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下来了。
    脸好疼。
    沈煜这货之所以同意，都是因为温离叫的那几声“老公”。他就是没骨气，一听见这两个字就什么都能答应。但他在到操场的时候忽的就清醒了。
    他面无表情的想要把温离带回去，但怀里的人溜得快，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快步走向队伍了。
    沈煜站在原地发懵，后到操场的老师看见他都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情况。
    他懒得搭理，跨大步子找人去了。
    老师：？这孩子好狂。
    温离见人来了，低着头一声不吭，其实她也不太想下来，但不下来就要被扣分，好学生不能让这种污点存在。所以只能对不住她男朋友了。
    “嗳，我都来半天了，你还没看见我呢？”沈煜发问，语气憋屈的要死。
    温离抬眸瞄他，两秒后又迅速低头，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沈煜头脑发昏，觉得她这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并不觉得有错，于是振振有词的开口：“我就说吗，这儿这么多人，都盯着你看你肯定不自在，不让下来还非要下来，下来一趟还这么蔫儿，怎么？不好意思啊？”
    温离沉默不语。
    沈煜捏着眉心，靠近她去看她的脸，正正常常，没啥别的表情。随即立刻敲定她这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太对了，没话反驳。
    他哀怨的脱下外套，走到温离面前把衣服绑在她腰上，唠唠叨叨的：“外面冷，冻着腿不好。自己身子什么样儿不知道？到时候特殊期又得疼，你就使劲儿玩我吧，反正——”
    他被抱住了。
    面前的姑娘低低说：“沈煜，你好好啊。”
    -
    第二节课。
    沈煜坐在外面可算是应了老师的意。
    他这节课被第五次点到名了，不是回答问题，而是被表扬。
    这次考太好了。
    老师说一次其他人鼓一次掌，温离就骄傲的跟叶暖说一次，我男朋友就是厉害。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姑娘性子一下子就变得活泼开朗，跟谁都要炫耀自己男朋友特好。估计是受到刺激了。
    叶暖生无可恋脸，敷衍的点头：“是是，你男朋友厉害死了，我等凡人比不过。”
    温离听不懂话中的搪塞，反而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然后伏趴在桌上侧头看着沈煜，脸上笑吟吟的。眸子里的光都是因为眼前人才有的。
    别人说，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他当成天上的神仙，所以你才会对他如此痴迷热爱。但当他落入凡尘时，可能所有的幻想都会随之破灭。
    扪心自问，你是否还能继续钟爱他并且永远保持热情呢？
    别人或许不会，但温离一定会。
    沈煜骨子里带着风，生来就是要去远方的。她会永远追随他，无论是去哪，她都会跟着。
    因为跟着风，就会变得自由。
    -
    第二节课结束了。
    周牧激动的拍了拍沈煜：“煜哥！走啊！打球了！”
    沈煜沉迷于谈恋爱无法自拔，闻言想也不想：“什么打球，没空。”
    “我操？！”周牧吃惊不已，“我们他妈的不是约好了吗？程沐云他们都要到了吧！”
    沈煜充耳不闻：“到就到，不去。”
    周牧目瞪口呆：“您这是失忆了吧？！”
    温离安慰他：“别激动。”指着自己，“我来。”
    周牧摆出“ok”的手势，心道这下不用担心了。
    “诶，你不是周一约人了吗？”温离直截了当的说。
    沈煜捏着她的腰，认真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个事儿：“啊，对。”
    双标狗。
    周牧在心里吐槽。
    “你不是说一定会赢吗？”温离说，“那你现在还不去准备？”
    “去不去看？”
    “去啊！”温离情绪激动，“你风光的时候我肯定要在场啊！”
    沈煜微挑了下眉，嘴角噙着笑意：“行，我赢了有没有奖励？”
    这家伙又来了。
    这次温离保险起见并没有按照原套路说：“你先赢了再说。”
    可某人权当听不见，帖近她的耳朵自顾自的索要东西：“我赢了，就跟我做/爱。”
    温离被他不要脸的程度再次吓到，身子有些颤栗：“你不是说等数学卷子发下来吗？你怎么反悔了？”
    “卷子看来今天是发不了。”沈煜悠哉悠哉的说，“但我又实在急，一天都等不了。”
    确实发不了，数学老师去外省比赛了，卷子还被她带走了。
    温离考虑着事情的可行性，扣着手指不语。
    他接着说：“不答应的话，我这球赢起来也没意思，不如随便打打。做这种费力气的事儿还没点奖励，谁爱做谁做去，我不干了。”
    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牧听到。
    他一下就慌了，刚跟别人玩了对赌协议，沈煜还是不干了他肯定要输个精光。
    周牧立刻求助于某位小姑娘：“嫂子！你快帮我劝劝他！他要是不打，这球还怎么赢？程沐云他技术好的一批，没了沈煜我们干不过啊！”
    温离就知道这家伙是在吓唬人，于是随意的朝周牧摆了摆手：“他闹着玩的，小孩子脾气。”
    “……”周牧半信半疑，“是吗？”
    温离点了点头：“他肯定打。”
    沈煜并不插话，听她跟周牧说，垂眸笑了下，在抬头时刚好看见窗户被打开了。
    他跟着外面的那张欠揍的脸对了个正着，止不住的嘲讽：“哟，您过来这儿可真是让我们一中蓬荜生辉啊。”
    窗外的人冷嗤一声：“您在这谈恋爱谈的倒是挺欢，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
    温离偏头去看来人。
    哎呦，程沐云。
    周牧见就醒来了，立刻投奔敌营：“云哥，快他妈来把这逼拉出去！我他妈还想打球呢！”
    沈煜用眼尾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想打球啊，那你去跟三中组队吧，别跟我一队了，碍眼。”
    周牧顿时怂了：“说什么呢，我生是一中人死是一种鬼，我肯定跟你一队。”
    沈煜呵笑了声没说话。
    九班的人都看过来，瞧见窗外的人都有些惊讶。
    云城有两个传说。
    一中沈煜，放荡不羁，色痞流氓。
    三中程沐云，风轻云淡，寒傲清冷。
    两个魔王有个共同点，就是都爱着一个姑娘。
    三中的姑娘探出了个头，往九班扫了一圈，目光被靠近窗户的女生所吸引，再定睛一看，眼熟。
    “阿离？”她试探性地叫。太久没见，有点不太确定了。
    温离眨了下眼睛，过了几秒缓缓张大嘴巴：“叶歆？”
    沈煜：？
    程沐云：？
    其他人：？
    “老婆，认识啊？”沈煜问。
    温离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在苏城我跟她同班同学。”语气有些责怪，“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沈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就是忘了叶歆这名字，平时程沐云这逼把她保护的太好，又没怎么带出来过之类的，见了面也就是随便问问，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巧。
    他拉着温离站起身：“认识就行，走了。”
    -
    沈煜跟一大堆人一起去换球服了，篮球场的座椅上只剩温离和叶歆。
    两人长相不是同一种风格。
    温离长相偏寒，但若是笑起来便会显得格外鲜活灵动，与沈煜在一起时，偶尔散出来的魅惑风情能见人勾起半条命。
    而叶歆的长相却是极媚，但纯起来也是不得了。不然不可能拿下程沐云。
    “阿离，原来你就是沈煜青梅竹马啊。”叶歆此刻恍然大悟，“三中都传疯了，说你小小年纪勾人心就有一套，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温离笑了下：“都是瞎传的，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变味了，不能全信。”
    叶歆“啧”了声摇头：“不一定啊，我看沈煜特喜欢你。我们家那个前几天去他家送东西，回来还跟我说你来着，但我问半天他也没说名字。”
    温离宽慰道：“估计没记住名字。”随后转了话头，“你高二转学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
    叶歆：“对啊，当时是我追的他，要是我毅力稍微差点儿，肯定修不成正果。”
    语气绵长，有些庆幸又有点开心。
    想必这段感觉一开始也不顺利，不过没关系，现在幸福就好。
    温离仰头看着天空，蓝蓝的，干净的一尘不染。云朵稀少，风一吹就散了，飘来飘去的不定脚步，自由的很啊。
    叶歆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今天一中和三中打球的事是个重磅新闻，很多人都放弃了听不懂的课在篮球场外围落座，此时没看见打篮球的人，倒是看见了两个望天的姑娘。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更古不变的定律。
    沈煜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这幅画面，他女朋友固然好看，可周围的目光都虎视眈眈的，他把外套披搭在肩上懒散的走过去，每走一步眼神就扫向一个人，被他看的人都懂事的离远了点。
    这让大魔王稍微爽了点。
    他走到温离面前，垂下眼脸看她，笑着问：“天好看吗？”
    “好看。”温离眼睛太久没眨，有点涩涩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眶有些泛酸，但不能揉，因为妆会花。她眨了下眼睛，瞥见他的穿着，懵逼了，“你不冷啊？”
    沈煜穿了件红色的无袖篮球服，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颈侧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爱痕明显，不多但印记却没消退，显得格外暧昧。
    这还是他昨天缠着人不放才有的东西。
    “不冷。等会就热了。”沈煜说到这又开始不满，“你穿这样就下来了？打算给谁看啊？”边说边把手里的外套盖在她腿上，动作粗暴，一看就是躁的。
    温离有点不好意思，打扮成这样是因为不想要输面子给传说中的那个女生，但现在好像挺没必要的。
    叶歆跟她认识，同班时玩的还不错，一年多没见依旧是老样子，就是眉间的风情更甚，一颦一笑都讨喜的紧。被宠惯出来的人，肯定是漂亮的。
    再看她的穿着，与自己略微相似，在色彩搭配上并不相同，这一看便明白了。
    叶歆与她都怕冷，今天穿成这样目的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给自己男朋友争面子。
    温离突然笑出了声，惹得沈煜不明所以，而后过了几秒他叮嘱道：“腿盖严点，别让别人看见。”
    “这里又没人。”
    “没人也盖好，不然等会打不赢，可就得怪你了。”
    温离嘟起嘴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要怪我啊？”
    沈煜凑近她的脸，强词夺理：“你这样扰的我心神不宁，没法专心打球。”笑意渐深，继续混淆视听，“别人总看你，我烦。你乖点，别让我烦，不然晚上怎么带你——”
    “玩儿呢？”他顾及旁人在场没说荤话，但咬字隐晦，尤其是“玩”这个字，被说的极其魅惑。
    叶歆对这些了解的非常透彻，见状便头无声的笑，恰好对上了某人的视线。于是这笑啊，就停不下来了。
    温离没被蛊惑到：“你赢了再说，你现在说大话等会没赢多丢脸？”
    “我打球从来没输过。”沈煜狂的不行，“更何况你不是坐这儿吗？我输了还有脸在吗？肯定要被你嘲笑说我不行。”
    温离不接受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别给我强行安罪名。”
    沈煜服气了，之前说的话全忘了。现在重复不就是自己咒自己吗？这种事儿不能做。余光瞥到某位男生已到，于是对温离扔了句话：“你坐这等着，要是不赢我就是你孙子。”
    说完活动了下手腕转身走了。
    背面的数字“8”映入眼帘，显得他不羁又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