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直接开口了:“表白完不听答案就跑了?”
阮景说不出话,心想这难道还得当面听个拒绝,凑一个全须全尾的故事,要这么严谨的吗?
秦西诀听他不说话,又开口了。
“我在你家楼下。”
阮景睁大眼,心脏一阵狂跳,手里的手机差点滑了下去。
但是秦西诀来找他,就算是来骂他一顿,他也想去见这个人。
湿了的衣服也没心思整理了,他神魂离体地深吸一口气,往楼下去了。
夜太深了,快接近凌晨,四周静得只剩下雨声。
秦西诀站在楼道口,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看向他的双眼却如洗过般,有些亮。
阮景怕他们的话被邻居听到,本想拉着人转移地方,又想起自己不能再仗着兄弟情义对他随意接触了,只得让秦西诀跟着自己,走向小区一处偏僻的凉亭。
他在前面带路,垂着视线看着路上积起来的雨水,心想,秦西诀这个时候找来,还愿意面对他,那应该是不讨厌他的。
无论是来劝他放弃,还是想把他骂清醒,他至少得先把想说的全部说完。
一进凉亭,秦西诀仿佛终于忍不住,开口:“我……”
“等下,”阮景忙打断,得让对方别急着骂人,秦老师骂人后劲太足,骂完之后自己估计都找不到词了,“我先说,可以吗?”
秦西诀一愣,喉结克制地一动,点了点头。
两人静了片刻,阮景才叹了口气,轻声开口。
“事情吧,你都知道了。也别问我什么时候起的念头,我现在脑子很乱,也回答不出来……”
他抬头迅速看了一眼秦西诀,对方在深深地凝视着自己,没见不耐或是嫌恶,才继续开口,“我原本想,抱着这样的心思和你做朋友,至少不用承担失去的风险,就像看着遥不可及的星辰,只要偶尔看上一眼,就能补足继续前行的勇气,也挺好。”
接下来的话,阮景不敢看人了,他垂着眼眸,温顺得有些乖巧,言辞却恰好相反。
“但我还是贪心,想要一个结果。我太喜欢这颗星星了,我想把它摘下来藏起来,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
阮景想起两人之前的种种相处,这个人对自己总是包容又耐心,索性抱着再过分也不会被对方揍一顿的想法,一咬牙抬起头,满眼倔意地望着秦西诀。
“你觉得我送的东西怎么样,喜欢小蛋糕吗,喜欢参考书吗,还有那幅画……”
阮景强迫自己不移开目光。
“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阮景紧张得几乎呼吸都忘了,他的双手忍不住抓紧衣角,就这么看着秦西诀。
终于轮到了秦西诀发言,他在路上就有迫不及待想当面说的话,没想到阮景这番出乎意料的话让他神魂皆震,脑海中那些言语顷刻被忘记,也找不到任何词语。
他只能看了阮景很久,眼里尽是沉得不见底的夜色,才带着郑重意味回答。
“我都喜欢。”
阮景眼里的坚定一松,露出点疑惑,不知道秦西诀在回答哪一句。
秦西诀没让他等太久。
“但我最喜欢你。”
那些不再抑制的沉重深情,在眼里化为让人心颤的爱意,声音也低沉而缓慢,如把一个誓言说到刻骨铭心。
阮景呼吸一窒,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满腔酸胀已经不给人反悔的机会,纷纷涌了上来,他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你再说一遍?”
秦西诀没有再开口,他伸手抚过阮景紧绷着的脸颊和鬓发,轻柔得珍之重之,如同怕惊扰一个不真实的美梦。
又伸手拉住阮景紧张得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把他攥紧的手指一个个扳开,把自己的手不由分说地扣了进去。
秦西诀的手修长有力,掌心潮湿而温暖,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
两个人的手第一次这么贴近着,阮景的心尖被巨大的喜悦包裹,又惶恐又甜蜜。
而下一秒,他发现秦西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想占用地再收紧,却怕弄疼他,让指尖染上微微颤意。
秦西诀喉结一动,勉力克制情绪:“那天在酒吧,你忽然离开,没有回来,是以为我喜欢的是别人?”
阮景惊诧地睁大眼,把那段几乎刻在脑海里的话重新体会了一遍,才迟迟察觉出了秦西诀的意图。
这个人不仅也喜欢自己,还比自己早那么多!
他又惊又喜,那他最近在瞎忙活什么?
他高兴得呼吸都轻轻颤抖:“……不是,宝贝,咱以后说话别用分总段式,用总分总或者总分行吗……先提一下重点。”
他对秦西诀的心可寸寸都是玻璃,哪里经受得住听完冗长的铺垫。
秦西诀的睫毛因那身称呼一颤,沉声:“怪我。”
阮景心疼没体会到那时的氛围,被秦西诀表白——这得是上辈子拯救世界才能换来的吧。而且秦西诀计划了有他的未来……他忍不住建议:“要不你重新问一遍?”
秦西诀紧紧抓着他的手:“今晚你的那幅画,你说某些阶段的感觉只有一次,过了之后,再重现也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阮景自责万分,秦西诀果然也有指责的意思吗,又听到对方接上:“因为我觉得作为一次失败,它是有意义的,它是我们来路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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