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挺有意思的,不过他一直在打仗,根本没时间看书,怎么可能考上状元!”
议论声如煮开的沸水,咕咕噜噜响个不停。
但没有一个人押司徒夜能考上状元。
小福宝收罗了半天,只找出十两银子,她急得满头大汗,“大叔,您能不能等等我,我回家取银子去。”
坐庄大汉笑了,“小姑娘,你打算压多少钱?”
“一千两!”小福宝笃定地说。
坐庄大汉怔住,怀疑地看着她,又瞥了眼她手上的十两碎银,不相信地笑了一下,“小姑娘,大白天的,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小福玉发窘。
春竹上前,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赫然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她重重地拍在桌上,道:“她是庆喜坊何家七姑娘,区区一千两银子,有何拿不出来的。这里是两千两银票,我也押司徒夜!”
人群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向她们,猜测着她们的身份。
何福宗和何福兴也走了过来,笑道:“今日出门,确实没带多少银子。这是我何家商铺的印鉴,暂且压在这里,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有送银子过来。”
何福宗在京城还是有些脸面的,有人认出他,大声喊道:“何会长,你打算押多少?”
“我闺女押一千两,我这个做爹的,就陪着一起,也押一千两吧。”何福宗乐呵呵地笑道。
何福兴和何承业也跟着附和,“我们也押一千两。”
坐庄大汉正在统计,听到他们这么一说,便问其他来凑热闹的人:“各位可有要下注的?”
又是一阵讨论,结果没人肯来投注。
“司徒夜是冷门,如果还是一赔十,怕是只有何家下注喽。”有人起哄,非常不看好司徒夜。
小福宝急了,她恳切地看向何福宗。
“爹,夜哥哥肯定能考上状元的!一定能!”
何福宗心疼女儿,也想支持一下司徒夜,他爽利地说道:“咱们何家大房有六人,二房有四人,再加上咱家老太太,一共十一人。我做主,一人一千两,共一万一千两白银,赌司徒夜高中状元!”
茶楼都沸腾了,所有人都跑来看热闹。
小福宝激动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拉着春竹的手,连声说:“爹好帅啊!”
司徒老太和何老太听到声响,也走出雅间来看热闹。
司徒老太见何家人都力挺司徒夜,将身上所有首饰都拿了下来,放在了桌上,“我是司徒夜的奶奶,我也押我孙儿能高中状元!这些先抵着,一会我便派人送四千两银子过来。”
坐庄大汉乐得见牙不见眼,“好嘞!何家一万一千两,司徒老太四千两,一赔十,押司徒夜!”
唱喏完,坐庄大汉又看向旁人,“各位可有要下注的,可要快些。一会我就收摊喽,不扰各位唱曲儿。”
人群中有人动了心思,也跟着下了赌。
十两五两的,都是小单子。
坐庄大汉照单全收,半柱香时间,楼里的客人们都下完注了,他便收了摊。
“何老爷,司徒老太,我是万利赌坊的。一会还请各位派人将银子送到赌坊去,收齐银子后,我会派人把东西都送回去。”
何福宗和司徒老太都点头说好。
坐庄大汉走后,司徒老太也跟着告辞回府了。
何福宗带着一家人,听了会小曲儿,也回去了。
回到何家,小福宝还很激动。
“爹,您下注的时候,太帅了!”
何福宗被闺女夸到天上去了,也很高兴。
他乐呵地捋着胡子,扭头对张春桃说:“早知道咱家闺女会这么开心,当时我就该再多下点注!”
“可不是,你都没替四房下注。”张春桃打趣道,“娘这边你也只押了一千两,若是押了一万两,一赔十,娘就赚了十万两,多好啊。”
何老太假装生气地瞪何福宗,“可不是,白白让我损失了九万两,咱家铺子要卖多少药材才能赚回来!你得赔给我。”
“娘,咱们的钱都是您的,您要多少,我这就给您取!”何福宗忙向何老太做保证。
何老太哈哈大笑起来,她摆摆手,说:“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不过就是给司徒少爷撑个腰,不能让京城的人小瞧了他。”
“可不是,司徒婶子可是下了四千两!”张春桃笑道。
“我这老姐儿,还是心疼孙子的。他们祖孙俩多年未见,好不容易盼着孙儿平安回来,同在京城,还是不得见面,唉……”何老太说着说着,莫名地伤感了。
抬头再看看自己,儿孙满堂,又很开怀,“还是我命好,有你们陪着,就是马上闭眼了,也是开心的。”
小福宝搂着何老太的胳膊,亲昵地说:“奶,您会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
“可不是,说不定明年承业和春竹就会给您生个曾孙呢,您还要打起精神来带曾孙!”张春桃说。
春竹脸一红,立马把小福宝给扯了过来,“奶,您最心疼小福宝了。您一定要好好养身体,等小福宝生了孩子,还得你帮衬着带呢。”
好好的,突然扯到自己生孩子,小福宝脸皮薄,立刻大叫起来,“大嫂,我还没嫁人呢!”
春竹搪塞道:“只要你愿意,三天后,司徒少爷出了考场,马上就会来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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