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奉劝姐姐一句,可以借种,可万万不能喜欢上他,一旦喜欢上他,你就会万劫不复。”
之之的语气很冰冷,比她语气更冷的,是她那残酷的表情。
纵然是开黑店习惯了的媚姬,都楞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道:“小姑娘,我可比需要你的提醒。我媚姬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这句话也不知是向薛素鸣说,还是向之之说。
媚姬挥手让苗女们没再继续,“收拾我房间里的暗室,把他抬进去,记住,要锁住他的手脚。”
之之垂下眼帘,含笑地听着。
媚姬也好像因为那夜在薛素鸣手中落败,对他十分不放心,连带对苗女都说了几遍注意的事项,务必令得他手无寸铁,连软筋散都下了重重的份量,即便他醒来,也别想逃出重天。
媚姬把玩着苗女递过来的软鞭,笑着说:“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之之支着下巴,眨巴眼睛。“有姐姐在,我当然放心。”
媚姬很受用地哼了一声,转而招待起了她。“之之姑娘,这是山里的野果子,还算可口,尝尝试试。”
作者有话说:
最近隔日更啊
第11章 吸取气运
媚姬从卧室里出来时,一张娇媚的脸蛋上都是怒火,她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一把软鞭,软鞭挥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好,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丑奴,接下来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要给他送。”
低着腰站在火炕旁边的老妇低声说:“圣女,奴知道了。”
媚姬犹然不解气,往卧室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怒气冲冲地下楼了。
之之站在柱子后边,挑挑眉,她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啊。
薛素鸣啊,这个时候她更要去看看好戏了。
之之推开门时,那老妇道:“姑娘,圣女有令,除了她,谁也不能去看他。”
之之道:“老人家,里面的那个人正是我家哥哥,媚姬姐姐不正在苦恼怎么才能让哥哥屈服吗?不如让我和哥哥细细说说,也许便能一解圣女的苦恼。”
老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姑娘,让你进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半个时辰后,您必须得出来。”
“放心,我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之之浅笑着答应。
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竹门,推开竹门的同时,一股浓郁馥郁的香气挤攘地拥簇而来,香气里带着奇花异草的气息,应该便是这苗疆之地的独特迷幻/香药。
之之走向香气最浓的地方,推开了一扇小门,门里透明的纱轻逸地垂地,竹床上那一袭白衣如雪,冰肌玉骨,莫不如是。在这浓浓的靡艳花香之中,他清绝,艳绝,仿若是世人难以攀摘的月亮,更比花篮那簇蔟的凌霄花高冷傲慢。
之之皱眉,轻声唤道:“哥哥。”
女孩一双杏眼明亮潋滟,干净清澈,清丽秀美的容颜更是毫无一丝的阴霾,仿佛是被人捧在手里的明珠。
薛素鸣看到她时,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当她被媚姬骗了。那天,他中了药后,有过难以置信,心底更是冒出了一些连他也说不出的情绪,也许是失落,也许是担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出口的语气仍然是冷漠的。
之之走到他身边时,看着躺在床上的薛素鸣,叹了一声气。“哥哥,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远看他是如高岭之花不可亵玩焉的,可是走近了一瞧,才发觉他素来无可挑剔的衣冠是如此的散漫,如仙清冷眉目也因室内这靡艳的香气而漫着轻轻的红。雪色般的脸颊染上桃花般红,狭长的眼尾漫溢着轻淡的红,就连那薄唇都洇着晶莹的红。
他凤眼却冷冷的,泛着冷气。“之之,你恨我。”恨我没有救下你的爹娘吗?
之之垂眼,眼里有大多的情绪,更多的是恨意,那一刹那,在那双杏眼中,他看到了太多他难以理解的情绪。黑得像河底游浮的水草。
“你恨我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不该蠢到利用别人的手。媚姬,五毒教圣女,她绝非你能招惹的。”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用这样冷静的口吻告诉她。
之之收起眼底的情绪,轻轻一笑,开玩笑似的道:“哥哥,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我啊。”
薛素鸣愣怔了一下,嘴上冷淡地道:“之之,你还小,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既往不咎。”他心底想的却是,这一次事了,定要把之之带回月迷谷,亲自管教,剔除她这些天真又愚蠢的思想。
可是之之徒然不懂他,被他的话气笑了,坐在窗边,看着此刻已经是别人囚雀的这个人,单纯而又无辜地道:“哎呀,哥哥,可是你现在中了苗疆的药,你连这间屋子都逃不出,又该怎么带我离开呢?”
薛素鸣抿抿唇,看着她,没说。
之之遗憾地叹气,“哥哥,我想爹娘了,可是我不恨你,你陪着媚姬姐姐好吗?”
“之之。”他道,语气很平静,可是之之总能从那细微的情绪之中发现他更深处的情绪。
她说:“哥哥,我答应了姐姐,你娶了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床上的人紧紧捏着手,甚至连指甲刺入掌心洇出微红都未发觉。
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孩,看着她那双幽深如蝶的杏眼,泛红的眼眶里浓郁的情绪凝成一线,那个时候,他才懂,原来这就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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