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善良的玉笼
月色已经迷蒙,盟主府凄凄惨惨的被朦胧的月光笼罩着,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宁静、安详,像是一位在沉睡中的美丽姑娘,让人不忍心叨扰。
玉笼顺着自己早已打探好的路,一路小跑着奔向了目的地。早在今天清晨,她就已经飞鸽传书将今晚的行动告诉了若惜,她估摸着若惜已经等在了她们会和的地方了。
还有好远的时候,焦急的若惜就看见一个仓促的身影向自己跑来,她定睛一看,正是玉笼。她急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玉笼,你没事吧?没有人发现吧?”
玉笼只是狡黠一笑,骄傲的冲着若惜摇了摇头,一脸的兴奋与开心。脱离了灵鹫宫之后,没有复仇的枷锁,她的心境也变得好了不少。
“我们快走吧,免得夜长梦多!”若惜拉着玉笼,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越早离开,就越安全。
玉笼只是点了点头,就与若惜一起消失在了这夜幕之中。
有的时候,伤害了那些无辜的人,即使自己心怀愧疚,即使自己于心不忍,却还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玉笼在灵鹫宫这么些年,但却从来没有杀过人,只是做着灵鹫宫最不屑的婢子的工作。但是,她却深深的为此安心,手上的血腥越少,那么,她就愈发安心,然而她却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当她们赶回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已经是蒙蒙亮了,就好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刚刚掀开她那面纱,半遮半掩,格外撩人。
即使已经奔波劳累了近一夜,可是若惜与玉笼谁都没有睡意,若惜心中最初的忐忑已经化为了放心,只要中了七心散的人,即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是活不了了。而玉笼的心中则是充满了忐忑,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司徒夫人还没有死,但是也是命不久矣了,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杀人,甚至比宫主杀的人还要多,但是却不敢想象那血流满地的凄惨景象。
“玉笼,你在盟主府的时候害怕吗?”若惜的身影还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她思忖着,淡淡的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玉笼顿时就回过神来,她听见了若惜的这句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害怕,她实在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在害怕什么;但是说不害怕的话,她又不懂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一直惴惴不安?
若惜见玉笼没有说话,以为她定是在害怕,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难免会心慌意乱。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我能够明白我的感受。”灰暗的光线,看不清若惜脸上的表情,她像是在回顾什么,自顾自的说道:
“当年,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一个身高是我几倍的彪形大汉,我看见他倒在我面前的时候,吓住了。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但是在此之后的好几年,内疚一直如影随形,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人临死前的眼神,有恐惧,有不甘,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和可怜,我一直不懂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是对我的可怜,他已经预见了我的未来。”
“我们身处灵鹫宫的人,都是没有未来的,我是,你是,靖月也是。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磨难,处处受欺负,忍气吞声。”
玉笼一把抓住了若惜的手,眼眶泛泪,示意若惜必要再说了。
“玉笼,我明白宫主的意思,她想让我继任,成为下一任灵鹫宫宫主,最初我不想这样。可是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在哪里都是种煎熬,那还就不如在灵鹫宫里。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成为宫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你出去,让你有新的生活,不要和我一样这么可怜。”若惜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变得哽咽,滴滴泪珠也落了下来。其实,要是能选择的话,她又怎么会想呆在灵鹫宫了,这个人间炼狱一样地方,她是做梦都想要逃离。
看见若惜这个样子,玉笼也变得感伤起来,她比划着,告诉若惜,“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又能去哪里了?不管现在的你是堂主,还是以后成为了宫主,我都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在这一刻,玉笼的话全是出自肺腑。对于若惜,这个看似冰冷,实际上却是个善良的女子,玉笼的心中也满是疼惜,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里都不想让若惜死,即使她是宫主的女儿。
若惜的嘴巴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募然变了,“天已经亮了,玉笼,你先去睡吧!”
玉笼顺从的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着玉笼离开的身影,若惜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知道,玉笼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关于这一点,自己的心中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但是,玉笼却是了解自己的一切,而自己,不了解她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
若惜缓缓地走向了窗户旁,看着东方渐渐升起来的朝阳,朝阳的颜色是那样大的绚丽,连周围的云霞都被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若惜向来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能看见无尽的希望一样,而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感受。
若惜凝视着窗外,静静回想着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
若惜第一次见到玉笼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天只是练剑,轻功,暗器……让本就安静的她更加寡言少语,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格格不入,甚至在灵鹫宫的这一群孩子里都显得不太一样。
那时候的孩子已经有了阶级观念,知道自己是灵鹫宫宫主的孩子,因为害怕严厉冷峻的宫主,遂将若惜也隔绝起来。
不过,她并不在乎,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与那些人是真真正正不一样的。不管是什么,若惜总能成为做的最好的一个人,鹤立鸡群,引得众人纷纷羡慕的眼神。
就当若惜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下去的时候,染上了痢疾,宫主遂派了一个人来照顾自己——那个人就是玉笼,彼时的玉笼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但是对于若惜,可谓是尽职尽责,从不怠慢。
或许是从小没有得到过宫主的关爱,又或者是已经养成了骄傲冷漠的性格,若惜对待玉笼也是淡淡的,从来没有过一句感谢的话,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把所有的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知道有一天,若惜的病情恶化,所有的药师都说若惜挨不下去了。可是在这个时候,玉笼还是不肯放弃,不辞辛劳的照顾她,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
在玉笼的辛勤照料下,她的病情终于好了。而在这段时间,若惜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温暖,当摊看见玉笼拖着疲惫的身子忙进忙出的时候,她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在那时起,若惜就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好好的对玉笼,好好的照顾玉笼,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可是,玉笼对于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即使若惜偶有问起,她却依旧是沉默不语,脸上闪现的是满目的哀伤,让若惜实在不忍再提起。
有些事,是真的,但是,也是假的。
第十二章 发现中毒
初升的太阳正被薄雾缠绕着,微风乍起,发出淡淡耀眼的白光。
司徒夫人挣扎着起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的她感觉头疼欲裂,全身也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她抬头看着外面的日光,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觉得诧异不已,自己向来都起的很早,自己为何睡到了这么晚,而且身子骨还是如此的不适。
司徒夫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床上,朝着外面有气无力的喊着,“金燕,金燕!”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金燕了?为什么没见她进来了?”司徒夫人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睡忘记也就罢了,连她也一起睡过头了。”
小丫鬟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像想起什么一样,“不对啊,夫人,今天早上管家要找金燕姑姑,我们去她的房间里找她,也没有看见她了。当时我们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她和您在一起了。”
司徒夫人联想着发生的种种事情,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的宵夜向来都是金燕拿来的,没有道理她说也不说一声,就去睡觉了。况且,昨晚的那晚甜汤似乎也能有些不对劲儿,好像自己自从吃了甜汤之后,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今天早上一醒,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快,你快找人去找找金燕,顺便再去找找那个哑女。”司徒夫人心下一沉,唯恐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司徒夫人还没有将这件事联想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一心担忧着金燕,生怕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司徒夫人的想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在整个江湖上,谁敢对盟主夫人不利了,更何况来者还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哑女。但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正是灵鹫宫的人。
司徒夫人仰靠在床背上,感觉自己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全身一样,钻心的疼痛,断断续续的蔓延开去。
“夫人,不好了!”一怔惊呼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小丫鬟。
“怎么了?”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害怕听到一些让自己受不了的消息。
小丫鬟一脸的焦急,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刚才叫管家派人去找金燕姑姑,结果在就在您院子里的草丛里找到了她,不过,她还有呼吸,已经请了大夫来瞧了。不过,不过……那个哑女不见了,昨晚和她一个房间的人都说她没有回来,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啊?”
司徒夫人思考着,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那个哑女的所作所为。
“走,你扶我去看看金燕吧!”她伸出手,想要扶住那个小丫鬟。可是,她刚一下床,就扑倒在了地下,顿时,司徒夫人觉得一阵眩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丫鬟急忙赶了过来,扶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司徒夫人搀扶到了床上。她发现,夫人格外与往日不一样,连嘴唇上都略微发紫。
“夫人,我去找盟主来看看您吧。”小丫鬟一脸的担忧,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踪影。司徒夫人刚刚张口想要劝阻,也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这个憔悴的样子,实在不想见到司徒剑南。
过了没多久,司徒夫人就听见了一镇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是盟主要来了,急忙理了理自己耳边的发髻,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稍微好些,这样就不至于会那么的憔悴。
“你怎么了?”盟主望向司徒夫人,脸上出现的是极少有过的担忧。
司徒夫人只是淡淡一笑,“没事,只是身上有点不舒服,只不过是他们小题大做罢了。”
在这一刻,她的身上虽然有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不过一看见盟主那关切的神色,顿时觉得这些疼痛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在她的记忆中,盟主从未对她有过这样的神色。
但是,她却想错了。盟主此时一心只放在玉笼的身上,他猜想,居然有人敢在盟主府放肆,除了灵鹫宫的人,还有谁敢如此大胆了?
盟主缓缓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司徒夫人的手腕,为她把脉。
不过只是过了片刻,他的神色就募然变了,顿时脱口惊呼,“七心散!”
这下子,连司徒夫人也愣住了,即使她不闻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对这大名鼎鼎的七心散还是有所了解的,传说凡是中了此毒的人,从来没有没有活过三个时辰。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夫人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不是弄错了?不是说中了七心散的人活不过三个时辰吗?”
盟主看着她那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的脸,沉吟了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你的脉象和那些中了七心散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你的脉象稍微弱一点,应该是她们减少了剂量吧!”
刹那,司徒夫人的面色死灰,眼泪顿时无声地落了下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了,没想到上天还要将此厄运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她不害怕死亡,但是一想到你自己死后,自己的孩子就要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就觉得于心不忍。
再铁石心肠的人看见这一幕也会动容,更何况是相伴自己这么多年的结发妻子了,盟主好言安慰道,“你放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解开你身上七心散的毒。”
这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那么自己还有何颜面位居盟主之位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缓缓走了进来。但是,当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司徒夫人,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说吧。”盟主看出了管家的顾虑,之手淡淡的吩咐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了不久的,即使隐瞒的再深,也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刚刚找大夫看了看金燕,大夫说她是中了迷晕散,这种药效不大,目前她已经醒过来了。”管家顿了顿,看见床榻上夫人没有表情,就接着说道:“她告诉我,昨晚见到了府上新来的那个哑女之后,就不省人事了。我刚刚也派人仔细地找了那个哑女,可是里里外外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盟主只是点了点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哑女一定是灵鹫宫派来的,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灵鹫宫此次的目的,按照灵鹫宫以往的惯例,是不会一个活口的。
难道……难道她们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盟主思量着,可是瞬时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以灵鹫宫目前的实力,想要杀了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又怎么会谈得上下马威一说了。
“心慕,你先不要担心,我会为你找到解药的。”盟主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坚定地说道,“不管有再多的困难,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话毕,他就走出了房间,他必须快速召集人马想出一个好的对策。
司徒夫人看着盟主那魁梧的背影,心里有一丝的安慰,这是她自从成亲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动。如果这样可以换来司徒剑南些许的关爱,那么她愿意一辈子都躺在病床上,哪怕是这样,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出现了晶莹的泪珠。她顿时才意识到,作为一个妻子,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怜啊!
人生在世,真的是事事难全!
第十三章 寻找计策
盟主府的书房中,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面色严峻,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严峻氛围。
为首的正是司徒盟主,他一脸严肃,仿佛一夜间苍老了不少;左右两侧坐的是萧子延和司徒铭,他们的脸上也有着难掩的悲痛,他们真的难以想象,灵鹫宫会这么猖狂,居然敢向司徒夫人下毒,就这样一来,等于说灵鹫宫已经向整个武林宣战了。
在这间屋子里的,都是盟主的心腹,所以也只有寥寥的几个人——他们都是得到盟主的密令之后,连夜赶过来了的。盟主知道不能将这一实情告知众人,不然的话引起整个武林的慌乱与不安,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讨要解药这么简单了。
盟主沉吟不语,面对着目前如此棘手的问题,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知道,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战胜灵鹫宫,但是,他深知想要灵鹫宫交出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灵鹫宫是何等的心狠手辣,除了萧子延与陆风这两人,凡是中了七心散的人从来没有过活下来的先例。
“爹,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我实在不忍看着娘再受折磨了!”司徒铭焦急的问道,语气中皆是难以掩盖的怒意。性子急躁的他实在忍受不了一个邪教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向盟主夫人下毒,这样一来,让他们司徒家的颜面放在哪里。
盟主只是瞥了他一眼,依旧不开口,眼前的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是能解决的,也不是说有了勇气就对抗的了灵鹫宫的。
所有的人都蹙起了眉头,担心不已。他们知道,既然灵鹫宫敢如此猖狂,那就说明那个妖女是有备而来,江湖上即将要发生一场血雨腥风的灾难。
过了许久,盟主转头,对着萧子延淡淡地说道:“子延,你怎么看?”
或许是萧子延没有想到盟主第一个询问的人就是自己,又或许是这个问题真的是太棘手了,萧子延思索了片刻,缓缓答道;“我觉得我们不能硬碰硬,灵鹫宫的地形复杂,而且埋伏众多,一旦我们贸然前进,一定会死伤惨重。我想,我们应该派出几个代表来,同灵鹫宫谈一下,说不定她们愿意交出解药了。”
只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有人急急抢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什么啊?灵鹫宫要是这么容易谈妥的话,那我们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他的眉眼里皆是不屑,依照他多年的经验,灵鹫宫又岂是这么容易商量的?
然而,盟主似乎是很赞许萧子延的意见,他看着萧子延,微微颔首,“继续说下去。”
“而且,灵鹫宫此次必定是有什么目的的,要不然她们就不会向夫人下毒,而向盟主下毒。按照管家之前所说的,那个哑女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那么想向盟主下毒的话,应该也不是难事。”萧子延震惊与自己的想法居然还能得到盟主的支持,他回首四顾打量着众人的神色,忍不住有些许紧张,“所以说,我们同派人送信去灵鹫宫,她们应该不会熟视无睹的,我相信她们一定是有目的的。”
“好主意!”忽然,人群中有人附和着。不是他们真的觉得真是个好方法,而是揣测着盟主的意思,顺应的应付着。
一时间,称赞的声音络绎不绝,与刚刚的那份尴尬截然相反。
“那好,就这样定了吧!我这就派人送信去灵鹫宫,但愿一切能如我们的愿吧!”盟主忐忑的宣布着。这是他第一次对未来的一切是这样迷茫,仿佛未知的一切都是都像是行走在沼泽上,稍不留心,就会陷下去,尸骨无存。
此时此刻,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盟主府那数百口人,更是,整个江湖。
见盟主已经下定了决心,众人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好纷纷离开。
正当萧子延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门外时,却听见盟主轻唤一声,“子延,你留一下吧!”
盟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他坐在这里来。这个位子,曾经是萧庄主的专座,自他去世之后,一直就是空着的。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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