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府里的星辰阁究竟住了谁,京都里谁人不知?
至于好端端的一个侯夫人,为何要从外头挑东西,而非去领侯府里的吃穿用度,那就靠外头那些人的脑子了。
随意编排,肆意发挥。
反正我又不当家,我管不着。我有的是银子,我开心最重要!
……
沈扶摇由着自己的性子,花钱买乐意。
一次两次,也便罢了。
三次四次,也不稀奇。
可后来……
当京都里各大酒楼的掌柜们,都将沈扶摇和太夫人视为常客的时候儿,那就是一番谈资了。
都说权贵门阀里的夫人们,平日里无事儿是不出门的。
沈扶摇是个例外,毕竟是商宦之女,名下产业颇多。她出侯府大门来经商,已是见怪不怪的事儿了。
但太夫人嘛……
都这把年纪了,还一日三餐都出来酒楼吃,那就有些奇特了吧?
京都里的人,都对别人家的事儿极为好奇。
沈扶摇由着性子久了,外头的人难免就将北定侯府的事儿当成了谈资。
再加上沈扶摇身边儿的人,又有意无意透露了些不该透露的消息。
什么沈扶摇是个经商的,素来挑剔, 而府里给的食材又不新鲜。沈扶摇没法子了,这才让人单独给世安院和星辰阁送瓜果蔬菜。
什么星辰阁现在没有好茶叶喝,陈年旧茶又不像酒,沈扶摇喝不惯,只能出来自己买。
什么大厨房里的厨娘,手艺越发不好了。沈扶摇怕太夫人吃得不开心,就带太夫人出来打尖儿。
诸如此类,倒透露了不少。
一时之间,京都里关于北定侯府的笑话,那是一件接着一件。
第466章 :坏到极点的名声儿
——嘿,那不是北定侯府莫家的马车吗?最近侯府里的主子好像经常出门啊,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他们的马车。
——可不是侯府的马车吗?他们侯府里的太夫人和沈侯夫人,都已经是咱们酒楼的常客了!何止是隔三差五出来?那是一天三顿,都得出来吃呢。
——你莫不是开玩笑,为了给自己酒楼招揽生意吧?堂堂侯府里的夫人,不知有多少山珍海味等着,还用得着一日三餐来你这里吃?
再说了,那沈侯夫人自己就有个辣锅子酒楼。她就算出来吃,也不用到你这里来啊!
——你知道什么?太夫人年纪大了,吃不得辣。再说了,她们能天天都吃锅子吗?一顿两顿的可以,久了还不得腻啊?
咱们酒楼就不一样了,什么上等佳肴没有?太夫人和沈侯夫人对我们酒楼,那是竖起大拇指的!
不过要说起这太夫人和沈侯夫人为何总出来吃,我一个店小二,倒是不大清楚的。你要想知道啊,去问我们掌柜去!
——这事儿还用去问你掌柜?谁不知道,如今莫家四公子当了北定侯,侯府里的内务大权,早就不在沈侯夫人手里的。
那新任北定侯的嫡母,也就是小庄侯夫人,老早就把后院大权夺过去了。沈侯夫人没了权,在侯府里的日子自然不如从前。
——再不如以前,那也不用落魄到没饭吃的地步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别人说啊,小庄侯夫人格外小气儿。才一当家,就削减了大家伙儿的用度。不仅没按人头数,给沈侯夫人例钱。就连吃穿用度,也都是能克扣就克扣。
好在沈侯夫人自己有银子,倒也不怕她。自己出来打尖儿不说,还带上了太夫人。
我可是亲眼瞧见过的,那沈侯夫人对太夫人啊,孝顺极了。太夫人也和蔼,好说话!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也是!沈侯夫人是个直爽的人,与她做过买卖的人都知道。那太夫人呢?又和蔼好说话。也正是如此,想必才会被人欺负吧。
——哎!说起这北定侯府啊,也是造孽。家世显赫又有什么用?每一任北定侯,都得驻守边疆,远离亲人。
你看看前面那两个侯爷,哪一个不是为国捐了躯?可怜府里头的女人啊,守寡的守寡,受委屈的受委屈。
——罢了罢了,都是别人家的事儿。咱们当作谈资打发时光就好,再多的也帮不着!只是话说回来,若没有北定侯府,咱们哪里能有现在的安稳与太平?
——是啊!只是不知,眼下的这个侯爷,又能活多久?小庄侯夫人这样苛待自己的婆婆和儿媳妇,待以后她的儿子没了,且看看她日子怎么过!
——咿?我听说小庄侯夫人是大庄侯夫人的庶妹?那大庄侯夫人的名声儿,可是极好的。即便是走了那么多年,许多深宅大院里的教导妈妈,也还是拿她当典范,来教导姑娘们。
怎么这个小庄侯夫人与她嫡姐,就相差了那么大呢?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即便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那性情也不是同的。更何况,她们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同父不同母。
……
外头人说起北定侯府的事儿来,那是极有兴致的。
庄眉宁忙着查账,一时倒也不知外头的事儿。
待她一字不落的将外面的事情打听清楚时,她这个小庄侯夫人的名声儿,早已无可挽回 。
为此,庄眉宁气恼不已。竟跑到了世安院去,责问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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