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老泪纵横,颤着手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瞧着孩子的小脸,嘴里不住的念叨;“老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皇上总算是有了后”
永宁垂下眼睛,又道;“可惜玉嫔本人却因失血过多,难产身亡,还望太后节哀。”
太后闻言,抱着孙儿的手微微一滞,她看了永宁许久,终是叹了口气,道;“杀母夺子,你这一招棋,走的高明。”
永宁脸庞垂的更深;“臣妾不敢。”
太后瞧着孙儿,对着永宁道;“玉嫔年少张狂,留着也终归是个祸端,哀家并不怪你,你起来。”
“谢太后。”永宁站起身子。
新生的婴儿已是睡熟,那宽宽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委实像极了他的父亲。梁母抱着孙儿,却依稀回到三十六年前,第一次将梁泊昭抱在怀里。
“昭儿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太后声音低沉,许是如今年纪大了,想起淡薄的母子情分,竟是觉得心酸,心酸之余,不免对孙儿更是怜惜疼爱。
永宁心头一震,一双眼睛也是黏在孩子身上,瞧着孩子与梁泊昭相似的小脸,一双眼睛满是柔和。
太后上前,将孩子递给了她。
永宁看向她的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太后会如此轻易就将孩子交给自己。
“这孩子跟着你,比跟着玉嫔强上百倍,有你这样的娘亲,哀家很放心。”
“太后”永宁声音沙哑,眸心微微闪动。
太后将孩子亲手送到永宁手中,粗糙的手指在孙子的脸蛋上抚过,轻声道;“哀家从没说过,你一直都是哀家心里最好的媳妇,也是最能匹配泊昭的女子,泊昭他有眼无珠,瞧不见你的好处,可你为他,为咱们梁家,为这大乾江山所做的一切,哀家都记在心上。这孩子就该跟着你,这大乾后宫,也只有你,才配当他的娘。”
永宁从不曾想过太后会与自己说出这一番话,她将孩子抱紧,只轻声喊了句;“太后”
“喊我母后吧,和泊昭一样。”梁母瞧着永宁,念起她这些年为儿子倾其所有,之后,定是还会为这个孩子倾其所有,眼圈便是微微红了。
永宁唤不出口,只低下眼睛,将目光落在孩子身上。
见她没有唤自己,太后也不往心里去,只对着殿外道;“来人。”
“太后有何吩咐?”
“传哀家懿旨,玉嫔为皇上诞育子嗣有功,不幸难产,哀家和皇上都十分悲痛,将她追封为玉妃,厚葬。”
“再有,皇长子,今后交由袁妃抚育。他以后,就是袁妃的儿子。”
197章 能不能,舍下这个江山
夜渐渐深了,梁泊昭还没有回来。
凝香独自一人留在营帐里,在灯下为梁泊昭缝制着一件衣衫。
早起,京师里的喜报已经传到南疆,玉嫔为皇上诞下了皇长子。
与喜报一道传来的,则是玉嫔难产,香消玉殒的噩耗。
凝香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许是同为女人,许是自己也曾两次在生产时差点丧命,深知女子产子的不易,得知玉嫔难产离世的消息,心里不免浮起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毕竟,玉嫔只有十七岁。
毕竟,她生下的,是梁泊昭的孩子。
凝香有些出神,手中的衣衫也是缓缓搁下了去,在南疆的半年,除却思念远在京师的女儿,日子倒是宫里从未有过的安稳喜乐。梁泊昭无论白日里多忙,晚上也总是会回到后营,而她,早已亲手为他做好了羹汤。
一夫一妻,一男一女,只有他们两个。没有永宁,没有玉嫔,也没有那些秀女。
即便战时日子辛苦了些,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甚至有时会让凝香生出一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错觉,好似眼下不在南疆,而是回到了罗口村。他早出晚归,她就在家中等他,因为知道无论多晚,他总归是要回来的。
这就是她所有的期盼与安乐。
若不是九儿不在身旁,凝香心底倒真巴不得这场战场能长一些,再长一些。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将日子过下去,他就在自己身边,与她共度风雨。
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九五之尊的皇上,而是一个与士兵共进退的将领,而她也不再是宫妃,只是他的女人。屋↘】照料他饮食起居,隐在他身后的女人。
然而,梁泊昭已经率军镇压了叛乱,并震慑周遭蛮夷不敢来犯,回京,已是迫在眉睫。
回到京师,他再也不会只属于自己。
他的父爱,也再也不会只属于九儿。
凝香想到这里,心里便传来一阵刺痛,虽然心知不该,可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她还曾记得,在很久之前,他与自己说过,他的子嗣只会由她所出,他也曾说过,不愿再让她受生子之苦,他们只要一个九儿就已经足够。他还曾说过,日后可让梁康兼祧两房,继承他的家业与王爵。
可那时候,他还不是皇上。
凝香兀自出神,直到听见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抬起眼睛,就见梁泊昭已是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回来了。”凝香将衣衫搁下,起身相迎。
梁泊昭点了点头,连日来的殚精竭力,早已是身心俱疲,时常回到后营,连话也不想多说。
凝香为他端来晾好的清茶,梁泊昭一饮而尽,才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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