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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节

    陈诚犹豫下点点头,庄继华淡淡一笑那丝笑容带上了几分嘲讽:“两党厮杀十年,暗斗七年,裂痕不会因为一纸协议弥合,他们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相信他们,可我们需要缓和,要想缓和便需要尽力弥合裂痕,重建基本信任,至少最低限度的信任。如何建立信任呢?只有通过频繁的接触,在普通的交往中建立信任。”
    杨永泰又补充道:“其实还有个作用,可以发现他们的弱点。在剿匪时期我们对匪区一无所知,可自从我们在延安派驻了人员后我们对延安的情况便了解多了。从匪区传出来的情况让民众了解了延安的真相,对削弱他们的影响产生了很大作用。”
    陈诚心里苦笑,杨永泰今天摆明是要帮庄继华解脱,白崇禧高座璧上,任凭事态发展,而他自己却由于种种原因还不能正大光明站出来。庄继华在东北战区威信极高,如果让战区将领知道是他赶走了庄继华,对将来执掌东北战区极其不利,就像当初史迪威将庄继华从远征军赶走一样,引起远征军将领集体愤怒,直接导致史迪威再也指挥不动远征军。
    蒋介石的心思也在急剧变化,庄继华解释了他为何与延安进行情报交换,在他看来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与gcd重建信任,应该是双方高层交往,底下的交往并不能改变这种状况,相反更可能会成为延安的统战目标。
    不过,考虑到庄继华面对的现实,他指挥大军从鄂北出发,一路打到东北,行程数万里,歼敌上百万,他首要保证目的是保证取得胜利,为此与**进行情报交换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庄继华也没有投共,以他现在的威信,若投共产生的爆炸性影响将超过张学良,对他本人和国民党将产生致命打击。
    想想昨天宋美龄和他谈的话,宋美龄认为庄继华是胆大妄为,他和蒋介石在政治上有分歧,所以他在用他的方法推行他的政治理想,与**的交往不过是手段,也有可能是自保。
    蒋介石清楚,宋美龄实际是不赞成拿掉庄继华的,庄继华的功劳是很大,但以他的为人是不会与蒋介石争夺最高权力的,相反倒可以成为蒋介石的有力助手。
    “大令,你和文革有二十年的交往时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从头到尾,他就是个理想主义者,对他不能同普通的方法。”
    从昨天到现在,蒋介石都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庄继华,现在就解除他的职务,显然是不合适的,苏军入侵在即,临阵换将,兵家大忌,而且目前的形势很不利,物资军队都没到位,如果不是庄继华,而是其他人,战事稍有挫折便会引起舆论大哗,对他本人非常不利。
    “文革留下,你们都出去吧。”蒋介石平静的说。
    杨永泰稍稍松口气,白崇禧嘴角瞬间滑过一丝笑意,随即消失不见,陈诚则在心里叹口气,三人相继离开办公室。
    “你的确胆大妄为,”蒋介石冷冷的盯着庄继华:“我从未说过不能和gcd交往,你以前也和gcd交往过,宣侠父、陈g,你要给他们武器装备,我反对过吗?你给陈g粮食,我反对过吗?”
    “建立信任是双方的,不是我们单方面的,”蒋介石的声音渐渐严厉:“这些不过是借口!有想法,可以告诉我,我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在你眼里,我这个老师!这个领袖是什么样的!还是你的老师!领袖吗!?”
    蒋介石的咆哮传到屋外,等候在外面的将领们顿时紧张起来,目光纷纷投向刚出来的杨永泰三人身上,可三人出来后便分散了,陈诚和总参谋部的刘斐和郭汝槐站在一块,杨永泰白崇禧与徐祖贻等人在一起。
    很快宋美龄在宫绣画陪同下出现在院子里,宋美龄一进来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咆哮声,她稍稍楞了下便无奈的笑笑,宫绣画则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看来他们又闹起来了,绣画,我们还是去转转吧,汉卿的这所房子还真不错。”
    看着宋美龄转身走了,杨森心里有些着急,他悄悄靠近冯诡低声问要不要做点什么,冯诡平静的摇摇头,告诉他没事。
    宋美龄和宫绣画在帅府内四下闲逛,俩人都好像漫不经心,宫绣画小心翼翼的落后宋美龄半个肩膀。宋美龄沿途称赞帅府的建筑,大帅府是比利时公司负责建造,前后历经数年,直到九一八也没完工。
    九一八之后,张学良拒绝付款,比利时公司将张学良告上欧洲法庭,张学良称他的一切都被日本军队夺去,现在帅府在日本人控制下,所以他不再为帅府付钱,应该日本人付钱,法庭最后宣判工程应该继续进行下去,直到完成合同,日本人应该为工程付款,日本人没有办法,只得乖乖付款。
    帅府是按照中国传统方式建造,三进四院,每个建筑都带有明显欧洲风格,外墙和廊柱上都有精美的雕塑,沿途花坛经过精心修剪,绿树丛中树立着各种雕像。
    “是的,的确非常漂亮,”宫绣画赞同道:“昨天晚上我们才到,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说实话,这是我见过的最精美的房舍,要说比它强的,可能也就是克林姆林宫了。”
    “你去过克林姆林宫?”宋美龄略感吃惊的侧头看了宫绣画一眼。
    “没能进去,只在外面看了看。”宫绣画平静的说:“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不提也罢。”
    宋美龄当然直到宫绣画的经历,她轻轻叹口气,宫绣画见前面的绿荫中冒出个黄色亭顶,便请宋美龄到小亭休息下。
    小亭并不靠湖,躲在绿荫中,四周花香浸人,夏日的暑气穿过层层绿荫,再经过花香渲染,那层暑气蜕去了狂暴,变得温柔可人。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汉卿还能享受。”宋美龄四下打量,手中的绸扇轻轻摇晃。
    “可能张将军还住过吧。”宫绣画笑道。
    宋美龄有些惋惜的叹道:“汉卿嘛,要想住进来,十年之内不可能。”
    宫绣画也很惋惜:“文革曾说,其实,东北行辕,最好还是张将军来主持,这对中央顺利统治东北有很大帮助。”
    “为什么?文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熊主任不行吗?”宋美龄问道。
    “熊主任乃党国元老,当然不会差,”宫绣画认真的说:“可文革说,东北民众普遍保守,张家父子两代统治东北,还有余恩在,这对政府管理东北有利。”
    宋美龄默默点头,这时有人送来茶,俩人边聊天边喝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喝着茶,品味着美景,经过短暂的交锋,俩人都感到可以进入正题了。
    “文革,对东北有那些打算?”宋美龄将茶杯放下,含笑望着宫绣画,那神情似乎只是俩人在闲聊。
    “还是老办法,社会改革,整编军队,这次俘虏了大批满洲国防军,这些人不能这样放到社会上去,先把他们整编进军队,然后再逐步淘汰。”宫绣画答道。
    宋美龄靠在椅背上,向四周看了看:“辞修他们认为汉贼不两立,这些人为日本人效劳,罪大恶极,况且战争就要结束了,国家本来就裁军,这些人到军队,将来也是麻烦,不如现在就不要。”
    宫绣画不敢这样靠在椅背上,依旧保持端坐:“陈总长只考虑到一方面,这些人受过日本人的严格训练,在苏俄战场参加过作战,是熟练士兵,如果我们不要,他们便会去gcd那里。根据情报,新11军进入黑河之后,接受了从苏俄战场逃回来的大批满洲国兵,总数大约十万人,部队一下便扩张到二十万。
    夫人,还必须考虑到,苏俄俘虏了大约二十到三十万满洲国兵,如果苏军将这些俘虏转交给他们,他们的兵力便凭空增加三十万。现在东北各地还有满洲国兵五六十万,如果我们不要他们,他们便会跑到gcd那边,就算只过去一半,也有二三十万,如此算下来,新11军进入东北,便会增加五六十万的兵力。夫人,这对东北将来的局势产生巨大影响。”
    听着宫绣画算数,宋美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新11军进入东北不到一个月便扩军十万,而且还有可能扩军二十万,更关键的是,这些人与关内迅速扩充的农民不同,都是拿着武器,有战斗经验的士兵。想到这些,她不由倒吸口凉气。
    良久,宋美龄才喃喃道:“如此看来辞修失算了,这些人不能就这样放到社会上去。”
    “东北的地域宽广,很多地方都没开发,文革以为,即便将来裁军,也不能就这样简单裁掉,可以组成农垦兵团,在东北开荒,放下武器是农民,拿起武器是士兵。”
    显然宫绣画与庄继华讨论过这个事情,所以回答比较详细。宋美龄想了想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还是文革想得周详。除了军队外,他打算怎么在东北推行社会改革呢?我听说,东北地方富裕,多数民众都有土地。”
    “这是熊主任的事,文革只是想打下基础,将来他是要走的。”宫绣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下,将上面的飘着碎末吹开,然后才轻轻抿了口。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五节曙光(十六)
    宋美龄正端起茶杯,手微微颤抖,茶水少许外溢,顺着茶杯流下浸到手指上,她连忙端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偷眼看了宫绣画一眼,宫绣画似乎没注意,放下茶杯接着说:
    “文革就是为抗战回国的,抗战胜利,目的也就达到,他也就放心了,其他的事,也不想管,管也管不了。”
    宋美龄将茶杯放下平静的问道:“这是文革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当然是他的,我怎么可能当他的家。”宫绣画很自然,语气中却带有丝迷惑,似乎是对宋美龄有这种想法感到奇怪。
    “他不在东北推行社会改革了?”宋美龄当然不会解释,丹凤眼眨了下,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能什么事都由他来做,再说,不是有些人希望他离开吗。”宫绣画淡淡一笑。
    “哦,是这样吗?”宋美龄问。
    “夫人,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他这样聪明的人,还能瞒得过?”宫绣画露出丝淡淡的笑意。
    宋美龄没有继续追问,她在心里暗暗叹息,看来庄继华早就有准备了,幸亏昨天自己劝住了蒋介石,让庄继华和陈诚位置互换的设想行不通,庄继华不会接受这个安排,他会当即辞职,整个事情便被动了。
    短暂的沉默,宋美龄又问:“绣画,你说说看,为什么这次他们要这么干?文革和他们交往有多长时间了?”
    宋美龄没有说这个他们是谁,可俩人都知道指的是谁,现在这可是敏感问题。
    宫绣画沉默了,宋美龄依旧保持微笑,目光却始终留在她身上。过了会,宫绣画才说:“其实这事也不长,鄂北会战后,光复河南的战斗中,狼眼发来情报,日本人要炸毁黄河大堤,文革得知后,紧急联络他们,希望他们出动在晋冀鲁豫的部队,威胁平汉线,迫使日军放弃郑州,就这样建立起联系,后来山东会战,我们需要山东日军部署的具体情报,军统中统都无法提供,也是向他们要的。
    从那以后,文革便与他们建立起接触,这事是我在负责,所以我很清楚其中过程。后来,交给了王小山,这次苏军情报便是他们提供的。”
    宫绣画的解释很长,也很清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宋美龄默默的听着,在心里对比已知的情报,感到宫绣画没有说谎,但有隐瞒。
    “如此说来也不算什么坏事,为什么不向委员长报告呢?”宋美龄问道。
    宫绣画苦笑下叹口气:“这就是文革小心的地方了,委员长曾经告诉他,不准他私下里与他们接触,而且他们给情报也不是无偿的,必须是交换,另外,甚至还有物资装备。”
    “如此说来,当初收编陈g部队也是为了要给他装备,是这样吗?”宋美龄很敏锐,突兀的提出个要害问题。
    宫绣画心里暗呼厉害,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很难答好,你不能简单答是或不是,这样都会给宋美龄受骗的感觉。
    “有一部分原因,当时我们的物资也很紧张,不会随便给人。当时司令部内有很多人反对,不过文革有个想法,他想试试能不能指挥八路军,我曾经劝过他,可他不听,他想通过与八路军共同作战,建立起一种基本信任,两党之间杀了十年,他们对我们充满警惕,我们也不是很信任他们,在共同作战中,互相配合下,可以建立起信任,对保证战后国内和平有帮助。”
    宋美龄听后没有任何表示,两只手优雅的交叉在一起,宫绣画小心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宋美龄很清楚,宫绣画是庄继华的嫡系,他的很多秘密都由她在掌握。
    想了一会,宋美龄渐渐露出笑容,她隐隐感到自己抓住了庄继华。谨慎的宫绣画还是露出了口风,保证战后国内和平,这有可能是他的目
    “说实话,文革和他们有联系,我一点不奇怪,”宋美龄挺了下腰杆,调整了下坐姿:“介石以前便说,他这人胆大,能力强,能成事,也能闯祸。”
    宫绣画赞同的点点头:“呵呵,委员长对文革知之甚深。”
    “他们这对师生呀,”宋美龄叹口气摇摇头,笑了笑说:“彼此了解都深,好起来,互相支持,配合默契,恨不得把心掏给对方;可要固执起来,谁也不肯让谁;可以说是一对冤家。
    宫绣画却不敢接这个话题,可在心里认为宋美龄的话大部分是真的,庄继华与蒋介石之间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在她追随庄继华入川进行西南开发和参加抗战过程中,应该说,从最初开始,蒋介石对庄继华还是很信任的,在庄继华推行发展工业,推行社会改革过程中,蒋介石均大力支持,给庄继华允当起坚强后盾。
    庄继华也为蒋介石立下汗马功劳,破家为国,只手建立起西南工业基地,降服西南军阀,为蒋介石拿下西南。
    但庄继华也始终提防着蒋介石,在西南开发过程中便设下陷阱,让蒋介石不知不觉中掉进去,直到现在也没能爬出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估计他们也吵完了。”宋美龄站起来整整衣服说。
    “是,夫人。”宫绣画随着她站起来,随即又叹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通报个情报,便发生这样大的事,早知道,就不管了。”
    宋美龄刚迈出两步,闻言稍稍一顿,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问道:“绣画,你这是话里有话呀,有什么事直说,别绕圈子。”
    宫绣画很诚实的点点头:“是,夫人,原来没有这么想,可见委员长发这么大火,我才感到其中有不对的地方,比如,两党在重庆谈判,他们完全可以将情报直接通报委员长,为什么却要私下里告诉文革;在通报文革后,却又在重庆通报新11军南下,文革还是接到重庆通知才知道。这不太正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
    宋美龄悚然一惊,禁不住停下脚步,宫绣画的话如同重雷在她心里炸响,从重庆到沈阳,他们所想所思都是庄继华秘密与延安联系,有背叛嫌疑。
    可现在一个疑问在宋美龄脑海升起,如果庄继华只是与延安交换情报,并没有背叛蒋介石,延安此举便有离间嫌疑。
    庄继华若与蒋介石斗起来,得利的是谁?除了gcd外,没有其他
    宋美龄背心冒出层细汗,真毒!心里禁不住阵阵后怕,能想出这个计策的人绝非平常之辈。这个计策最关键的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能得利。
    成了,蒋介石一怒之下免去庄继华职务,东北便会顿时大乱,进而西南也会大乱,这会打乱蒋介石的部署,为他们赢得时间。
    若不成,庄继华依旧担任东北战区司令官,但蒋介石肯定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信任他;庄继华若要自保,便只能与蒋介石斗下去,双方的裂痕会越来越大,直到最终完全破裂。
    想清楚这一层,宋美龄加快了脚步,她很想立刻知道蒋介石与庄继华谈得怎样了,心里在暗暗期望他们别谈崩了。
    正如宋美龄希望的那样,面对蒋介石急风暴雨的训斥,庄继华始终一言不发,不做任何分辩,蒋介石训斥了半天后,感到有些疲惫便坐下来。
    庄继华机敏的给他倒上水,然后唾着脸小声问:“校长,是不是训完了。”
    蒋介石心中一阵无奈,这模样与二十年前简直一模一样,他气极反笑:“没有!这次你休想蒙混过关!”
    “是,是,”庄继华身子又挺得笔直:“请校长继续训斥,学生一定铭记在心。”
    “铭记在心?!”蒋介石冷笑道:“从黄埔到现在,我说的你有多少铭记在心了?你倒给我说说!”
    “是!校长训示!黄埔同学要亲爱精诚,互相关怀;黄埔同学要坚持革命,绝不半途而废;黄埔同学要不怕牺牲,敢于牺牲,勇于牺牲;黄埔同学要艰苦朴素,不为声色迷乱…¨”
    庄继华说到这里便背不下去了,蒋介石冷笑两声:“就记住这些?还有呢?”
    “学生愚钝,请校长提示。”
    “提示给你有用吗?”蒋介石冷冷嘲讽道,语气却已经大为和缓。
    庄继华背着训词,让蒋介石禁不住想起当年,学校内数百名黄埔同学排成的整齐方阵,那一张张年青昂扬的面孔从他跟前走过。经过近二十年战争,这些年青面容的绝大多数已经化为尘土,剩下的也不再年青。
    “坐下吧。”蒋介石冲庄继华挥挥手,庄继华入门大赦般坐下,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两眼平视前方。
    蒋介石看着他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出来:“你就别装了,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这样规矩过?”
    庄继华嘿嘿一笑:“现在不同以往,学生不是闯祸了吗。”
    蒋介石又气又好笑:“跟二十年前一个样,一点没变。”
    一丝亲昵在俩人之间油然升起,庄继华在心里暗自吐口气,看来蒋介石的态度已经松动了,这一关快要过去了。
    蒋介石在心里也暗自叹口气,这个事件来得太突然,时机不成熟,昨天晚上宋美龄说得对,现在对庄继华还只能进行安抚,他心中有事,只是碍于俩人之间的分歧,所以没说出来,应该与他好好谈谈。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五节曙光(十七)
    “二十年了,始终那样顽固,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要与gcd和解,他们肯么?他们愿意吗?抗战打了七年,重庆谈判了七年,有多少实质性进展?军队,始终独立,政府根本无法指挥;政权,也同样独立,政府同样无法指挥;无论是陕甘宁、晋察冀还是晋冀鲁豫,针插不入,水泼不进;mzd的想法就是在战后和我党争天下;抗战保存实力,抢地盘却冲在前面。从湖北打到东北,我们牺牲了多少人,消灭了多少倭寇,你心里是有数的,可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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