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有多难。
“我没有时间和你打太极,最后一个机会,说出名字,如若不然,一小时后,你在加拿大的父母还有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会收到你真实的私人信息。”庄希贤身子前倾,眼神冷酷:“抱歉,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所以我就不能保护你的隐私了。”稍一顿,她又说:“对了,你招待过的那些贵客,大概不知道你有艾滋病吧?”
赵美棋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再怕,又试图活动了一下,但无奈,被捆的太紧,活动了依旧是血液不通的感觉,她看向庄希贤:“你倒是查的很仔细,那我也不瞒你,两年前,在我们高中的同学会之后,确实有人来找过我,让我慢慢接近范希言。”
她看向窗外,思绪仿佛飘远:“我一直都不想和同学接触,自己本身也是各个城市住,我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那一天我回家,他就坐在我的客厅里。”她的声音很害怕,转头看向庄希贤:“其实我才是受害者是吗?因为你们家的事情,我被迫无辜做了棋子?”她的声音悲苦,带着指责。
庄希贤面无表情,这个女孩是严重的报复社会倾向,别人当外围也许是为了钱,但她,纯粹是为了传播艾滋病。
但庄希贤还是有点同情她:“你的艾滋病得的很冤枉,是输血的时候染上的,我知道。”
赵美棋看着她,没有在庄希贤眼中看到同情,她低头冷笑了一下,“飞来横祸罢了,已经八年了,不知什么时候会病发,我现在已经认命。”日复一日的担心,绝望,自我放弃,她现在已经可以认命,不认命又能怎么样?!
没有人比庄希贤更能明白她的这种绝望,不认命又可以——怎么样?
庄希贤抬起右手,轻摆了下:“给她解开绳子。”
“擦擦”两刀,旁边的保镖就割断了她的绳子,流血的地方多数在后背,估计还带着玻璃渣,赵美琪活动了一下手腕,“谢谢!”
庄希贤没有说话,礼尚往来而已。
赵美棋把身上的白色餐台布拉了拉,尽量不要令别人觉得厌烦,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联系到这些事情的,但是这次并不是那个人的意思。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系我了。”
庄希贤追问:“什么样的人?”
“男人,三十岁出头,长得很凶。”赵美棋说。
不其然庄希贤心中就浮上了一个人影,那个“纹身男”,不知为什么,她就预感是那个人,这个,以后她可以找机会和赵美棋求证,今天时间急迫,她又追问道:“那他最后一次联络你是什么时候。”
“是希言回国前,他说,范希言要回来了,让我慢慢多点和他接触。”
这一刻,庄希贤好像有些想明白了,自己二哥毕业回来没多久,就又回去收拾东西了,然后四天前才回来,所以这个女人一直还没有机会。
这一刻,她才觉得微微松了口气,但她依旧求证道:“你有没有刻意把病传给我二哥,用针头之类的。”
赵美棋一愣,随即连忙摇头:“当然没有。”
庄希贤这才终于释然,她站起来,“赵小姐,今天辛苦你了,但是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所以不能放你走。”她走到窗边,远处一片繁华,衣衫鬓影,庄希贤轻轻道:“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做!”
******
此时范立坚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更有公司的得力助手已经赶去医院。
“宾客怎么样?”他在书房挂上电话,转头看向范希言,范希言也刚刚挂断电话:“没事,也没人乱说话。”
“那就好!”范立坚揉了揉额头,这四天,和噩梦一样,先是丢了孙子,然后是儿媳妇变成了外围,现在人还死了。
“给报纸的稿件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宣布完,明天就可以见报。”范希言走过来,拍了拍他范立坚,安慰道:“爸,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件事谁也不想的。”
范立坚重重叹了口气:“等这件事完了,我想去看看你们妈妈。”他忽然说。
范希言收回手,这他可不敢做主,以前范立坚也说过好多次,但庄美慧都不见他:“我们先出去吧。不能让卓家人一直帮咱们招呼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范立坚远远看到那边的卓闻天和简亦遥,有些迷茫的问道:“这两个,都在追希希吗?”
范希言看过去,简亦遥和卓闻天正和一个女孩在说话,女孩穿着红色的裙子,正是刚刚在庄希贤踢过人后,关心过她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长得清新淡雅,气质自然,此时她正仰头,看着高挑的简亦遥,嘴里在争辩着什么,简亦遥木着脸,两条上挑的浓眉,一派厉色,这男人见自己妹妹的时候他也见过,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身上的气场这么强?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不显太过分了吗?
这边简亦遥看着简映蓉:“为什么骗人?”
简映蓉拉了□上的裙子:“好看吗?堂哥。”
简亦遥黑了脸,卓闻天东张西望,时刻注意着庄希贤的动向,简映蓉看卓闻天根本不看自己,有些失望,“我也有朋友的,我昨天就和她们说好了,今天会过来玩,可你硬要我走,我才骗你的,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了……”简映蓉声音越说越小,她最怕这个堂哥了,可偏偏喜欢的人又是他的好朋友。
她又偷看了一眼卓闻天,他的右手依旧包着纱布,令人很心疼。
卓闻天看到范希言和范立坚从书房出来,他的脸上带上凝重,他预感到,庄家还要发生大事,如果不是,那么现在那边都死人了,为什么这几个人还都在?庄希贤也一直没出现,一切一切都表明,这边,还在酝酿着更大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简亦遥,简亦遥也心不在焉,他心中担心庄希贤,自然无意在这个时候追究自己堂妹擅自留下的事情,他沉声板着脸交代道:“你照顾好自己。”想了一下又说:“别和别的女人一起说是非。”
简映蓉面上一红,还来不及解释,就见简亦遥视线已经飘远。
那边,庄家的大小姐正款款的走来,她嘴角带笑,妖娆漂亮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二哥正走向她,两人一起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点了点头,含笑向舞台走去。
简亦遥的脸上带上紧张,卓闻天紧紧的握起右手,企图用疼痛令自己保持清醒,他们看着她慢慢的一步步走向舞台。
她走的很优雅,抬脚的时候,只能看到高跟鞋的鞋尖,谁能相信,这样漂亮的一双脚,刚刚踹飞过一个人,她的每一步,都压在自己的心悬上,歌手也停了演唱,所有的人都关注那个姿容无双的女子。
看她还能做出如何惊世骇俗的事情。
简亦遥看着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在她的脚踏上第一阶台阶的时候,她金色的鞋底一闪,简亦遥终于发现少了什么。
然后那边就看到天生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再没了往日的沉着,也没了和庄希贤一样的玩世不恭,他的面色惶急,沿途的人几乎要被他碰倒。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庄希贤:“希希!”
庄希贤回头看他,他发白的面色,令庄希贤心中一沉,下一秒,她的右手不由自主抓上他:“怎么了?”
天生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片刻,他靠在她耳边小声道:“徐箐死了!”
☆、63
徐箐死了!
庄希贤右手不由收紧,拉近天生低声道:“死了?怎么死的?”
“自杀。”天生低声说。
又自杀?!庄希贤惊讶了一下,但随即冷笑,“她倒是想的明白。”
天生看她并没有惊怒,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赶过来的及时,阻止了她上台,要是晚几分钟,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庄希贤很快的稳下心神,先是笑着转身,对身后舞台上的歌手说:“请你继续,我想过来点一首歌——你就唱the wayyou look tonight 好了。”
也不管人家歌手会不会唱英文的,她转回来笑着挽上天生,弯腰右手轻提长裙,裙角翘了起来,她和天生若无其事向一侧走去。
无数人的目光都跟着她,当然也包括简亦遥和卓闻天。
天生那么惶急的跑过来,她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就拉着天生若无其事去了那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简亦遥看着她,她一直走到自己住的洋楼前面才停下,那里很空旷,天生招了招手,四散的保镖过去了几个人,远远的散在四周,而她和天生,站在那个不容易被偷听的位置开始说话。
她的面上笑颜如花,仰头看天生的样子,让人有些错觉,她是在讲情话,简亦遥知道,此时,她的谈话内容一定不简单。
他当然,猜对了!但任他再聪明,也猜不到谈话内容是这样的:
“怎么自杀的?屋里不是没有利器吗?”庄希贤笑着,话里却有些咬牙切齿。
“谁也没想到她会自杀,昨天还挑剔晚饭不好呢,今天就突然绑在窗框上硬把自己吊死了。”天生低声说。“咱们的人已经很小心了,难道不让她穿衣服。”
庄希贤睁大眼睛:“上吊!”语气一冷:“她还真敢,这些天一直就不消停,昨天闹大概也是想分散注意力,她能这么多年图谋我们家,没想到果然是个心狠的。”她低下头,静静的思考起来,这样一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今天,和她的两个女儿脱离关系了。
那样太莽撞。
而且,她的死,是个麻烦。
天生一脸担忧看着她,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看到她还能笑的好看,更是担心。
但显然庄希贤真的不觉得有压力,她走了两圈,抬起右手狠狠砸了一下左掌心:“可惜了吐真剂,不能用在她身上了。”她想来想去,这是徐箐死了后最大的损失。又想到几件事,她右手捏着裙子的手紧了紧,“给我去拿个喝的,留我一个人待几分钟思考一下。”
天生看了看周围的保镖,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头进屋去给庄希贤拿喝的。
远处的卓闻天看到她落单,立刻想过去,简亦遥抬手拦住了他,卓闻天看他,他转身对上卓闻天,不大但沉稳的声音道:“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的好。”她明显在想事。
卓闻天心中迅速涌上一股不悦,什么时候,他已经可以充当保护者了,但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我担心她,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简亦遥把手中的半杯香槟,放在正好走过来的一个侍应生的托盘里,淡淡道:“这里人多嘴杂。”
他和卓闻天几年的交情,现在都喜欢了一个女孩子,其实他应该和卓闻天坦白谈一次,无奈一直还没有机会,但在他心里,是不愿和卓闻天生分的。
卓闻天也明白简亦遥的意思,他看向那边的庄希贤,她低着头,背脊挺的笔直,在草地上慢慢的踱步,样子的确像是在思考。
可是,为什么简亦遥这么了解她?!他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了?
卓闻天心中一动,心中那种想防着简亦遥的想法复又冒出来,他笑着靠近简亦遥,搭了下他的肩头:“你不会现在也对她有好感了吧?”
简亦遥笑了笑,看向卓闻天反问道:“我以前说过反感她吗?”
狡猾的家伙,卓闻天想继续和以前那样的开玩笑,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是心境变了吗?
他以前可以理直气壮说,这女孩,我的,我看上的。可是现在……
卓闻天脸上继续带笑,和简亦遥说着话,心中已经一片冰冷。
简亦遥他,也喜欢了庄希贤吗?
他不由看向舞台的另一边,简映蓉所在的位置。
那里,刚才聚集在一起还说庄希贤坏话的小姐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卓闻天和简亦遥那里。一看到卓闻天看过来,女孩们立刻都紧张起来。
两个同样年轻,衣着精致的男子,拥有不同傲人的家世,想不吸引人的眼光也不行。
“他没有去找那个人说话,是不是传闻有误呀?”说话的是周才的妹妹,那个人,指的自然是庄希贤。
早前庄大小姐那掀起裙子的一脚,的确效果明显,现在她们,连她的名字也不敢说了。
陆哲的堂妹却是看着那边的简亦遥:“映蓉,那个就是你堂哥呀,他好说话吗?”长得那么好,就是看上去有点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好说话。
简映蓉是个老实姑娘,她想到一会大概还要挨训,苦着脸说:“我从小到大都怕他。他也不怎么喜欢和女孩说话。”
两句话,直接道出了简亦遥成为“剩男”的真谛。
剩下的几位小姐,和简映蓉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好再追问,只能一直偷看那边,当然,也会偶尔好奇的远远望一眼庄家的小姐。
她依旧远远站在那片草地上,周围散落着保镖,好大的排场!
******
天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mojito,里面多加了薄荷叶。
庄希贤接过,吸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落进身体,精神一震,她又一口气吸了半杯,然后把杯子顺手塞回给天生,天生惊讶的看着剩下的半杯碎冰,停了几秒,他说:“我再去给你拿一杯。”
庄希贤却抬手拉住他,“不用。”她转身在周围扫了一眼,确定不会有偷听,她靠近天生低声说:“她的右臂有重伤,脚腕也有粉碎性骨折……”略一停顿,她沉着声音说:“这个尸体不能留,死了多久?”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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