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瑛因雇佣杀手,蓄意谋杀当朝命官沈思洲及其夫人一案,震惊朝野。天僖帝特意命大理寺审查此案。
晁瑛拒不认罪,一直说自己是被栽赃污蔑,压根儿不认识那两个黑衣人是谁。
晁妃与清河伯也一直四处奔走,想要捞出晁瑛。最后求到了三皇子宫门前。
三皇子却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闭门不见。
最后晁瑛实在不堪重刑,还是认了罪状。但他又一直坚持自己不是幕后真凶,真正的主谋乃是三皇子李景鸿,他是受了三皇子之命才会去刺杀沈思洲夫人。
三皇子没有到大理寺去,只派人前去否认这一切,道自己从未与晁瑛有过往来,晁瑛这是胡乱攀咬皇室宗亲,理应罪加一等。
衙役在三皇子宫中也确实不曾搜出什么二人往来的书信。
晁瑛却道他有罪证,他递上去一盒鱼食,那是宫里特制的鱼食,鱼食盒里还有一枚扳指。经查证,正是三皇子之物。
李景鸿看到扳指依旧否认,道这是自己很早之前就遗失的东西,做不得准数。
两人各执一词,就在大理寺卿杜大人进退两难的时候,当天夜里,晁瑛在牢狱中上吊自杀了。
虽然晁瑛死得不明不白,但是这桩已经拖了三月之久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晁瑛的身上,此案便皆大欢喜地标志结案。因皇帝心善,此事便只是晁瑛一人之罪,祸不及家人,清和伯府依旧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清河伯与晁妃。
父女两人一直坚持要三皇子才是幕后真凶,要大理寺还晁瑛一个公道。
于是又过了几天,晁府的下人与晁妃宫里的宫女,均在清晨发现了自家主子上吊身亡的尸首。
曾经煊赫一时的清河晁家一夜之间衰败了下去。
但是也因为这事,李景鸿越发记恨上了沈思洲,一直暗中打压他,甚至也作出了买凶杀人的事。幸好沈思洲自己会点武功,躲过一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沈思洲为此提心警惕了两月有余。
寇柏昌为了保下沈思洲,两人不得不做了一场戏。先让沈思洲假意得罪寇柏昌,再让寇柏昌借机刁难他,这样李景鸿对于沈思洲的打压少了许多。
毕竟这世上最称心的事,不过你想杀人的时候,有人为你伸刀。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最快意的事?
两人为了逼真一点,让更多的人知道,还特意选在青天白日的公府,上演一场“刺杀”,沈思洲提前砍坏门栓,谎称有刺客闯入。
因为寇柏昌的出手,沈思洲的日子才逐渐好过起来。但是他依旧不敢回家,生怕将刺客因此引到家中,所以那几日沈思洲早出晚归,谎称是公务繁忙。
沈思洲轻柔抚着崔白菀的耳垂:“我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又怕这事与你说了,徒惹你担忧。”
“可是你瞒着我,我依然会担忧。这又有什么意思?”崔白菀冷眼看他。
沈思洲缄默不言,片刻后道:“是我迂腐了,与其让你为假消息烦忧,不如将真相告诉你,总归给你个明白。”
崔白菀颔首:“所以,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没告诉我的吗?”
“还有一件,”沈思洲有些踌躇,半晌后才道,“是我昨晚才得知的事情。本来我怕惹你担心,但你早晚都会知道,索性还是与你说了好。”
“是什么?”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松光喊道:“少爷,少夫人,到了。”
沈思洲轻嘘一声,止住了话题。他先下了车,又将崔白菀小心抱了下来。
刚进屋便被崔白菀催去换身衣服,他衣衫湿透到现在都没有换,明日还不知会不会染上风寒。
崔白菀又吩咐春妆去熬碗姜汤来。
沈思洲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六皇子早已在府上等候多时的消息。
李景淙的身体时好时坏,好时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发起病来,能去了半条命。他前段时间又发了病,让行宫的太医们好一顿提心吊胆,听说最近才转危为安。
他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
沈思洲安抚她是小事,去去便回。但崔白菀心中直觉,定与沈思洲还没来得及与她说的秘密有关。
沈思洲与李景淙匆忙去了书房。两人不知密议些什么。
李景淙一见到沈思洲便霍然站起身来,沈思洲招呼着他坐下。
“元青,寇相派人与你说过了吗?”
沈思洲点点头:“昨晚突然派人说的,没说缘由。”
李景淙犹豫片刻,道:“听来的人说,寇相近来身体不太利落,可能是怕自己撑不了太久。”
沈思洲心中一沉,如果只是小病小灾为什么只与李景淙说,却不与他说,这个“不太利落”到底到何种程度了?
李景淙也看出了他的凝重,安慰他道:“可能真的就是小病,只是怕你担忧才没说的,你、你也不要杞人忧天……”
说实话这话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是沈思洲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颔首道:“我心里有数,改日我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
“嗯,你去看看也好。”李景淙干巴巴道。
“来说正事吧。”沈思洲坐下。一谈及正事,他全身立刻换了一种气质,与平时的散漫无心截然不同,格外认真格外机敏,似乎任何的细节诡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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