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越来越用力,右手血管流通受阻,青筋愈加清晰。
忍不住催促:“好了没?”
“快了。”
虞秋小心翼翼的给最后一条伤痕涂上碘伏。
伤疤范围有些大, 创口贴还包不住, 得用纱布, 她从一堆药盒里翻出纱布,一圈一圈缠上。
封舟手再次往后缩:“够了,你当这是包粽子。”
虞秋缠了一层又一层,家里的那一小卷纱布都要被她用完了。
“诶诶!你别急啊, 马上就好了。”
虞秋忍不住又想上去抓他的手,但封舟这次涨教训了,主动递上来。
最后,纱布彻底用完,封舟手上围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上面还有个漂亮的蝴蝶结。
虞秋瞧见男人阴沉的脸色,讪讪道:“这不是没找到医用胶带嘛…”
封舟抬眸,眼神冰冷。
始作俑者声音越来越小:“挺好看的呀…”
这蝴蝶结打的确实不错,看得出虞秋的手法十分娴熟,几对翅膀对称挺立,下边多出来的两条相当规整,长度也刚刚好。
但跟封舟的气质,完全不搭。
满是伤痕的蜜色手掌上,点缀着一个近半个手掌大的,充满少女心的白色蝴蝶结。
怎么看怎么奇怪。
封舟:“包扎完了,你该回去午休了。”
虞秋小声嘀咕:“好啦好啦,就知道催。”
又忍不住念叨:“你不要拆啊,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水,有塑料袋的话裹个塑料袋,或者手套什么的,最近也不要洗碗了,做饭也……”
虞秋表情僵住。
等等,他手受伤了,那岂不是没人做饭了?奶奶最近状态不好,都不怎么下楼逛菜市场了,肯定不能累着她,那只能靠我了,但我的厨艺…
为了防止集体中毒事件发生,她毅然决然道:“我们接下来都吃外卖吧。”
虽然外卖不健康,但总不至于食物中毒。
封舟目睹了她神色变化的全过程,差不多也猜到了她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我只是划了道小口子,不是手断了。”
虞秋摇了摇头,他说的轻巧,那道伤痕深的能看见皮肉,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刚包扎的那几圈,纱布全被浸湿。
“不行,肯定很疼。”
她略微思索道:“这样,下次做饭,你站在旁边指挥,我来做。”
封舟压根不想搭理她的提议,颁布了逐客令。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包扎占据了虞秋的全部心神,她一时间也忘了问两人吵架的事。
但接下来几天,外婆和封舟两人依旧不说话,气氛一天比一天糟糕。
饭后,虞秋洗完碗,再一次敲响封舟房门。
男人面无表情的打开门。
“?”
虞秋:“进去坐坐?”
外婆正在客厅休息,他们在这里说话,她能听到。
封舟放她进来,搬来了书桌的配套椅子,示意她坐。
“你一回生二回熟了是吧。”
虞秋尴尬的笑了笑。
封舟坐在床上,心不在焉道:“说吧,什么事?”
虞秋将自己观察到的现象一一道出,最后总结道:“你跟奶奶吵架了。”
封舟没说话。
虞秋低着头:“对不起,我也知道我不该操心你们的私事,但这么多天了,奶奶年纪也大了,有什么事好好沟通不行吗?”
说完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封舟。
她这几天一直在纠结,其实作为一个外人,不应该管这些,但两人关系越来越恶劣,丝毫没有好转的倾向。
深夜,她能听见楼下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声,比之前严重不少,今天终于忍不住,敲响了封舟的房门。
封舟突然起身,走到窗前,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却发现烟盒空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的,振出一根,点燃。
旧烟盒被他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远远的,虞秋能瞧见垃圾桶里有不少的烟头和烟盒,一看便知,他最近没少抽。
她也注意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浓郁的快要淹没那股清新的柠檬味了。
封舟夹着烟,深吸几口,依旧没说话。
正当虞秋思想挣扎,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掺一脚时,他涩声道:“外婆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我跟她吵了一架。”
虞秋:“很严重的病么?”
封舟点头:“肺癌晚期。”
虞秋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癌症和晚期这两个词,一旦凑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崩溃。
她喉间干涩,艰难道:“她知道么?”
封舟:“没跟她说,但估计知道了。”
或许是之前在医院住院的那段时间,听周围的病友说了什么,老人家本来还好好的,突然闹着要出院。
事情开了个口子,封舟索性将整个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桑子轩来吃完饭后,他就跟老人家说了去住院做化疗的事,但她怎么也不愿意,认为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的轻松点。
几分钟,一整根烟已经被他吸完,碾灭,扔进垃圾桶,又抽出一根,道:“放弃治疗的结果你也看到了,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虞秋:“那做化疗呢?”
封舟顿了顿:“能延长生存时间,但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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