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一声,沈昱珩哑声说道:“还想听。”
脸已经涨得通红,唐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她拿起手机,说了一声晚安就立刻挂掉视频电话。
把脸埋在被子里,唐婵透不过气,脑袋里不断循环回放着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
他为什么说想听呢?
这样亲密的称呼,沈昱珩是压根不在意,还是有一点点感觉了?但他刚才又说会直接拒绝,唐婵不敢多想。
越想越矛盾,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降温。
等脸上的红晕都散去,恢复正常的颜色,她又给唐妈拨过去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唐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唐婵报平安,保证自己近期没受过伤。
她盯着唐妈的脸,“妈妈,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除了特殊情况,唐婵每天都会和唐妈视频报平安,相当于每天见,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妈妈明显瘦了。
唐妈的颧骨下方凹陷,皮肤苍白,没有光泽,嘴唇的颜色看起来也不健康。
在国内的时候,唐婵每天陪床,唐妈做的切除手术很成功,当时明明恢复得不错,现在却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不好。
唐妈低咳一声,笑道:“好着呢,别瞎猜。”
默默点头,唐婵又和她聊了一会儿才断掉电话。
训练强度加大,唐婵这几天基本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国家队全力备战奥运,这个赛季奥运前的比赛就是他们最重要的实战。
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十一月初在芬国举办的燃雪巡回赛即将开始。
因为各种原因,参加自由式滑雪大跳台女子组项目的高手大部分没来,根据报名数据,本次参加比赛的世界排名前十的选手只有两位,一个是排名第一的唐婵,另一个是排名第七的鄂国选手阿加塔。
竞争不激烈,冠军毫无疑问非唐婵莫属,没有看点,但这场比赛的门票卖得非常好。
在滑雪界,唐婵是当之无愧的跳台王,世界各地都有她的粉丝。
即使不是粉丝,唐婵的动作观赏性极强,当表演赛看也很好,因而大部分观众都是冲她来的。
比赛前一晚,唐婵却接到了唐妈的主治医生的电话。
唐妈体内的癌细胞扩散,需要接受放化疗治疗,而治疗过程将十分痛苦。
心里骤然一空,唐婵出现耳鸣,躺在床上,她睡不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浸湿一大片。
癌细胞扩散……可能会要命。
和唐妈相距十万八千里,唐婵想现在就飞回去看她,可她在比赛,持续的比赛。
为什么一比赛她的至亲就出事?
“婵婵,你爸没了?”
“唐小姐,你妈妈的情况恶化,需要及时接受治疗。”
这两个声音一直在唐婵耳边回荡。
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是不是真的要放弃滑雪?唐婵想不清楚,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彻夜未眠。
第二天,燃雪巡回赛第一站正式开始。
唐婵脑袋发晕,浑浑噩噩地去检录处检录完毕,预赛马上开始。
和唐婵关系不错的鄂国选手阿加塔过来搭着她的肩膀,用鄂语说道:“嗨,唐婵,你好吗?”
像她们这样经常出国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大多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国际通用语言,但阿加塔就是个例外,一点儿英语也不会说,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互相瞎比划,谁也听不懂谁的话。
唐婵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和她打招呼。
谢婷和许嘉蓉抽到的签在前面,两人先坐缆车上去,唐婵和阿加塔的号码挨在一起,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快到她的时候,还是阿加塔提醒她,她才回神。
站在大跳台顶端,唐婵把双板一横,望下下面,她的视线模糊,出现严重的耳鸣,在五十米的高空,胃里翻涌,有一种强烈的想吐的感觉。
脑袋晕的厉害,唐婵甚至站不稳,她原本不喜欢用雪杖,这次却又从地下把雪杖重新拾起来,撑住地面让自己站稳。
她眯起眼睛,试图减少这种生理不适,却在下落的瞬间越来越严重,起跳位置不对,连原本打算的周数也没转够就落地,落地也没落稳,雪板上的固定器自动松开,右脚的板都飞出去了。
预赛的规则是三跳取最高分,前十二名进入决赛。
唐婵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在大赛中很少失误,像上次世锦赛那样的大失误是头一回,这次,在所有人期待中复出的她,失误了第二次,且三跳全部失误,爆冷出局,创造自己职业生涯最差成绩,连决赛都没进。
赛后,唐婵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直接走向后台,杨采薇抱住她,“丫头,没事的没事的。”
无数摄像机跟着她拍,耳边全是观众的唏嘘声,说自己多么多么失望。
杨采薇感觉到,唐婵浑身都在颤抖,她挡开记者的采访,送唐婵回酒店。
她每天都在努力调整,走出低谷,却在快成功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打入谷底。
冷,刺骨的冷,唐婵狼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住门。
手机铃声响起,她的手抖到抓不住手机。
深吸一口气,摘下面罩,唐婵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第一次觉得控制脸上的肌肉这么难。
身上的滑雪服还没换下,唐婵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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