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哑然:“不是叫你们避开锋芒吗?”
这可好,惹了侯家不说,连县令都敢拒绝了。
“我、我说了……”盛黎娇说得磕磕绊绊,“我什么都不要了,是夫君叫我回来,他叫我安心,可我怎么安心呜——”
“好了好了,让我想想,我想想该怎么办……”盛夫人也觉得头疼,“左右不过是要个西瓜,大不了给他就是,你爹不在家,我想想让谁出面说和。”
在盛夫人的角度,民不与官斗,?的第一想法就是平息县令怒火。
盛黎娇虽然不愿,可更在乎洛长青安危,抽抽搭搭的,默默点头,点完头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母亲,我想求太守大人,可以吗?”
“嗯?”盛夫人不太明白。
“我把西瓜献给太守,能否恳求太守大人搭救。”
只见盛夫人什么复杂:“你大概不知道,太守两年前刚抬了一门妾室,正是辽阳镇县令之女。”
盛黎娇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张了张嘴,便听母亲又说——
“或许你还想找刺史进献,可据我所知,从辽阳镇往州府去,便是快马也要三天三夜,等你回来……”尸|体都凉了。
盛黎娇深吸一口气,抬手抹干眼泪:“那就先救夫君出来。”
“唉。”盛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在小女儿肩上拍了拍,转身就要出去准备。
哪料一转头,才发现盛黎菡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
屋里的两双眼睛都看过来,盛黎菡面色不变,先喊了声母亲,然后看向盛黎娇:“如果你想……听书院的先生说,巡查司的大人已经到了辽阳地界,不定哪天便来了镇上。”
此话一出,屋里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盛黎娇是多了几分兴意,粉拳攥紧,心思百转。
而盛夫人则多是不赞同,下意识地呵斥了一句:“胡闹!谁准你过来的,还不给我回去,我送你去读书,可不是叫你闯祸的!”
然后转头,对盛黎娇警告:“娇儿,你也不许胡来。”
到底有着主母的威严,不管盛黎娇还是盛黎菡都退让应是,盛黎菡先行离开,临走前却见盛黎娇悄悄摆了摆手,眨眨眼。
“你先回你院子,轻易不要出来,我找人商量商量怎么办,明白吗?”盛夫人按了按额角,怕盛黎娇不听话,又吩咐腊梅去盯着。
盛黎娇无法,只好暂时消了找二姐姐打听巡查司的心思。
就在盛黎娇几人寻找对策时,恒悦酒楼内,掌柜敲开二楼最头上的雅间。
“公子大事不好了!”掌柜一脸惊慌。
赫连邵在酒楼里住了小半个月了,本是吃饭的场所,如今已经安置了一张床一张桌案,墙角处还有梳洗的面盆架。
他大概刚睡醒,衣衫不齐,双目惺忪。
“本公子好着呢。”赫连邵打了个哈欠,开了门就往回走。
直到掌柜擦汗说:“公子,店里的伙计今日到街上采买,见到那位大人跟顺源赌坊的人起了冲突,后来不知怎的,跟赌坊的人一起走了。”
“直到刚刚才有人来报,县令今日去了侯家,临走时抓了一名罪犯,看其形貌,正是那位大人!”
赫连邵当即一个踉跄,转头惊讶:“你说谁被抓了?”
掌柜又重复了一遍。
“放肆!”赫连邵瞬间急了,“我看这狗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哥都敢拿,看我不去摘了他的官帽!”
赫连邵来辽阳镇半月,除了吃吃睡睡,偶尔也会到街上转转,虽然未能如他所愿,“偶遇”到洛长青,可镇上的大小事听了不少。
就比如如今的县令成日打着清正廉洁的幌子,实际干着欺男霸女的祸事,而县令姻亲也是当地有名的商户,仗着县令支持,暗地里全是龌龊勾当。
不过县令也是个小心谨慎的,虽然没做出什么功绩,但那许多违纪犯法的事也没捅出去,不然也不能让他在辽阳镇作威数年。
“公子公子。”掌柜拦住对方,作揖恳求道,“那位大人再三警告小人不可泄露大人的行踪,您见了那位大人,求您给小人说两句好话。”
这话给赫连邵提了个醒,他脚步一顿:“那我该如何跟哥说,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
两人对视半天,皆没想出一个可靠的说法。
是夜,县令府上来了贵客。
京中二品右翼营统领到访,便是太守大人也要出城相迎,何况是个小小县令,得到消息时,何县令被吓得直接跌下餐桌。
他吩咐府上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宴席,又请了镇上最好的戏班子,不等去叫岳家一起,就听府上的下人来报:“大人,贵客到了!”
何县令最后收拾了一番衣饰,带着夫人孩子一起迎上去,何县令拱手相拜:“下官辽阳镇县令何所威参见大人——”
在他之后,其余妇孺孩提皆跪地。
“本将军乃京城右翼营统领赫连邵,途径此地,贸然打扰,还望何大人莫要见怪。”赫连邵这般说着,却根本不叫起。
“不敢不敢,将军到访乃寒舍荣幸。”何县令说道。
赫连邵大步向前,经过何县令一家时脚步都未停顿片刻,直到快进堂厅时,才恍然大悟似的:“看我,记性愈发差劲了,何大人快快轻起。”
总算得了命令,何县令直起已经酸胀的腰:“多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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