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打算再见,但孟时笙还是走到了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见到那立在雪地中之人,雪越下越大,她回来时还不过是碎琼乱玉,此时却已是分纷纷扬扬鹅毛般的大雪。
雪花在他周身发上都已落了白白一层,甚至发上有结冰的趋势,可他却仍像是毫无所觉,只固执地站在雪地中看着那门窗紧闭的房间。
孟时笙只看了片刻便返身离开了窗边,她有些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心软。
回到榻上拿了本话本子看,只往日里有趣勾人的故事今日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等回过神来时已盯着某处不知无神地看了多久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傍晚云杏进来布菜时还在继续。
孟时笙多次看向云杏却又欲言又止,她内心极为纠结,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怕他被冻坏身体,另一方面又怕听到他还仍站在院中时自己心软,那一切都苦心坚持便全都白费。
心里此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选今天这样寒冷又下着大雪的日子里去找他,但她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执着。
内心几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担忧询问人还是不是在院中站着。
“林侍卫还在院中立着呢,我见他脸冻的发红嘴唇都冻的发紫,去劝了几次可他就是不听...小姐...不然...不然你就见他一面吧..再这样站下去这身子骨可受不住啊...”
云杏说话时时不时地瞥向孟时笙,像是在为林宴安求情。
“别再说了云杏。”孟时笙的声音有些急促,着急地阻止云杏再说下去,她怕自己被云杏说动,一时心软出去见那人让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可...小姐...”云杏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孟时笙声音更加无力。
云杏见此也收了声,她有些不懂前段日子还好好的两人怎么会闹成今日这样。
甚至今日小姐午时出门去找林侍卫时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究竟今日两人见面发生了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云杏也不敢问。
但她想着无论两人今日发生了什么,往日小姐对待林侍卫都是极好的,或许此时她正在气头上,或许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说开了就好了。
伺候小姐这么久,她也知道小姐向来是个心软的,今日定是有什么其他的难处,但是这么冷的天里还下这么大的雪林侍卫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也不是个办法。
小姐先见人一面将人劝回去,其他的事情再等来日解决,这是云杏想的最好的办法了。
用膳时孟时笙也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两口便让云杏将剩下的给撤了。
云杏欲言又止想劝她多吃一些不然会伤了身子,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将桌上的餐具收了下去。
收完餐具后云杏又回到了房中,孟时笙也没开口让她出去只默默地倚在榻上盯着手中的话本子放空,眼神涣散。
云杏见没被赶出去悄悄松了口气,但她见到孟时笙这副样子又十分担心。
“小姐,话本子不如明日再看吧,此时天色已暗,会伤到眼睛。”云杏小心翼翼地看着孟时笙的神情小声开口。
却见孟时笙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只直直地盯着关着的窗户神情涣散。
过了许久又轻声开口询问:“云杏,他还在外面吗?”
云杏走至外间,看到林宴安还仍是固执地站在院中,此时天色渐黑,雪却仍是没有要停的意思还隐隐像是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他的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白雪,甚至发色和眉间也已隐隐发白。
云杏见此摇了摇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想着小姐既然如此关心,为何又不亲自出来看一眼呢,两人坐下来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好好沟通解决的。
林侍卫也是的,怎么就这么固执,这么冷的天又这么大的雪,他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愣愣地站着等小姐出来见他一面。
许是他做了什么惹小姐不开心的事情,等小姐过去气头上了再来认错也不迟啊。
两人这样又是何必呢,唉。
“小姐,人还在还站着呢。”云杏如实说道。
孟时笙听此没有再开口。
屋内一片静谧,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外面呼啸的风声也越来越大,时不时吹得窗户直嗡嗡作响。
孟时笙手握的话本子自饭后到现在一页也没翻过,她却始终紧握着没有将话本子放下。
她的神情时不时盯着某处放空,有时是呼呼作响的窗户,有时是地上的一块石砖,有时是里间门帘上的珠帘....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孟时笙慢慢将视线移至半掩的门扇处,盯了半晌忽然喃喃开口道:“云杏,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小姐....”云杏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有些踌躇。
正酝酿着如何回答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孟时笙听此心下一慌立马起身,作势想要疾步往外走去,只刚走了几步,到了里间门框旁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返身折了回去,慢慢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云杏,你出去看看吧,顺便叫几个小厮将人送回段师父的住处,再遣人去叫郎中。”孟时笙语气平静,面上也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慌乱。
“让郎中今夜就来,雪大不愿出诊就多加些银两,万不可拖到明日。”在云杏跨出之前又听到了一句叮嘱,语气不似刚才的平静,多了几分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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