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灯一盏一盏熄灭，最后只剩下了余问凝头顶的白炽灯还倔强的亮着。
    落地窗外，夜色深沉如墨般化开，大楼对面的写字楼的灯也只剩下了伶仃的几盏，白天繁忙的街道此刻变得安静寂寥，除了偶尔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整个城市都和她身边一样，陷入了一片冷清的沉寂。
    余问凝盯着电脑屏幕，又对照了一遍工程细则，仔细的做着最后一遍的确认。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几个小时前就坐在自己几米外的那个人，她一直冷着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
    谭荻舟感觉到余问凝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依然冷着脸悻悻地又低下了头。
    他严格贯彻她早上说过的话，没有当着其他同事的面和她有任何交流，一直等到最后一个职员离开才按捺不住地坐到了她旁边不远的位置。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了四五个小时，带着耳机听着ipad里的内容，既不说话，也不发出声响。只有偶尔他感觉到余问凝低着头的时候，才会偷偷地看她两眼。
    他看到余问凝关上电脑开始收拾东西，也关上ipad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要不要一起吃宵夜？”余问凝一天没吃饭，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抗议了很久。虽然不是她要求的，但是见谭荻舟没吃晚饭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半响才终于开口。
    “好呀！”谭荻舟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跑到余问凝身边，心中为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而开心。没等她指示就背起她的包，动身就要往外走。
    “谭荻舟。”余问凝喊住了他。
    “嗯？”谭荻舟转过身。
    余问凝的目光打量着他，试探地问道：“快递点那个戴口罩的人，是你吧？”
    余问凝一步步逼近，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明明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尖，可是他却感觉到她身上释放出的威压。他局促地低下头，盯着余问凝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许告诉别人。”余问凝严肃地看着他，语气不像是在命令，更像是在警告。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谭荻舟连忙保证，用力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你。”
    听到余问凝的话，谭荻舟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余问凝返身回到桌子旁，弯腰去拾地上的纸箱，贴身的短裙随着她的动作上移，堪堪露出裙摆下白嫩丰腴的大腿。
    撩人者对此刻无意释放的香艳画面毫不知情，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给身后的男人造成了多大的杀伤力。谭荻舟只看了一眼，脸便红得彻底，他默默咽了下口水，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余问凝的身上移开。
    “这个你帮我丢了。”既然他已经看过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的了。余问凝把箱子递到他手上，示意他带走丢掉。
    “为什么？”
    “过了很多天了，没法退货了。”
    “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买这个…  ”谭荻舟的脸羞得通红，虽然知道这个问题私密，却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他还不知道余问凝的感受，那晚他浑浑噩噩，又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对方那里评价如何。会不会是自己太不争气，余问凝对男人没了兴趣，才会在网上买这个？
    他胡思乱想，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