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珊点了点头。
    她晚上给陆绍阳发了个短信。
    “你在哪里？”
    她特意晚上睡得比较迟，一直在留意对门的动静，但是也没听到什么声响，她估摸着陆向阳并没有回来。
    陆向阳找了朋友泡吧，他喝着闷酒，搁在台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他看了一眼，是姜珊的。
    “我在哪关你屁事？”陆向阳毫不客气的把脏话也回了过去。
    姜珊虽然生气，但是她也明白，陆向阳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受，就像当初她被何铭分手，她也抑郁了不少天。
    毕竟曾经期待的人，突然某一天跟她说，没可能了，心里头怎么会自在。
    “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说，当然你也可以不回来。”姜珊补出了后半句话。
    她觉得没有必要勉强陆向阳做不喜欢的事情。
    短信发出去之后，便没有再收到信息，姜珊原以为陆向阳不会理她了，没多久，屋外就有了敲门声。
    姜珊下了床，打开灯，拉开门，门口站着陆向阳。
    “你找我，你难道就不怕他生气吧，”陆向阳故意指了隔壁的门。
    “你先进来吧，”姜珊把他拉了进来。
    屋子内有烟火的气息，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饭菜味。
    “你和他在一起吃了，”陆向阳撇了撇嘴，目光不经意落在厨房垃圾上。
    他看到饭菜的残渣，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原先有他的份，现在却上进了别人的肚子，而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我叫你吃，你不吃，”姜珊毫不客气回了他的话。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了。”陆向阳不乐意了，板着张脸，牙齿咬着后牙槽，面部表情扭曲。
    但是闻着这饭菜的味儿，他肚子里面就咕噜咕噜的难受。
    大晚上的屋子，里面安静的很，陆向阳饿的肚子叫的声音就格外的清晰。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姜珊晚上吃的不少，肯定不会饿，那自然是对方的。
    陆向阳红着脸，还没说话，姜珊却已经进了厨房。
    “你想吃还排骨面还是鸡块面。”冰箱里头不少剩菜，放着浪费也是浪费，她也吃不完。
    陆向阳虽然不想再吃姜珊做的东西，但是饿的胃都疼了。
    他晚上又喝了不少酒，这时肚子已经在作怪了。
    他眨了眨眼瞧，瞧着姜珊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才小声的嘟囔道，“排骨面吧。”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面就端了上来，里头还加了青菜和鸡蛋。
    姜珊递了一双筷子给他，“吃吧。”
    陆向阳接过，也没有道谢，就拿着筷子，埋着头把一大碗面给干完了。
    这些天来，他也没什么食欲，点的外卖就吃了几口，就随手扔了。
    他饿了几天，心情缓了过来，这胃口也好点了。
    他吃着面，有点不够，便把锅里的汤都给喝了，这才差不多。
    陆向阳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两个人就坐在饭桌，面对面坐着。
    四目相瞪，最后还是陆向阳先开了口。
    “你和他，真的确定了吗？”陆向阳明知故问，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姜珊点了点头。
    陆向阳露出苦笑，他从未想过自己难得喜欢一个人，有一天会被对方拒绝。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他也有了一点承受力，不至于再暴走。
    他笑了笑，盯着眼前的饭碗，心情复杂。
    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
    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了。
    事到如今，很多话他也不想再说，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想弄清楚。
    至少他不想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答案。
    “有件事情，你老实跟我说。”陆向阳问。
    姜珊抬头，“什么事儿。”
    “年后没多久，阿姨就生病了，听说你当时缺钱，为什么没有找我。”他要是没有这个资本也就算了，偏偏他手上钱多的是，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
    别说是借，就算是送给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那期间，他们电话了几次，姜珊从未跟他提过这件事情。
    每次姜珊只是匆匆接了他的电话就挂了。
    姜珊完全有机会跟他借钱，难道开口就真的这么难吗？
    “你知道了？”姜珊语气低沉，她垂下了眼皮，浓密纤长睫毛在她的眼睑处留下阴影。
    她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情陆向阳迟早会知道。
    她原本今天也想告诉他的，跟他解释，她因为母亲的事情在那段时间没法跟他正常交流。
    她承认自己不是说了几句话就挂断，就是直接没接，因为她当时的情绪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人冷静通话。
    所以，难免会给陆向阳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他跟我说的，”陆向阳攥紧了手指，他不甘心自己是最后知道的。
    姜珊自然知道陆向阳所说的他是谁。
    姜珊点了点头承认。
    “我妈那段时间是出了意外，当时也的确差了不少钱，之所以没找你借，大概是我可怜的自尊心吧。”
    “但是你去找他拿了，不是吗？”陆向阳皱着眉头，艰难开口。
    姜珊不想对此解释是什么。
    当时的她别无选择，如果再有一次，她估计也不会找陆向阳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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