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裴迟同皇帝汇报的时候,宋月姣待在殿外,她无聊地坐在殿门口,裴迟特地请示皇帝给她搬了个凳子,她看着太阳从东边转到了南面。
就在她快热晕的时候,终于有个公公请她进去了。
宋月姣一进门,在裴迟身边跪了下去:“朝阳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听爱卿说,朝阳有事同我汇报。”皇帝敲了敲桌子,说道。
“朝阳有一旧物,是母亲给朝阳的,不知陛下可认得此物?”宋月姣把玉佩递到身边的太监手中,由他递给了皇帝。
皇帝在宋月姣拿出玉佩时便觉得眼熟,待太监把玉佩递到他手中,他终于看清了。
“萧辰,这个玉佩是我小时候一直带着的,上面刻了一个晚字,现在我在后面刻了你的名字,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往事显现在皇帝脑海中,薛晚晚的音容犹如还在昨天一般如此清晰。
皇帝颤抖着身体,他从龙椅上走到了宋月姣面前:“你怎么会有此物?难道你真的是晚晚的孩子!”
“是我养母留给我的遗物,当年我被拐走,是养母把我救下来的。”宋月姣见状也不慌,淡定地同皇帝说起来。
遗物……皇帝听到这里,眼前一黑,他哽咽地问道:“晚晚她不在了?”
宋月姣点点头:“在我回来那日,我们不小心坠崖了,我活了下来,而母亲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皇帝喃喃道,“那这么说,晚晚可能还会活着,她还活着,朝阳你告诉朕,她还活着!对不对!”
皇帝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裴迟挡住了皇帝,将宋月姣与他隔开,劝道:“陛下,您莫要激动。”
皇帝此时理智也拉了回来:“怎能不激动……”
他找了十年,突然有了她的消息。
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是怎么度过的。
皇帝看向宋月姣,面上满是期盼:“晚晚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哪怕一句也行。”
“没。”宋月姣摇头,如实说道。
她母亲从未说起过自己真实的身世,更何况他呢。
“也是,朕当初那么伤了她,她肯定十分怨朕。”皇帝想着,当初他背叛了只有她自己的诺言,直到她失踪两人还在赌气。
“你们退下吧,朕要自己待一会。”
宋月姣见皇帝没有丝毫想起来要把玉佩还给她,她小声提醒道:“那陛下,可否把玉佩还给朝阳,这毕竟是母亲留给朝阳的。”
她不想自己母亲留给她的东西留在皇帝手里。
“瞧朕这记性,朕不会贪你一块玉佩。”皇帝冲她笑道。
皇帝纵使心中不舍,但仍然把玉佩还给了宋月姣。
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收了起来。
皇帝看着宋月姣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怅然:若是若是当年的孩子还在,如今也该和朝阳一般大了。
说不定也会是像晚晚一般可爱。
宋月姣在回去的时候,想起皇帝痛苦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么爱母亲,却还是有着替身,是看着模样相同的人心里有慰籍吗?
她问道:“若是哪天我也没了,夫君你遇到一个和我相似的人会娶她吗?”
裴迟握着她的手,回应道:“不会,你就是你,别人无可替代。”
“说的怪好听,也不知到那一天你会怎么做。”宋月姣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十分甜蜜。
裴迟同她保证,语气认真:“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我等着!”宋月姣道,“裴迟,现在还不到午时,我想回我家一趟。”
在岭南回来皇帝也没给裴迟安排职位,他现在相当于是赋闲在家。
两人一同回到了宋府,乔霜一见到宋月姣便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脸心疼道:“阿姣都瘦了。”
宋月姣震惊,母亲请认真看一看,她真的没瘦,还胖了好几斤。
“阿姣,你回来了。”萧似晚开心地走到宋月姣身边。
经过这段时间乔霜使劲给萧似晚补身子,现在的她比起原本的骨瘦如柴圆润了许多。
而且也开朗的很多,现在同她说话也不会下意识地低下头。
“嫂嫂!”宋月姣笑眯眯的,小声在她耳边打趣道,“和我哥现在怎么样?”
“这……我们很好。”萧似晚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宋清栖见此:“阿姣,雪宁面子薄你别打趣她了。”
“不会!我想和阿姣多说说话。”萧似晚气鼓鼓地对着宋清栖说道。
宋月姣看着两人的交谈,由衷的为他们感到开心。
随后,宋月姣将自己找到自己养母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包括薛晚晚的身份和她们之前的遭遇。
“我们也一直在找她,想当面感谢她把你扶养这么大。”乔霜不禁难过起来,“哪曾想……”她早已不在了。
宋月姣抱住了乔霜,这么多人她不好说自己又再次遇见母亲这件事,就当只有她和裴迟知道吧。
她环顾了一圈,并未看到宋老夫人,不禁有些疑惑:“祖母呢?”
场面立马静了下来,乔霜叹了口气:“母亲她如今卧病在床,阿姣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我去看看祖母。”
好歹也是自己的祖母,如今又得了重病,不去看看有些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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