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见着此人的时候身体会生出不适来, 但他至少能从这个人口中知晓一些自己的事情。
那人见纪云川没有朝自己走来, 而是站在原地狐疑地看着自己, 神色间不觉生出几分不悦来, 说:“你是纪云川, 西凉的皇贵妃, 朕……朕是你的男人。”
纪云川被洗干净了记忆,自然没有那一套皇权至上的规矩刻在脑海之中, 他犹看着眼前的男人犹豫着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你很不像, 我暂时没有办法相信你。但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许我能想起来。”
那人蹙眉咀嚼着纪云川的话, 啧了一声,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阿尔斯兰。”
阿尔斯兰, 阿尔斯兰……
纪云川的记忆被洗得彻底,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熟悉感。
对阿尔斯兰这个人,他唯一的感觉便是不适,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旁的感受。
所以纪云川没办法相信阿尔斯兰的话, 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法相信对方的话语。
“你深爱朕,却不愿意入宫,所以才会有那般感受。”阿尔斯兰想着洗去记忆之前的纪云川,看见自己甚至会因恶心感而呕吐的纪云川,心中对被洗掉记忆的纪云川会有什么感受也有了些许猜测。
“可我对你……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爱的感觉。”纪云川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阿尔斯兰,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办法相信他的话。
阿尔斯兰也不多费这些功夫,只是留下一句“朕政务繁忙”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而纪云川想着出去走走看看,瞧瞧能不能将那本该存在的记忆找回来,却在想要走出门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您大病一场,身子尚未好全,皇上的意思是叫您先在房内静养。”宫人笑着对纪云川说了这话,那模样瞧着便是没得商量的。
“可我已经好了。”纪云川眉头紧锁,对眼前的宫人说。
宫人笑着摇摇头,说:“巫医大人说您没好。”
纪云川不明白为何不听他这个病人的想法,硬要听什么巫医的话。
虽说他不知这个巫医是做什么的,但听到这个词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来该是从前给他留下过不好的印象。
不过,宫人拦着,他想出去也没了办法,便只好回到房间内去看看有没有被的线索。
可这屋子内的许多东西看起来都很新,看起来像是近些时日才置办来的。
这让纪云川生出几分疑问来,疑惑自己从前是不是住在这儿,疑惑这里的东西为何近些日子要全然换掉。
就在纪云川想要多看看屋内摆设的时候,却见宫人走进来往炉子里加了些不知什么香料。
纪云川此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自己都只知道一个名字,如何能知晓别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多管。
直到他走在屋子里渐渐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也不知何时开始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他才恍惚想起方才那些香料来。
难道是那宫人加的东西是有问题的?
来不及让纪云川多想,他便这样晕了过去。
而在他晕过去之后,先前进来加香料的宫人带了另外两名宫人进来,一同将他给抬到了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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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纪云川醒来的时候只觉头晕脑胀,嘴唇也干裂得厉害,嗓子更是干得直冒烟。
这让他想起自己方才醒来似乎一口水都没喝便又因那香料晕了过去。
想起香料,纪云川整个人就是一激灵,猛地坐起身就要下床去。
却后知后觉方才坐起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怪异的叮当声。
他有些奇怪地朝那声音来处看去,却见床尾似乎有一条锁链,而那锁链似乎连接到了他的被子里。
这让纪云川心中生出几分恐慌来,这股恐慌还带有几分熟悉感,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怀疑从前自己也被人这般对待过。
但这锁链连接到里边,也不好说一定就是锁着他的。
纪云川心中带着几分希望,动了动自己的脚,在又一次听见叮当声时脸色变得苍白,只觉心如死灰。
“你不必害怕,朕只是怕你不听话。”
忽然,阿尔斯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惹得纪云川朝那边看去,发现阿尔斯兰不知何时开始便坐在桌边正看着自己。
既如此,那方才他醒来的一切动作,岂不是都落入了阿尔斯兰眼中。
一种被困住,被监视的感觉让纪云川很不舒服,更让他觉得恐慌异常。
他不想这般留下来,他直觉自己是要逃离这里的,他不能被困在这里。
但眼前这个人,阿尔斯兰想是不会让他走的。
所以这个想法决计不可叫此人知晓,否则换来的想来只会是更加过分的看管。
“待册封皇贵妃,与朕圆房之后,自会解开你那锁链。”阿尔斯兰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话,站起身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深深看了纪云川一眼,“你不要想着逃跑,朕不想在众人面前罚你。”
听到这个“众人之前”,纪云川脑海里忽的浮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金殿之内,许多穿着差不多锦袍的人站在两侧,一大群穿着囚服的人被按着跪在另一边,而他则是被锁链锁在正中。
至于阿尔斯兰,竟是冷笑着一步步走向自己,俯身撕扯他身上本就轻薄的衣衫,一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他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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