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一怔,他大概猜到为什么元九曜会收留瑾石了。
崇尽关那场斗阵,是他的父亲梁杭联手元初同北成主祭兰安的一战,不论是绘阵师还是士兵平民,都死伤无数,后来元初谢绝丰元帝的封官,用对那场大战心中有愧的理由,选择去游历山川,也是为了沿途帮助那些因为那场斗阵而失去家园的人。
然后他遇到了瑾石,在众多因为这场战争失去双亲的孤儿中找到了这个对阵法天赋极高的孩子,收作了徒弟,又因为对他心里有愧,所以一直纵容。
还好瑾石在这种纵容中并没有长歪。
梁方心里一下子对瑾石宽容了许多,教起瑾石来也多了几分耐心。
瑾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冷着脸的小伙伴突然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但还是很开心能和梁方相处融洽。
等宋成园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完成了自陈,正凑在一起读一本绘谱,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开始闹别扭的样子。
宋先生满意地笑笑,果然,小孩子闹别扭的时候大人不要插手,给他们自己待一会,就能完美地解决问题。
等元初来领瑾石回去的时候,瑾石的心情很好,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元初讲新朋友梁方如何如何好,他还教自己学字。
元初问:“既然和梁方做朋友,那你有没有想学斗阵?”
瑾石愣了下:“为什么要学斗阵?”
他不是不会斗阵阵法,只是不喜欢斗阵,也并没有想往这里发展的想法。
而且,梁方在了解到自己不喜欢斗阵后,也没有再和自己说起这个了。
为什么和梁方做朋友,就要学斗阵呢?
元初迟疑了下,叹了口气,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揉了揉他的脑袋:“算了,回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约法三章,嘿嘿嘿,梁小方你等着后悔真香吧
第010章 文王
崇尽关一役的大功臣、那个视功名利禄如无物、心怀天下的元九曜携徒弟回京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皇宫。
于是丰元帝的圣旨便到了元府。
丰元帝召见元初,在询问了他的意向后,给他封了一个绘阵司的闲职,并因听闻元初带了一稚童,体恤他带孩子辛苦,派了若干的嬷嬷丫鬟到府上以供差遣。
现在绘阵司局势复杂,国师梁杭是皇后的哥哥,大皇子的舅舅,而绘阵司南衙右使谢崇是谢贵妃的弟弟,是二皇子的舅舅。
当年老国师在位之时,梁杭任绘阵司北衙左使,同谢崇一样都是老国师的接班人选,后来崇尽关一役,北成大沐议和,北成退军,丰元帝亲妹锦呈公主远嫁北成和亲,皇帝指婚老国师的女儿和梁杭成婚,这国师一职自然落在了梁杭的头上。
那是本来该梁皇后独大,立大皇子徐璋太子的局面,却不想二皇子徐允展现出了绘阵天赋,丰元帝不知是出于有意制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开始宠爱二皇子,轻忽大皇子,这太子之位便成了悬而未决之事。
元初无意掺和进这乱七八糟的局面中,所以才向丰元帝讨了个闲职,在绘阵司梳理和编写些绘谱,顺便给绘阵司里的绘阵师们一些指导。
而瑾石现在在国师府的私学里进学,为了防止谢崇那边有什么猜测,元初也时不时地去谢崇府上走动。
现下京城里都知道了,新来的元九曜是个不折不扣的“中立派”,不会参与进双方的夺嫡之争中。而元初也因为“中立“,竟然比梁杭和谢崇更得丰元帝的信任。
大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并没有影响小孩子们的交情。
自从和梁方做了朋友后,瑾石每天不用元初催,就早早地起床洗漱,精神抖擞地准备去找小伙伴,以往看来十分枯燥的读书背阵也因为有小伙伴陪着一起而显得有趣。
唯一让瑾石不开心的,就在国师府私学“休息”时间的活动太过单调。
虽然温婉的梁夫人给两个小孩送来各种零食瓜果,但不论是梁夫人还是梁方,都是十分客气娴静的性子,就连休息的时间,都是梁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玩“飞花令”这种极其文雅的游戏。
在瑾石不知道多少次绞尽脑汁都没有接上哪怕一句带“秋”的谚语后,他摊在塌上哀嚎:“我们不能玩一些小孩子应该玩的吗?比如躲猫猫过家家什么的?”
梁方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六岁了,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儿戏太过幼稚。”
“我还没到六岁,”瑾石努力反驳,“我是冬天的生日!”
“对了,”梁方侧过头,看着懒在塌上没个正形的“未来劲敌”,“我记得元九曜提到过,你比我小三个月?”
瑾石翻过身:“是啊,我是腊月生的。”
“具体日子呢?”
瑾石举起手快乐地说:“大年三十!普天同庆!”
梁方不赞成道:“不要乱用成语。”
瑾石“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好奇问道:“京城过年都怎么过呀。”
梁方回忆了一下:“去宫里过,陛下要和臣子们同庆外加守岁,会有典礼。”
一听这个瑾石就来劲了:“诶诶,那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和其他小孩?”
多日相处下来,梁方已经深刻了解了瑾石的性子,就是标准的人来疯,人越多他越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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