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洲对于她这样的性格早已习惯,等过几日她就会忘记这事,她记性一向不是很好。
晚上,他在给自己煮面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居然是崔白菀。
她提着一个食盒,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拍他肩膀:“哈!没想到吧,是我!”
当时的沈思洲确实很惊讶,他问:“你怎么来了?”
崔白菀得意道:“我爹睡得早,我偷溜出来的,当然不能抛下兄弟啦。”
打开食盒,是还热气腾腾的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底下还有一枝桂花,金灿灿的,发着浓郁的香气,崔白菀非闹着要把桂花别在沈思洲的耳旁,说簪花配酒,乃是风雅名士。
被沈思洲果断拒绝。
他将酒温上,又有些犹豫:“你不能喝酒吧。”
崔白菀一瞪眼:“我怎么不能喝了!我千杯不醉!”
当然是谎话,沈思洲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是一杯倒。
崔白菀只喝了一杯就倒下了,枕着桂香,趴在桌上不停地嘟囔,沈思洲凑耳一听,都是骂他的话。
他轻笑一声,隔着窗宇望向外面的明月,细呷一口温酒,心里是开心的。
活了这么多年,生平头一遭,除了因父母羁绊而关心他的叔父与秦婶外,还有人肯将他记挂在心上。
原来被人记挂是这样的感受,真好啊。他想。
喝着喝着,沈思洲也有些醉了,打算就寝。他将崔白菀抱起来,这家伙看着小小的,原来真的很轻,还……有点软。
沈思洲笑自己真是醉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他将崔白菀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打算就这样将就一夜。
两人都为男子,同寝共眠自然是无妨的。
沈思洲安然睡下,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躺在自己的身边,他一下子惊醒过来,随后想到是崔白菀,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刚闭眼,旁边的崔白菀就醒了,手指在他脸上乱碰,碰他的眼睛,还碰他的唇?
崔白菀是梦游了吗?
沈思洲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叫醒她时,突然听到崔白菀开口道:“沈映呐,你怎么这么好看。”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崔白菀没察觉到他醒了,接着自言自语道:“如果你知道我是女子,你会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一点点就好。”
沈思洲彻底僵住。
“那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啦!”
崔白菀突然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很轻很快,随即小心地翻身下床,提着食盒回去了。
就如她来时一样突然,悄无声息。
沈思洲则一宿都没阖眼,怔怔地在床上躺了一夜。
之后再见到崔白菀,她似乎什么都没发觉,依旧待他如平常,但他心中总会有些不自在。
他会不自觉地偷瞄她,看看她今日是什么样子的。她难过时他会不开心,她与别人谈笑时他也会不开心。四下无人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崔白菀,在想此时的她会做些什么。
沈思洲每天都在想,今天一定不要再同崔白菀有往来。
可是每当崔白菀找他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只能事后偷偷地暗恼。
崔白菀对于沈思洲的纠结根本不知,她机敏聪慧,同时也很迟钝,很少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只觉得与沈思洲的相处一如往常。
只有沈思洲觉得自己这是魔怔了,心中惶惶,在想崔白菀是给他下蛊才让他变得这般反常吗?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沈思洲才反应过来,她没变,只是他的心境不一样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并不反感崔白菀喜欢他这件事。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崔白菀却已经不在了。
过年的时候,崔白菀再次邀请沈思洲去她家做客。沈思洲依旧是拒绝的。
晚上的时候崔白菀依旧笑眯眯地过来敲门,说是要陪他守岁。
沈思洲只能放她进来,他向来拿她没有办法。
子时一过,便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欢愉易逝,倥偬倏过。
崔白菀靠着他的肩同他一起看天上的烟花,她轻声道:“沈思洲,我祝你岁岁如意。”
沈思洲道:“你不天天烦我便是如我的意。”
崔白菀只是笑。
算来那时候,崔白菀已经知道崔雪平即将启程回上京,她是在与他告别。
可是崔白菀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元宵那天,我在湖心亭等你,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你一定要记得来啊。
沈思洲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他隐约知道那一定不是他想听的事情,但终究没能张口。
最终,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冷淡地支吾一声。
过了年后,天也不见得回暖。元宵那天的晚上,下着小雪,很冷,刺骨的冷。
沈思洲想,她那样喜欢热闹的人,一定去看元宵灯会了。而且都已过半个月,说不定她都忘记有这回事。就算她没忘,等不到人,一会儿自己便会回去吧。
他坐在书房里,拿着一卷书看,企图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是书越看心越乱。更鼓响起的时候,已是三更天,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只是去看看,只是去看一眼而已,没什么的。
就当是他梦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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