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走,不然这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小孩怕是要哭鼻子了。
谢无冠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完全把刚才这人凶狠的神情当做小兽般无能狂怒的委屈, 心里反而觉得可爱。
此时见人委委屈屈叫自己的名字还卡在一半, 哭笑不得地道:“谢无冠。”
某种深埋在心底的隐秘期待被满足, 宿无维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安定下来。他有点雀跃,又强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跟着叫了一句:“谢无冠。”
“嗯。”
谢无冠伸手想给这人揉眼角,没想到小公子狼狈地转过身避开他的手,嗫嚅道:“等我一会儿,我尚未洗漱。”
谢无冠失笑收回了手:“去吧。”
宿无维确认般看了他好几眼,那依恋的眼神看得谢无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他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宿无维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往回走。
他刚刚踏入房内,窗口就飞进一只羽翼洁白的鸽子,低头冲他咕咕叫了几声。
宿无维一摊手,鸽子就主动飞到他手臂上停下。拆开鸽腿上的信筒,里面是父亲宿覃的信。
宿覃不在府上,消息却是很灵通,信上写道:
听闻你近日病情不稳,药王谷少主近日和妖盗在滁州附近现身。妖盗为人淡漠性情却温和好靠近,为了自己的病情,你也务必找到机会接近。
宿无维看完,把鸽子扔出窗外,又将信伸到烛台旁毁尸灭迹。
宿无维面无表情地看着火舌渐渐舔舐着信纸。
像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宿无维清醒地认识到谢无冠是因为软心肠留下的。
昨天谢无冠确实是听了自己这个借口才转变态度。
是不是治好这个病,他就要走了呢。
剩余的残灰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宿无维松开了手,阴影下黑沉沉的眸子映着火光,看起来深不见底。
他洗漱的速度飞快,从一众衣物里挑出最出挑的那件,换好衣服就像是怕谢无冠跑了一样,手都没擦干就跑了出来。
但是他出来后没有看见谢无冠 ,脸上的笑容刚刚僵住,就看见宿夫人拎着裙子从院子外走进来。
“怎么冒冒失失的,我又不要你迎接,”宿夫人嗔怪道,“身体不是刚好?闹什么,快点坐下,”
宿无维顺着她的话坐下,心底却在下意识不停感受身边的气息,试图找出来谢无冠藏在了哪里,因此和宿夫人的对话也是一句句心不在焉的。
宿夫人倒没发觉,高高兴兴地和他聊完,离开时还嘱咐他要记得去神医那把脉。
宿无维把人送出院门。
人一离开他的视线,宿无维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还不等他冲回院子里,一个白色身影就轻飘飘地落在他身边 。
宿无维立刻整理了一下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期待。
然而谢无冠好像也没有仔细看他的意思,跟着他一起望了望宿夫人离开的方向,转而问:“今天要去把脉?”
看见他的反应,宿无维心里像是泄掉了一口气一样提不起劲,闻言又不情不愿地答道:“嗯。”
他穿着紫袍金冠,看起来像个贵气的世家小少爷。
宿无维的眼睛虽然不是黑色,但是在阳光下也像琥珀一样闪闪发光。
谢无冠手痒了痒,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奇怪,下意识皱了皱眉。
宿无维就看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随后皱了皱眉。
是...不喜欢吗。
宿无维的心冷了下去,决定中午回去就把这件紫色外袍换掉 。
谢无冠瞥他一眼:“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
宿无维回过神,脸上强笑道:“没什么。”
谢无冠想着宿夫人担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宿无维这看起来还小的样子,怎么就要天天诊脉看病了,只好道:“昨日你说我能帮忙的是什么病?”
谢无冠本是想早点治好这人,可这话落在宿无维耳朵里,就是这人不想在自己这里再耽误时间,想要尽快离开。
休想。
宿无维捏了捏拳头,开口还是一派冷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要你帮忙总不能没有报酬,你想不想看看 我的私库 ...”
“不用,”谢无冠一口否决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当大盗,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宿无维不想去看神医的心思被谢无冠看得一清二楚。
他道:“去还是不去?”
宿无维被他这么一反问,自然不可能逆着人说。一刻钟后,宿无维被拎到了神医的院门口。
神医见了宿无维,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你平日里都要忙到傍晚,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谢无冠听见这小孩对自己的身体原来这么不上心,又警告似的捏了捏这人牵着自己的手。
宿无维眨了眨眼。
神医还从来没见过宿无维这幅无辜的样子,刚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些,宿无维转过来就已经换了表情,阴沉又带着 点寒意的扫他一眼 。
“...”神医无语地移开了视线。
他看见宿无维似乎牵着个小厮,心里新奇 ,招呼道:“正好我没来得及准备,你给我磨个药。”
谢无冠从善如流地松开 宿无维的手,还没动作,宿无维脸先黑了:“你使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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