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入侵,可能对凡人的血肉没太大兴趣。
但他们第一个占领的,肯定是各个世家名下的仙山。
这是自古以来人妖魔三族的必争之地。
这情况,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哀叹声、苦恼声频频响起。
一片喧嚣声中,有人惊呼。
“谢家的新任家主不见了。”
“祁家家主也消失了!”
... ...
两家弟子面色俱变。
也只能是混入魔界了。
这也太胡闹了吧?
这两家都刚经历了巨大的变动,骚动还未平息,家中人心散乱。
眼下又遇见了这么离奇的事情。
见过皇帝亲自出征,鼓舞士气。
可没见过皇帝穿着士兵衣服,混入战场的。
“是为了......那祁尊上和秋剑主吧。”有人了然。
其他人摇头不解。
世人都知祁仞璧视祁知矣为恩师,也都知道,谢争春和秋露浓同窗情谊深厚。
可至于这样吗?
真就值得吗?
为了两个声名狼藉之人。
秘境出口的结局波动,众人紧张不已,看到一名弟子率先御剑而出。
他狂喜到不能自己,高声喊道。
“诸位道友!魔尊以被人铲除!消失的两位家主也都找到了!”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欢呼,称赞声还在口中,结界大开。
一众人的视线中,一个修长的身影踏步而出。
青年步伐优雅宛若青莲,衣袍飞舞,怀中还抱了个少女。
他的状况其实并不雅观。
素白的长袍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面色苍白。
端的还是一副清冷无瑕的作派,美若谪仙。
明亮、刺眼的阳光照在了他的侧脸上,足够在场所有人看清他的面容。
也认出了他怀中之人。
正是方才所有人口中唾弃的两人!
祁知矣抱着秋露浓落地,缓步往前走。
两旁的修士犹豫又呆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和他靠近。
此时。
再问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是他救了我们?”
“不对,是他们救了我们......”有人纠正。
众人神情变换莫测。
可祁知矣好似并不在乎,只是往前走。
一名弟子愣在原地,挡住了他下山的路上。
祁知矣瞟了他一眼。
“这是要做什么?”
弟子的双股抖得如同筛子,战战兢兢。
“他好像是.....让你别挡路的意思?”
另一个人欲言又止。
青年的身影远去。
无人敢阻拦,也无人能阻拦。
酸儒模样的老者踏过树林,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祁知矣面前。
“让开。”祁知矣冷冷道。
“你们竟然活下来了!你们竟然活下来了!”
德光尊者不敢相信这一幕,震惊到失语。
听到这,祁知矣停了下来。
他转身望向德光尊者,资历最老的佛修,据说是这世间最善于读解天道之人。
“这个就你所信奉的天道?”
他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简直可笑。”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祁知矣垂头,目光晦暗而幽深,明亮得宛如有流星滑过的夜幕。
“最起码,我所信的道从来都不会输。”
“她总是会赢。我也赌她赢。”
... ...
秋露浓缓慢的睁开双眼。
她眨眨眼,逐渐清醒。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奢华贵气,估计是在四大世家。
窗外阳光明媚,午后的暖阳洒在桌上。
肩膀上偌大一个洞,已经快痊愈了。不知是谁给她疗伤过,
秋露浓起身,盘腿坐在床边。
这一幕,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又是打完架后晕倒,然后在一个房间里醒来。
为何她秋露浓,每次动手后,都要这样躺一阵子?
第一次这样醒来,好像是在玄天宗。
那时,她住的只是一间简陋的木屋。
而那一次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还是......十七。
秋露浓低头,摸到床边的折仙,拔出剑。
清澈透彻的光芒照亮了半个房间,宛若剑身上悬挂着一轮明月。
没有了系统,这好似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仙剑。
不会说话,更没有什么别的金手指。
所以,她是把自己的金手指给解决了吗?
秋露浓不后悔。
她坐在床前发了会呆,周围清冷寂寥。
然后她起身推开门,屋外两排的护卫齐齐扭头,目露惊喜。
“快去禀报大人们!”
最先过来的人是谢争春。
然后庄羽也紧跟着过来,抱住秋露浓,两眼泪汪汪。
屋内一下子变得十分热闹。
进来时,这两人都板着一张脸,神情凝重肃穆,又暗藏激动,
仿佛是都悲戚的着手准备葬礼了,结果棺材里的人自己醒了。
秋露浓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
有这么严重么?
她心里嘟囔着。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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