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之只觉心口漏了几拍。
仿佛他曾在被命运遗忘的某处,听到过同样的回答。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不自觉地越靠越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贴:“喜欢什么?万壑宫?还是别的?”
他目光扫过这张初见时就令他心动的脸,感到自己心跳越发快了,像个愣头青似的,有些急促地发问:“那你愿意一直留下来吗?不回去了,好不好?”
谢喻兰没明白,茫然地想了会儿,只是傻笑:“喜欢……万壑宫,喜欢你。”
秦岚之顿住了:“喜欢谁?”
“……你。”谢喻兰攀住秦岚之的肩,小小声道,“我那天又做梦了。”
“……什么梦?”
谢喻兰却红了脸,片刻才含糊道:“你亲我……还咬我了。”
秦岚之呼吸愈发粗重,将人抱了起来,几步踏进了卧房:“怎么亲的?你教教我?”
后头的话,被房门隔开,变得模糊不清。
许久后,低低的、羞怯又慌乱地低叫传出,随即变为诱人的低吟。
秦岚之克制着没有做到最后,整个过程里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更激动一些,还是谢三少爷更着急一些。
他甚至觉得,这小少爷做起这事来,比自己还没耐心。
大概是年轻气盛吧?不,我也很年轻。
秦岚之睡着前将人拥进自己怀里,一时有些担心等明天谢喻兰酒醒了,要怎么解释这件事,一时又有种直觉,谢喻兰应当不会生气。
快天明时,秦岚之也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和谢喻兰的初见不太一样,少年人看起来疲惫、慌乱又无助,像受了惊的小兽,又强撑着一口气,不肯低下头来示弱。
他没有现在这般快活,也没有这般张扬和肆无忌惮。他像是藏着巨大的秘密,温柔的笑容总让自己心疼。
他看起来比现在安静得多,儒雅得多,但眼里的喜欢满溢而出,遮挡不住。
他听到谢喻兰对自己表白,他看到自己狂喜地抱住他,亲吻他。
他看到自己将谢喻兰藏在万壑宫,每日在后山的一栋竹楼里过着不问尘世的生活,然后谢喻兰受了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一桩桩,一件件,在梦里那么清晰,清晰到让他以为是真实发生过。
惊醒时,他浑身冷汗,胸口里还满涨着酸楚、心疼和汹涌地无法阻挡的爱意。
这份情绪未能随着梦境消失,他喘着气看着身边的人,忍不住将人拥紧了,深深地埋在对方脖颈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
谢喻兰迷糊地醒了,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才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你!我!我们……”
秦岚之不满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也跟着坐了起来:“是你说喜欢我的。”
“……”
“你自己说的,不能赖账。”
谢喻兰臊了个脸红脖子粗,一手遮了脸,慌乱道:“我、我是喝醉了……”
“不管。”秦岚之起身收拾,随手披了外衫,赤脚踩在地上,“我听到了就算数。”
说完,他又轻笑了一声:“你小子胆子是真的大。”
谢喻兰:“……”
这日之后,谢喻兰躲了秦岚之三天。
秦岚之不慌不忙,虽然梦里的事物模糊了,也记不清了,但总觉得有些事似曾相识。
他耐心地等了谢喻兰三天,第四天夜里,橘台镇的花灯节开始了。
谢喻兰带着小童走在热闹的长街上,他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待在镇里,此时夜色垂落,四面八方亮起了漂亮的花灯,还有人在放飞一些写了祝愿的小灯,漫天灯火像是星河的倒映,美不胜收。
谢喻兰本心不在焉,却也被这画面吸引了目光,小童去给他买灯,他在人群里走来走去,慢慢就同小童走散了。
橘台镇不大,谢喻兰也不着急找人,他漫步在喧嚣的人群里,有些遗憾没能同某人一起来。
想起之前醉酒的事,他又忍不住揉了把脸。
秦岚之说得没错,他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来得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谢喻兰并不排斥,只是害羞。
早在秦岚之吩咐厨房,每日都做了他喜欢的锦城美食;替他着想,带他去散步,让谢家跟来的护卫暗中放心;他们每日去看日落,在后山不怎么聊天,却莫名地默契;明明不喜欢吃酸,却心甘情愿被自己骗,皱着眉吃了橘丝糖……总总细节,都让他感到心动。
他们像是认识很久了,只是才刚有机会了解彼此。
谢喻兰走到一座小桥上,望着远处发呆,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闷闷地想:早知道今天就不躲了。该同对方一起来的。这么漂亮的景色,不能和喜欢的人分享,多可惜啊。
身后人群耸动,挤得谢喻兰一个踉跄。
一只手突然从后头伸出来,搂住他的腰,将他扶稳了,另一只手将一只兔子花灯递到了他面前。
“你要的灯。”男人声音低沉,带了点笑意,“先说好,我给你买了,你就不能再躲我了。”
那兔子花灯仿佛蹦进了谢喻兰的心里,跳得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他握住了那只提着灯的手,手心覆盖手背,谁也没先松开。
他抬起头来,就见秦岚之戴了只兰花面具,枝叶缠绕从眼角往下,显得神秘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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