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青一方面不想展露自己身上的伤痕,徒惹小娇妻伤心,另一方面也带了点腼腆不好意思。
盛黎娇不语,仰起头,眼中继续酝酿泪意,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便是有再多的坚持也要落下阵了。
洛长青顷刻落败,双手无力地垂下来,全然一副任人所为的模样。
盛黎娇这才收敛了哀容,纤纤细指扣在衣带上,不过顷刻就剥下洛长青的上衣,男人精壮的身体露在眼前,更刺眼的则是那数不清的伤疤。
除了在牢里印下的鞭伤,洛长青身上还有许多陈年旧疤,从肩膀要腰腹,最凶险的一道伤口印在胸口上,距离心脏只差分毫的距离。
他身上的伤疤有大有小,有的发丝细,但更多的近有一指粗,白日被鞭子抽打出的伤口则结了一层血痂。
盛黎娇从未想过会见到这样的身躯,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洛长青心下一沉,上前半步,牵住她的手:“吓到你了吗?”他忽然后悔了,不该由着小妻子乱看的。
他也有几分后悔,当初仗着年少轻狂,总叫嚣着伤疤便是功勋章,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些丑陋的痕迹会吓坏娇滴滴的小姑娘。
要是当初老老实实听军医的话,兴许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疤了……
洛长青正寻思如何安慰,忽然胸前一凉,低头只见盛黎娇颤巍巍地碰在胸口那道刀疤上。
小姑娘强忍泪水:“疼吗?”她问得轻极了,唯恐惊扰了什么似的。
“夫君,是不是很疼?”久等未得到回答,盛黎娇又问了一遍。
洛长青恍惚开口:“已经不疼了。”
那就是以前很疼的。
盛黎娇自动解读,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她避开男人凑过来的手指,抽噎了两声,小步凑上前。
她抿了抿唇,笨拙地学着洛长青之前的样子,在对方堪称震惊的目光中,亲在洛长青的胸口,随之右移,又在心口处落下一吻。
“亲亲就不疼了。”盛黎娇小声说道。
不等她再说话,盛黎娇的身体骤然悬空,她被洛长青打横抱起来,匆忙间只得圈住男人的脖颈。
洛长青眼尾泛红,声音嘶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抱着盛黎娇大步上前,最后把人放到拨步床上,反手放下帷帐,倾身贴近,又问了一遍:“娇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盛黎娇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但直觉气氛不对,咽了咽口水:“知道……吧。”她神色无辜,眸子里含怯,但更多的还是信任。
洛长青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蓦地散了,他哑然失笑,本想起身离开,可又实在不甘心,迎着小娇妻不解的目光,再度靠上去。
他的双臂正好落在盛黎娇脑袋两侧,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几乎要纠缠在一起,这样一种姿势,盛黎娇完全动弹不得。
“要不是看你年岁尚小……”洛长青闭了闭眼,后面几个字趋于无声。
虽然盛黎娇穿来时已经二十一了,可原主这幅身子去年方及笄,在这个时代算不得小,可在洛长青眼里,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洛长青刚起身,盛黎娇就从床上弹起来,拍了拍脸,稍做平复。
洛长青拒绝给伤口上药,只是用水简单擦拭了一下,看着盛黎娇哭肿的眼睛,抬手挡住她的视线。
“不着急,等明天再说吧,乖,你该睡了。”
盛黎娇仍有不愿,却反驳不了他,最终只能躺到床上,熄了灯,身侧的被褥塌下去,男人的体温悄悄传过来。
此时已是深夜,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盛黎娇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会儿是夫君身上的狰狞伤疤,一会儿是被箍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窘迫画面。
直到这会儿,她才后知后觉,洛长青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盛黎娇面上浮现一抹红晕,抬手捂住眼睛,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又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小桃照例过来伺候小姐洗漱。
她是直接推门进来的,刚走两步就发现内寝仿佛多了一个人,定眼一看:“啊——”
多亏洛长青起得早,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衫,虽然衣裳上许多地方破损,但也好过赤膊,在听见声响的时候,他又迅速闪身,借着屏风躲闪了一下。
盛黎娇被尖叫声惊醒,睁眼就看见帷帐外的身影,她眼睛都未挣开,下意识地呢喃一声:“夫君……”
而这时,洛长青从屏风后探头,与小桃打了个照面:“是我。”旋即转身掀开帷帐,去看盛黎娇休息的如何。
内寝传来二人小声说话声,小桃愣了好半天:“……姑爷?”
半个时辰后,盛黎娇和洛长青皆穿戴完毕,小桃去找盛夫人要了一套盛老爷的衣服,给洛长青穿大体合适。
而盛夫人也得了信儿,早早赶来女儿的院子里。
待看到洛长青出现,盛夫人不得不信,心中存疑,便直接问出来了:“你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怎没听门房通报?”
盛黎娇对第一个问题也很好奇,昨天晚上晕乎乎的,只记挂着夫君那一身的伤,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竟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夫君,是县令放你回来的吗?”盛黎娇问。
“并不是,昨晚县令到牢中提审,还未来得及问话,就有另一位大人到访,说什么县令为官不仁,如今已经收押了,问清我被捕的缘由,做主放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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