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玉呼吸一滞，心中的痛苦像是洪水猛兽一般，随时都想将她吞没。
    她只有守住冷漠这道堤坝，才能保全自己。
    她淡淡吐出一个字：“让。”
    芸萝不可置信，愣然地看着她。
    忽然感觉她在用力，就要脱身而去，芸萝连忙紧了紧抱住她的手：“不！主子，你听我说，就算生命本源散了，也没关系，无痕的老祖爷爷有办法的。”
    莫染玉依然冷冷一个字：“让。”
    芸萝死死不放手，嘶喊道：“我相信夜大人，也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主子，你就和我回去吧！”
    “我最后说一次，”莫染玉小手紧握住她的香肩，“让开。”
    肩上的小手，传递过来的，不再是以往的温暖和勇气，而是冰冷。
    绝望一般的冷！
    “我们姐妹一场，”芸萝泪眼婆娑，死不松手，“要死，我陪你一道死！”
    莫染玉只感觉异常难受，每停留一个呼吸的时间，她的心便更痛一分。
    她要复仇，她要毁灭！
    只有这样，她才会好过一点。
    握住芸萝香肩的小手，猛然发力。
    君无痕眼神一震，心底发沉，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竟然会对芸萝出手！
    莫染玉不再是莫染玉了！
    极速飞来，君无痕一手抓住芸萝手臂，另一手玄气迸发，打算震开莫染玉按住芸萝香肩的手。
    哪知芸萝像是提前知道了似的，忙转动身子，横在君无痕和莫染玉之间。
    君无痕见状只得收掌。
    他心中一叹，干脆将芸萝搂紧怀里，急道：“别动。”
    下一瞬，两人位置调换，他整个后背留给莫染玉，任她宰割。
    芸萝也没想到，君无痕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惊失色！
    莫染玉浓烈的杀意，早已将他们笼罩。
    芸萝似乎已经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令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天生魅惑却纯净无比的双眸，紧紧盯着莫染玉，小嘴大张，惊恐道：“不要！”
    就在她以为莫染玉会冷然出手时，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
    就看见莫染玉冷漠的俏脸上，那双疯狂的眸子，怔住，然后有些羡慕，有些软弱，就连疯狂涌动的杀气，也乱了一瞬。
    悬在空中的小手，有些颤抖。
    紧接着，她眼神渐冷，杀机重凝！
    脚步微移，就要离地而去。
    蓦地，体内玄气一松。
    她眉头紧锁，看向快要跑远的渺迷宫人，满是不甘和愤怒。
    全力调动散乱的玄气，猛地一催，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
    莫染玉娇躯摇晃，要不是手中还有把长剑杵在地上，她已经摔倒在地了。
    芸萝见状，立即上前将她接住，焦急道：“主子，你怎么样？”
    莫染玉挣扎着直起身子，浑身的虚弱酸痛，也抵不过正在滴血的心。
    推开芸萝，她冷声道：“此仇不报，此身不毁！”
    君无痕猛地一惊，连忙将芸萝拉开：“快走！”
    “不！”芸萝用力挣扎，“主子，我求你，你别这样啊！别啊！”
    不光是这两人紧张，就连不远处的莫堇年等人，同样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