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两杯是端上来后就未动过的咖啡,隔着一层徐徐雾气的屏障,对面那男人神色轻松自然的几乎有些肆意了。
终究熬不住的还是崔理,他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口气生硬:“江白程,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下班后就被这男人客气的‘请’过来了,说有些事情要和自己谈。
虽然崔理对自己的一切行为都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后悔的态度,但上午刚‘大功告成’的一件事情,晚上就被江白程拦住了——要知道这家伙之前对自己一向视若无物,所以是自己的计划露馅了。
可是……不应该这么快,也许只是试探。
所以崔理敌不动我不动,但进这咖啡馆都十几分钟了,江白程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笑吟吟的,让他到底还是受不了了。
“电话怎么不接?”江白程当然也看到了是沈京颜的名字,眼中的笑意更浓:“我女朋友的呢。”
崔理额角抽了一下,干脆把手机收了起来:“我没有和别人谈话时接电话的习惯。”
“谈话?”江白程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玩味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然而他这种天然嘲讽的神态却正好刺中了崔理的玻璃心,他咬牙问:“江白程,你没话说我就走了。”
说完,就要站起来走人似的。
只是江白程淡淡的两个字,却让人不得不停住脚步:“坐下。”
声量一点也不大,然而不怒自威。
看着崔理停在原地的背影似乎都写满了‘不甘心’三个字,江白程这才觉得折磨够了,进入正题:“你进了跃然这家公司,是想靠近沈京颜,为的就是这一刻?”
“哟。”崔理回过头,阴阳怪气道:“江少爷还记得我呢?之前几次,我以为江少爷失忆了呢。”
“我记忆力不错,但向来对不重要的人懒得给一个眼神。”江白程耸了耸肩,口气十分自然:“你在我眼里和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需要刻意打招呼么?”
一瞬间,崔理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蚂蚁?江总说的真轻松。”他把自己的手捏到麻木,口气却是强撑着的硬气,冷笑道:“可你们江家现在的危机,不就是一只蚂蚁的杰作么?”
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就没必要强撑着装了,崔理可以痛快的承认那文章是自己的杰作,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报复江家,报复江白程。
“江白程,你生母不知检点,愿意当一个下贱的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崔理深呼吸:“你们是有钱人,高高在上就能随便毁掉别人的人生了吗?”
他一气呵成的说着,语速极快,似乎生怕断了一下就没力气再说下去了。
“你活该,你们家里人都活该。”崔理说服自己似的重复着:“没有人有立场责问我,你不配。”
“崔理,你未免想太多了。”江白程面色没因为他这语言攻击有丝毫的波澜,反而端起咖啡喝了口——似乎是难喝,他嫌弃的蹙了蹙眉。
然后放下杯子,继续说:“我对你的报复毫无想法,想公开江文斌和郑姬的丑事?随便你,你真以为蚂蚁能撼动大象啊?这些花边新闻不会影响星程的股市,资金链,只是没有定论的今天沸沸扬扬明天就会被人扔进垃圾桶的报纸罢了。”
江白程每一句话都是现代社会快餐时代的真实,没有人会太在乎别人的事情,今天抱着猎奇心理吃瓜,转头就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只有爆料的人,几年磨一剑,自认为爆出了惊天丑闻,为此不惜付出很多代价……但其实无人在意。
崔理知道江白程说的是实话,所以他脸色越来越白。
“可那又怎么样?不还是影响到尊贵的江家人的声誉了么?”崔理强撑着他的骄傲,讽刺的笑道:“要不然江总又怎么会来见我呢?”
“崔理,说你想多了你还不信,影响尊贵的江家人的声誉?唔,倒是没错,问题是,我压根不在乎江文斌和郑姬的声誉啊,你随便影响。五年前你找杂志社发表文章,我觉得被冒犯了,但现在可不会。”
江白程笑着,修长的手指无聊的搅和着咖啡,无情的打破崔理一个又一个的幻想:“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利用的是沈京颜罢了,和你想象的其他原因无关。”
如果不是关系到沈京颜,崔理爱发表什么就发表什么,他无所谓。
崔理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回答,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摇头:“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文章里说的很对,一个红杏出墙一个朝秦暮楚,本来就应该被审判啊,谁来当这个正义人士都无所谓,只是,”江白程顿了下,站起来走向他:“你觉得郑姬破坏了你的家庭,觉得不平,想要报复,也报复不到我身上去。”
父母出轨,孩子都是受害者这个道理崔理不懂。
他只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小白花,本来平淡幸福的家庭被郑姬这个第三者破坏了,老实的父亲硬是要跟母亲离婚,母亲郁郁寡欢,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而他那下贱的父亲在郑姬那个贱女人死了之后竟然跟着一起殉情了,把出轨当真爱,真是贱的不得了。
只可怜他母亲,一个人费心费力拼死拼活的工作拉扯着他长大。
就在这样畸形的生长环境中,崔理的心态也愈发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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