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淮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跟前有个人一直在拽她的头发,她手一拍,“别闹。”
慕云时委屈收回手:“哦。”
话本上说,女人经历过云雨后都会需要得到男人的呵护,需要与男人温存。怎么独独他家这只不一样啊?
慕云时不信邪,又伸手戳了戳。
“……”
继续戳。
“……”
再戳。
“……”
李淮南翻了个身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下拉,在他唇上轻咬一口,“我爱你,睡吧。”
旋即,翻身继续入睡。
青年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也躺了下去,将手放在她的腰肢上,没有再生什么念头,只是这样搂着她。
慕云时弯了弯眸子,回答她的上一句话,轻快道:“我也爱你。”
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就是你了。
几日后,南夏内乱,沈去安请求出战。
“如今正是我朝一举出兵,拿下两国的好时机,西凉不足为惧,南夏更是如区区蝼蚁一般,弱小可怜。若我朝要出兵征讨,臣沈去安愿请帅领兵,下军令状,此去必冲锋陷阵,为陛下死战!”
“臣敢立誓,一日不胜,一日不归。”
沈去安铿锵有力之声回响在整个大殿上。
一时间,众臣纷纷为之所感慨,皆上言:
“是啊陛下,沈大将军言之有理。”
“哈哈,只要拿下南夏,再顺势清扫周边小国,我宋朝便是天下主宰,而您将是天下之主。”
“恳请陛下下令出兵!”
望着纷纷跪地的朝臣,李淮南一锤定音:“既如此,三日后出兵。”
“沈将军。”
“臣在。”
李淮南望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笑眯眯道:“朕相信你,待你班师回朝之日,朕必设下大宴为你接风洗尘!”
“臣,遵旨!”
……
下了朝后李淮南就带着慕云时匆匆前往礼佛寺。
半年前,她曾在礼佛寺询问了却大师一个问题,现在,她要去还愿,问问了却大师,‘时机到了吗?’
了却大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看来陛下已找到自己的良人了。”
李淮南回头望了一眼站在竹子下双手环抱,假装不在意,但其实耳朵一直竖起来偷听的青年。
“是啊。”
“找到了。”
不是溪云,不是云若,是云时啊。
了却大师笑道:“那么恭喜陛下,此战能赢。”
“届时,您将成为天下之主。贫僧在此提前恭喜陛下啦!”
了却大师笑的和蔼,双手合十,在恭祝过后便转身离去。经过竹子边懒懒靠着的青年时,微微一笑,却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反倒是青年,在看到大师过来时,立即支起身子,行之一礼。
了却大师回道:“阿弥陀佛。”旋即,转身离开。
竹林中有些未消的雪,行人路过总会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笑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轻飘飘的一道声音,李淮南转身高兴道:“阿辞!了却大师说我以后会当天下之主!此战会赢,沈将军会赢!”
“嗯嗯!我知道啦,你别跳的太高!”慕云时笑着将她按在怀里,“你会成为天下的陛下,这天底下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是你的。”
慕云时弯着眼,黑润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在笑意盈盈之余,眉眼间总笼罩着一股忧愁,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李淮南收敛了笑容,问道:“阿辞,你……不开心吗?”
“开心。”
“那你为什么……”
“淮南——”
李淮南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瞪大,眸底有什么东西泛起浅浅涟漪。
自两人认识以来,慕云时从未叫过她的大名,偶尔生气时会压着声音喊她‘顾离’,平日就更不用说了,也一直在叫她‘阿离’。可现在,却喊她淮南。
淮南——
李淮南颊边发烫,声音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慕云时垂下眼,“淮南。”
“如果我有朝一日离开,你会不会生气啊?”
李淮南霎时冷静下来。
“你要走?”
慕云时温吞道:“诚如沈将军所说,现在这个时机是最好的时机。南夏内乱,宋朝出兵必会引起西凉的野心,若南夏西凉二国合力,这恐怕是场硬仗。沈将军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但是,你能确保他一定会胜吗?还是在现在这种局面?”
李淮南踌躇道:“我……我不知道。”
“所以……”慕云时喟叹一声,“西凉决不可参与到此次战争里边,更不能与南夏合谋。”
李淮南顿了顿,“我明白了。”
即使再不舍得慕云时的离去,但她心里明白,他说的话确实在理。
她是一个帝王。
身负万千子民的信任,若是她因为儿女私情而忽略她的江山社稷,那么她就算是死也别下去见她的父王了。
“何时走?”
“明日。”
“……我明白了。”李淮南深吸口气,站的端直,望着慕云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此去平安,祝君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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