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国内安定下来后,跟我取得联系,我一面嫉妒得发狂,一面又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穆恪怀幽幽一叹,“让我高兴的是,他把我们共同的计划在另一方国土发扬光大了。我们互相合作,满世界搜罗合作者,并且赚得盆满钵满。”
估计梁俊生等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吸引过来的——真是大型垃圾收集站。
“然后呢?”闻衍轻蔑一挑,“你们赚了钱,他带你离开了吗?”
闻衍总能稳准狠地戳人心肺,穆恪怀在他话音落下后,不太有力的面部肌肉狠狠一跳。
“没有!”穆恪怀说:“他结婚生子,安安稳稳地过上了家庭和睦的生活,把我扔在一旁。”
闻衍:“你像个怨妇。”
穆恪怀舔着后槽牙,说:“我会杀了你。”
穆临之:“你杀不了他。”
就在这时,遥远海面骤然响起警笛声,闪烁灯光自海平面忽隐忽现。
后援来了!
闻衍站不太稳,他脱力似的弯下腰,要笑不笑地说:“穆先生,在杀我之前,你还是确保自己后半生的自由无碍吧。”
“闻警官,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穆恪怀对警笛声充耳不闻,他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看着穆临之挡在闻衍身前的模样,无比刺眼,“因为你和那个女人一样,扰人心智!”
闻衍战斗过后的身体在急速消耗,他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着穆临之的肩背,缓慢喘气。
穆临之抱着闻衍,像两头互相取暖的幼崽。
“你和穆恪忱在利益上合作愉快,因为什么闹掰?”穆临之问。
“因为我亲爱的哥哥突然相信有天谴这个东西了,他觉得有损阴德,并且害怕报应会落在妻儿身上。赚够了,打算收手,从此以后康庄大道,赚得都是清清白白的钱。”穆恪怀摇摇头:“那个女人给他灌足了天下和平的迷魂汤,他这番言论说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做过的恶事留下深刻痕迹,每一道都是血淋淋的债,说罢手就罢手,可那些命债还不了,就算吃斋念佛到下辈子,老天爷还是盯着你呢,随时准备劈一道雷。
的确是笑话。
穆临之非常赞同他小叔的这句话。
“自从知道他有这个想法,我就处心积虑开始谋算。”穆恪怀说:“我先跟梁俊生取得联系,暗地里给他输送利益即将瓦解的消息,让他生出取而代之的异心——果然,在钱的面前,所有东西都是可以毁灭的。”
后来梁俊生等人怀揣着远大‘理想’,把穆恪忱弄得四面楚歌且臭名远扬,在调查组的调查过程中,存在穆恪忱签名的资料成了最有力的铁证。
闻衍不是很懂,“那些签名是你冒的吧?可既然你这么在意穆恪忱,为什么把他往死里整?”
“我盼着他能回头啊,”穆恪怀说:“我想他哭着求我帮他,然后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穆临之心跳剧烈,他哽着声音说:“所以你……”
“对,没错。所以我杀了你的母亲,我杀了一切阻挡他回家路的障碍!”穆恪怀洋洋得意地告诉穆临之,“我也早该杀了你的,孩子。”
穆临之母亲遇害当晚,被藏进了衣柜,穆恪怀杀完人之后没来得及仔细搜,穆恪忱就回来了。所以当晚案发现场留下了DNA,让警方认准了穆恪忱就是杀人凶手,而穆恪怀像幽魂一样,始终没有露面。
可穆临之在国外,一直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穆恪怀还是没有动手。
穆临之问:“那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穆恪怀:“因为那天晚上,你抵抗老头子的模样,太像我的哥哥了。我以为你就是他,所以我在培养你,可你没有走他的路,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闻衍小腹剧痛,他抑制不住地反胃,刚开口咯出一口鲜血。
“哥!”穆临之焦急慌乱了。
闻衍冲他眨眨眼,无声安慰。
等喘平气,闻衍再度开口:“因为我早在八百年前就在他脑子里种下了正义的种子——穆先生,你来晚了啊。”
“是吗?”穆恪怀微微一晒,“那为什么我跟哥哥一起长大,却还是会被人趁虚而入,明明是我先来的!”
穆恪怀洋洋得意地把他的所作所为告诉穆恪忱,满心期待的大团圆没有等到,等来了穆恪忱一刀两断的绝言。
在沉默中变态的穆恪怀认为是药的计量不够,于是继续联络梁俊生等人,没想到用力过猛,那些人直接把穆恪忱杀了。
穆临之:“他死了吗?”
“死了,”穆恪怀说:“被梁俊生和罗震东绑着石头扔进远海,尸骨无存啊。”
好——
穆临之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的生死属于我。我们生前密不可分,死后理所应当该由我做主!”穆恪怀目光阴沉,“那些垃圾,没资格碰他。”
穆恪怀恨透了梁俊生等人。可穆老爷子威势存在,穆恪怀无法在那个时候大开杀戒,只能任由穆恪忱尸体沉入大海。
他忍到现在,眼看梁俊生等人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穆恪怀终于熬死了穆氏上一代当家人,他能做主了,手刃这些所谓的仇人,让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事到如今,该说得都已经清楚了,一段荒谬情感的开始,在野心的趋势下,逐渐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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