇太子学做饺子这种八卦,明日就会传遍宫闱,也难保秦玖韶不会知道了。
谢安脸上的表情太精彩了,若是现在有照相机,她一定要给他拍下来好好欣赏。
真是可惜了。
“流云夕窈,收拾收拾桌面,教太子怎么做饺子吧。”
谢琼乐给了谢安台阶下,要是真把谢安惹急了,她可就惨了。
毕竟谢安可比她心思缜密多了,真想要整她,只怕是自己都寻不到一点儿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这会儿谢安的脸色才算好了些。
“我去换身衣裳。”谢安踏步要离开庖房。
估计他被这身衣服搞得强迫症都要发作了。
谢琼乐暗自腹诽,一会儿不还是要脏的,真是麻烦了浆洗衣服的奴婢们了。
谢琼乐差人搬了张椅子就坐在这里等着谢安回来,听到来人的声响,谢琼乐就坐在椅子上转头:“来了?”
“嗯。”应声的不是谢安。
季成安跨进庖屋,方才的“战场”在流云和夕窈的高效率清理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貌。
谢琼乐挑了挑眉:“你唤我来的?”
方才她得出的结论就是,能使唤小内侍去沐月宫请她的,不是谢安,那就只能是季成安了。
季成安没有矢口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他总不会就只是叫她来瞧一瞧季成安的狼狈样子吧。
“唤我来做什么?”
谢琼乐倒是十分好奇季成安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季成安回答的三个字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想见你。”
幸好谢琼乐现下没有喝水,否则全都得喷出来,天女散花。
季成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了?
应该是要礼物的时候就变得不像季成安了。
他不是被夺舍了吧。
他这么说,让谢琼乐怎么回答?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就在这么相对无言的场面,突然闯进来了换好了衣裳的谢安。
看到站在谢琼乐身侧,视线全黏在谢琼乐身上的季成安,他心梗了。
方才他脸上沾了面粉,用手背抹了一下结果更难受了,就想找季成安借块帕子擦擦。
“季成安,帕子借我一用。”
季成安那时似乎在发呆,顺手就将袖子里的帕子取了出来。
谢安拿了帕子就要往脸上擦,结果季成安突然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地抢回了他的帕子,蹙眉不悦地盯着那方粘上了黏黏糊糊的面糊的手帕。
“季成安你……”
不就是一方手帕吗?
季成安黑着脸就拿着手帕出去了,谢安想着,他应该是去洗手帕去了。
“哟,这是哪个小气鬼又跑这儿来了?”
今天真是认识全新谢安的一天。
谢安与季成安一直都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形影不离,什么时候还能听到谢安这么阴阳怪气地阴阳季成安。
谢琼乐饶有兴趣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
季成安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
帕子是他自己递出去的,他还真不能怪在谢安身上。
“就是一方帕子都舍不得借我用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心上人给你绣的呢。”
谢安怎么可能猜不出来那方帕子是出自谁手。
谢琼乐回宫的时候,就送了大家一方帕子,就是这么人人都有份的礼物,季成安揣在身上跟揣着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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